《HP柄权》帚石南

94、困扰

　　霍格莫德依然是熟悉的景象。远处是已经暗淡的山峰，一条曲折的小路从霍格沃茨延伸而来，周边的店面逐渐亮灯。
　　克劳奇像是从人堆里听到什么笑话，饶有兴致地凑过来分享，“他们想要搞宵禁。”
　　“他一定会进入霍格沃茨。”瑟西道，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喃喃，“我需要他进到那里。”
　　克劳奇只是笑着，没有说话。
　　“为什么不用摄魂怪？”背后一个食死徒大声说：“把摄魂怪放出来的话会很快找到他的！”
　　他戴着面具，瑟西一时认不出他是谁，她也不觉得有这个必要：“黑魔王要亲手杀死波特……”
　　“摄魂怪并不会杀死他！黑魔王要的是波特的命，不是他的魂儿。相反，被摄魂怪吻过以后他会更容易被杀死的！”
　　“你还真喜欢反驳我呢——”瑟西抬起了袖子里的魔杖，冷漠地看着他脸色发白跌坐在地上，“你也会喜欢反驳黑魔王吗？”
　　“不要——不要——求求你了——”
　　他像是看到什么可怕地东西，匍匐在地，拼命磕头，他的周围不再有人说话。
　　倒是克劳奇笑出了声：“这是什么咒语？“
　　“你在三年级没学过吗？”瑟西暗自高兴有人欣赏自己的小创意。
　　克劳奇也只用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呵，博格特的幻术。“
　　“不愧是获得全部十二门O.W.L.证书的人。”
　　说完，瑟西不再开玩笑，抬高声音道：“我们需要设下大范围的反幻影移形咒，从霍格沃茨边界，到整个霍格莫德，甚至是大山里面，让波特乖乖待在这里，然后等待黑魔王的到来。“
　　当其他食死徒散去，克劳奇还在瑟西身旁。
　　“你为什么肯定波特一定会进入霍格沃茨。”
　　“不是我肯定，是他肯定。”瑟西抬头看他，而他一如初见时那般苍白，“是你帮助他复活，巴蒂，你一直都知道他藏得最深的秘密……你们一直有着很多共同点。”
　　“除了你。”他扭开了头，“别这么看我。”
　　“除了我，哈哈，你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瑟西无意识地挥动着手中的魔杖，但她并没有在施展什么咒语，“邓布利多给了波特一项任务，事关他藏在霍格沃茨的秘密。”
　　“你又给了他们什么任务呢，用你那只可爱的猫头鹰，克里奥小姐？”克劳奇望着屹立于漆黑中的城堡，“恩斯特·威尔克斯、克拉克·摩尔以及西奥多·诺特。”
　　当瑟西突然转身用魔杖顶住他的下颌骨，他没有立即抽出自己的魔杖，只是平静地与她对视着，使瑟西很快低下头去掩饰惊讶。如果站在远些的地方看，她就像靠在他的胸前一般，“不是每一次？”
　　“哼。”
　　瑟西稍退了一步。

　　——

　　出逃的学生只会被困在霍格莫德，不仅仅是无法使用幻影移形，如果反咒多次被触发还会牵引到瑟西留下的恶咒。黑魔王并不在乎他们地死，也不在乎他们的活。
　　“小姐。”马尔福终于找到机会，“我的儿子……德拉科……”
　　“如果他足够识趣，像你——”瑟西看了他一眼，他在颤抖着，全身心地为自己的儿子感到担忧，“他会没事的。”
　　“但他——”
　　“你挺了解你的儿子的。”想到大小马尔福确实不像，瑟西突然一笑，“黑魔王很快就会到来，他才不会在乎你的儿子。你只能相信我，卢修斯。”
　　瑟西道：“你相信我吗？”
　　马尔福僵硬地点了点头，有点趔趄地离开。
　　黑暗变得更加浓重，所有人都在静候黑魔王的到来。克劳奇隔着衣物抓住了瑟西的手臂，她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即将到来的黑魔王很生气。
　　纳吉尼盘卧在他的肩膀上，他的全身都被想要杀人的暴怒占据。他冷酷地注视着一扇高大的煅铁大门，门两侧的柱子上各有一艘有翼的船，注释黑暗尽头的城堡——那里正被灯火点亮。
　　“我知道你们打算抗争。”他的声音被咒语放大，刺耳而清晰， “你们的努力都是无用的。你们无法与我抗衡。我并不想杀你们。我对霍格沃茨的教师非常尊敬，我不愿意溅洒纯血统的血液。”
　　“把哈利·波特交给我，就没有人会受到伤害。
　　“给我哈利·波特，我就不会碰这个学校。”
　　“给我哈利·波特，我将会奖赏你们。”
　　“午夜前给我答案。”
　　距离午夜只有半个小时了。瑟西不动声色地抬眼对上多洛霍夫，反手抓住克劳奇，一直到他们进入一栋熟悉的被长期废弃的棚屋。这里被粗暴地开了一个入门，房间空荡荡的，四壁上带着剥落的墙纸，除了一扇窗户外其余都被钉上了木板，城堡内的袭击声像被盖住了隔得很远。那扇没被钉上的窗子里显示出远处城堡那儿发出的光亮，但是这个房间里却是一片黑暗。
　　恩斯特·博克点燃了仅有的一盏油灯，瑟西这才注意到他，随即移开了目光。
　　黑魔王站在房间中央，用手指摆弄着魔杖，他盯着它。纳吉尼悬浮在半空，在他为她施了魔法保护的空间里——一个大小介于发光的笼子和水池间的、布满星星的、透明的球体，优雅地盘旋着。
　　他的目光完全落在指间，显然这根魔杖深深困扰着他。
　　瑟西跟剩下人正准备安静地退下，将房间独留给他，便听见他说，“去把斯内普带来。”
　　瑟西看向多洛霍夫，后者又向那个金发大块头的罗尔示意。

　　——

　　夜里充满着了恐惧的尖叫和好似巨人格斗般发出的风声，棚屋的围栏边，瑟西回望着那座灯火辉煌的城堡，一些食死徒已经忍不住进入了那里，她想象着被距离隔绝的战斗爆炸声和撞击声。只希望多洛霍夫能控制住他的那群朋友，别去参与没有价值的战斗。眼前还有一些漆黑的身形正成群结队地向城堡方向飘去，他们是由黑魔王才能掌控的生物。克劳奇去了禁林，他明明那么讨厌这群生物，却不得不与他们为伍……瑟西突然有种徒劳感。
　　恩斯特·博克走到她身边，装模做样地说：“我原本应该就读于霍格沃茨的……”
　　他低头翻看那块怀表，瑟西瞥见上面的时间似乎要比正常时间快个几十分钟——明明还没有到午夜，怀表的指针却重新从零点开始走了几分钟。
　　“为什么要提前那么长时间？”
　　“这不是提前……”他低声道，“而是你没有用正确的方法看它。”
　　“那什么是正确的方法呢？”
　　他没有回答，反倒问：“你认为他为什么要找斯内普呢？”
　　瑟西心中有一个答案，但她不愿意去触及它。
　　他却直接说了出来，“我猜他现在很困扰，因为那根魔杖。”
　　瑟西没有说话，只是听他开始说着不再像恩斯特·博克会说的话。
　　“第一天，我就注意到了他拿着它。小时候，有个长辈跟我讲过它的故事，用最罕见的木材制成的十五英寸长的魔杖，被一个才华横溢、极具吸引力的男人所拥有。他对历史、传说和魔法器物的力量感兴趣……她爱极了那个男人，但那个男人压根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当时，像她一样的人还真不少……来到这里前，我见到我的母亲，她也是一样呀……”
　　“巴拿巴斯·德弗里尔依靠它令人闻风丧胆，直到洛希亚斯杀死了他。从洛希亚斯起，它有了‘死亡棒’之称，最终他也被人杀死，只是被谁杀死未知。很多人都声称自己杀死了洛希亚斯，甚至包括他的母亲……你说有不有趣？”
　　“传说母亲和孩子之间会有一种超越咒语的连接，能够感应到彼此的存在，你相信吗？”
　　瑟西只是平静地说，“你的母亲应该很多年前就过世了。”
　　“所以，我不相信。”他笑道，“连母亲都是如此，你觉得父亲呢？”
　　他与她从梦中醒来见到的、坐在一旁像是守夜的里德尔早就不同，她也很难从他身上找到说不清到底是记忆还是想象里的那个影子了……
　　“你和基茨柯蒂·博克的关系果然很糟糕啊。”瑟西并不像挑明，随后陷入沉默。
　　恩斯特·博克也只是沉默地望着那座城堡。瑟西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从草丛中传来，他恍若未闻。
　　“【克里奥，这里！这里！】”瑟西蹲下身去，一条红色斑纹的小蛇顺着她的手指钻入她的衣袖里，“【他把礼物带过来了！】”
　　瑟西起身后，才发现他正古怪地盯着自己。
　　“失陪了，小博克先生——”
　　“不，瑟西，这件事更重要。”
　　他用一个恩斯特·博克不可能使用的称呼。瑟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斯内普正大步走进棚屋。就在这时，他用一支手扣住瑟西的臂部，另一支手伸向她的衣袖。当他冰冷的指尖她的皮肤时，她不由一颤，听见了同样冰冷的声音：“【出来吧，小家伙，让那个人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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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半个月开学。努力在开学前完结。感谢在2022-10-06 21:05:23~2023-12-30 20:19: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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