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柄权》帚石南

61、五年级

　　马车排成一队，吱吱嘎嘎、摇摇晃晃地在路上行走。他们经过通向学校场地的大门两边那些高高的石柱，霍格沃茨城堡隐隐约约地越来越近，一座座高耸的塔楼在夜空衬托下显得更加漆黑。
　　他为什么要杀塞德里克·迪戈里？
　　她不否认自己对于不可饶恕咒的兴趣，但是这纯粹是为了力量……
　　如果为了力量，她也不得不杀人呢？
　　看吧，犹豫了。
　　你只是在为他脱罪而已，瑟西告诉自己。
　　马车丁丁当当地停在了通往大门的石阶旁，瑟西下了车，面前的夜骐静静地站在夜晚寒冷的空气中，空洞的白眼睛闪闪发亮。她随着人流走上石阶，进入城堡，门厅被火把映照得红通通的，回响着脚步声。她穿过石板铺的地面，向右边通往礼堂的两扇大门走去。
　　礼堂里满满当当地摆着四张长长的学院餐桌，上面是没有星星的漆黑的天花板，与透过高高的窗户看见的外面天空一模一样。餐桌上空飘浮着一根根蜡烛，照亮了点缀在礼堂里的那几个银白色的鬼魂。上个学期中塞德里克·迪戈里的死亡不妨碍大家现在兴高采烈地谈话，交换假期里的新闻，大声跟其他学院的朋友打招呼，互相审视着对方的新发型和新衣服。
　　在长桌旁，瑟西径直走到帕金森的前头，这是斯莱特林级长的惯例，坐在年级的首位。她感觉到潘金森的不满，可丝毫不放在心上。米里森过来坐在她旁边，她们总是挨着坐。她往教工桌望去，邓布利多校长坐在正中间的那把金色高背椅上，穿着布满银色星星的深紫色长袍，戴着一顶配套的帽子。他旁边的那个女人，她正对着他的耳朵说话，身材又矮又胖，留着一头拳曲的灰褐色短发，上面还打着一个非常难看的粉红色大蝴蝶结，跟她罩在长袍外面的那件毛绒绒的粉红色开襟毛衣很相配。她应该就是多洛雷斯·乌姆里奇，一张苍白的、癞蛤蟆似的脸和一对眼皮松垂、眼珠凸出的眼睛。
　　分院帽大声唱起歌来，今天的歌词尤其过分，讲述了斯莱特林与其他创建者的分歧、反目的过程，“尽管我注定要使你们分裂，但我担心这样做并不正确。尽管我必须履行我的职责，把每年的新生分成四份，但我担心这样的分类，会导致我所惧怕的崩溃……历史的教训给我们以警告，我们的霍格沃茨面临着危险，校外的仇敌正虎视眈眈。我们的内部必须紧密团结，不然一切就会从内部瓦解。我已对你们直言相告，我已为你们拉响警报……”
　　分院帽只描述霍格沃茨四个学院所看重的不同品质以及它自己给学生分类的任务，而如今它试图给学校提出忠告。瑟西没有鼓掌，斯莱特林的长桌上没有响起掌声，他们都在与身边的人交头接耳。
　　瑟西没有胃口动糖浆水果馅饼，礼堂的声音渐渐嘈杂起来，邓布利多校长起身欢迎保护神奇生物课的格拉普兰教授回来，“我们同样高兴地介绍乌姆里奇教授，我们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新老师。学院魁地奇球队的选拔将于——　”
　　乌姆里奇教授清了清嗓子，其他教授显得特别惊诧。斯普劳特教授的眉毛都快蹿到她飘拂的头发里去了，麦格教授把嘴巴抿得那么紧，以前从没有哪位新教师打断过邓布利多校长。
　　“谢谢你，校长，”乌姆里奇假笑着说，“谢谢你说了这么热情的欢迎辞。”
　　她的声音又高又尖，还带着气声，从她那假模假式的声音到她身上那件毛绒绒的粉红色开襟毛衣都令瑟西觉得反胃。她咧嘴微笑着，露出嘴里很尖的牙齿，“看到这些愉快的小脸蛋朝上望着我，太好了！”
　　她讲了一堆废话，只是说明一件事情——魔法部非常重视教育。魔法部试图插手甚至掌控霍格沃茨。大家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咯咯发笑，礼堂里一片嘈杂。乌姆里奇似乎没有注意到听众的坐立不安，慢条斯理地演讲下去。周围响起一片桌椅板凳的碰撞声，邓布利多校长终于宣布解散。瑟西需要去给一年级新生指路，和马尔福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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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施了魔法的天花板灰蒙蒙的，一片愁云惨雾。咔啦咔啦咔啦，几百只猫头鹰从高处的窗口飞了进来。它们落到礼堂各处，把信件和包裹带给它们的主人，同时也把水珠洒在了吃早饭的人头上。不会有她的信件，瑟西心想，她应该庆幸自己能够安心享用早餐不是吗？
　　宾斯教授说起话来呼哧带喘，拖腔拖调，说着巨人战争的话题，瑟西在教室里用一个半小时看了最近两期的《今日变形术》。天上下着蒙蒙细雨，三三两两挤在院子里的人们看上去轮廓有点儿模糊，瑟西竖起长袍的领子抵挡九月的寒风，给自己施了一个保暖咒。
　　地下教室的门打开时发出的吱吱嘎嘎的阴森声音，斯内普教授反手关上了教室的门。他严厉地望着他们大家说道，“我认为需要提醒你们一下，明年六月，你们就要参加一项重要的考试了，那时你们将证明自己学到了多少魔药配制和使用方面的知识。尽管这个班上有几个人确实智力很迟钝，但我希望你们在O.W.Ls考试中都能够勉强及格，不然我会很生气……”
　　“当然啦，过了这一年，你们中问的许多人就不能再上我的课了，”斯内普教授说道，“我只挑选最优秀的学生进我的N.E.W.Ts魔药班，这就是说，我们有些人将不得不说再见了……但是在那告别的愉快时刻到来之前，我们还需要再坚持一年……因此，不管你们是否打算参加N.E.W.TS考试，我都建议你们大家集中精力学好功课，达到我要求我的o.W.Ls学生们达到的较高的及格水平……”
　　瑟西专心地配置着缓和剂，她按照严格的顺序和份量将配料加进坩埚，搅拌的次数不能多也不能少，先是顺时针，然后是逆时针，坩埚沸腾时火苗的温度必须降至某个特定的标准，不能高也不能低，并保持一段特定的时间，然后才能加入最后一种配料。
　　“瑟西，你怎么了？”米里森突然说道，“你变得……”
　　“嗯？”药剂开始冒出一股淡淡的、银白色的蒸汽，瑟西才抬头看着米里森。
　　米里森把短颈瓶递给她，小声地说：“有点奇怪。”
　　瑟西没有回答，拿着装满药剂、盖上软木塞的短颈瓶，走向斯内普教授的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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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花板也变得更昏暗阴沉了，雨点啪啪地打着高处的窗户。
　　当上课铃响起时，瑟西跟在大家爬上了通往特里劳妮教室的银色梯子。特里劳妮教授裹着厚厚的披肩，忙着把一本本破破烂烂皮革装订的书分发在每张桌子上，那些单薄的小桌子杂乱无章地摆放在教室里。盖着罩布的灯发出的光线和散发出一股难闻气味的不太旺的炉火都十分昏暗。
　　她和帕瓦蒂·佩蒂尔分成两人一组。帕瓦蒂·佩蒂尔是少数选择这门课的拉文克劳学生，也是拉文克劳级长。她们只有十分钟来用《解梦指南》来解释对方最近做过的梦。帕瓦蒂·佩蒂尔描述自己的噩梦就用了足足七分钟，在她解释完后瑟西就没有时间讲自己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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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室里，乌姆里奇穿着前一天晚上穿的那件毛绒绒的粉红色开襟毛衣，头顶上戴着那个黑天鹅绒的蝴蝶结，声音嗲嗲地说，“请收起魔杖，拿出羽毛笔。”
　　乌姆里奇抽出一根短得出奇的魔杖，在黑板上使劲一敲，黑板上立刻出现了两行字：“黑魔法防御术回归基本原理”。
　　瑟西把《魔法防御理论》翻到第五页，内容十分枯燥，她曾经浏览了不到十页就放弃了。他们在这门课上是学不到任何知识了……瑟西想起巴蒂，他能够处理掉头牌傲罗穆迪，独立熬制复方汤剂这种高难度药剂，在霍格沃茨里给他们上了一学期的黑魔法防御术……难怪他能被看重……他现在应该可以专注于那些任务了吧……
　　“亲爱的，你是对这一章的内容有什么疑问吗？”瑟西这才注意到赫敏一只手高高举起。
　　赫敏直言不讳地说，“那上面一个字也没有提到使用防御性咒语。”
　　“使用防御性咒语？”乌姆里奇轻声笑着重复道，“哎呀，我无法想象在我的课堂里会出现需要你们使用防御性咒语的情况，格兰杰小姐。你总不至于认为会在上课时受到攻击吧？”
　　哈利大声问，“如果我们受到攻击，那肯定不会是以一种——　”
　　“就像哈利说的那样，不是吗？”迪安·托马斯说，“如果我们受到攻击，是不可能没有风险的。”
　　“我再说一遍，”乌姆里奇教授以那种特别令人恼火的方式微笑着，声音压过了他们，“你认为在我的班里会受到攻击吗？”
　　“那么我们不需要做好准备，迎接等在外面的一切吗？”波特大声地喊道。
　　“没有什么等在外面，波特先生。”乌姆里奇用亲昵得可怕的声音问道，“你想象谁会来攻击你们这样的小孩子昵？”
　　“让我想想——”哈利用假装若有所思的口吻说，“也许，伏地魔？”
　　瑟西放在书页上的手一颤。有人发出尖叫，隆巴顿甚至一歪身从板凳上摔了下去。乌姆里奇却没有显出害怕的样子。她只是盯着波特，脸上露出一种恶狠狠的心满意足的表情，“格兰芬多扣除十分，波特先生。”
　　她的身体朝前探着，两只手指短粗的手掌按在讲台上，“有人对你们说，某个黑巫师又出来活动了。这是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