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柄权》帚石南

44、弗莱维娅

　　一只通身漆黑的猫优雅地漫步于对面的长桌上。
　　邓布利多校长从讲台后走出来，他看起来还很年轻，长头发和长胡子都是赤褐色的。他对黑猫说道：“非常棒！你练习了多久？”
　　黑猫灵巧从从长桌上掉下来，转眼间不见了，换成了一个女孩，她轻声回到说：“一个暑假都在练习，教授。”
　　现在瑟西可以肯定，加里的相片是拍摄于葛洛丽亚五年级之后。她曾经多次想象过自己母亲的模样，尽管她有一张相片，但这一切都没有邓布利多校长的这段记忆来得真实。
　　四年级时候的葛洛丽亚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漂亮，褐色长发束于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蓝眼睛，小鼻子，小嘴巴，怯生生的。瑟西从她身上完全看不出格兰芬多学院所谓的勇敢、胆识和豪爽，更没有传言中的出类拔萃，甚至于觉得赫奇帕奇的特质更多点——
　　她就那种淹没在人群中，谁都不会去注意、自己也不会主动出头的人。
　　“西德尼放下他手头的研究了？”邓布利多校长说，“独自练习阿尼马格斯实在过于危险。”
　　葛洛丽亚低下头，瑟西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只听见她喃喃道，“以后我会注意的，教授。”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邓布利多校长微笑地将手放在她的肩上，“我已经看完你寄来八月初的那篇论文……”
　　葛洛丽亚抬头，小声地说，“爸爸说它还不成熟。”
　　“西德尼总是如此，过于谨慎。”邓布利多校长道，“我和炼金术协会的布特先生讨论过，我们都觉得可行。”
　　“那我可以先做个两个小箱子吗？”她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当然。”邓布利多校长的手落在她头上，“如果遇到遇到问题，你可到办公室找我，或者——”
　　“写信给我。”他这样说道。瑟西不明白他为什么补充这句，可在他说完后葛洛丽亚开心得似乎就要跳起来，显然她更喜欢后面那种沟通方式。
　　葛洛丽亚抱着她的课本，小跑向教室门口，那里有一个黑色短发的女孩在等她。
　　邓布利多校长随后也离开教室，瑟西跟上他。其实他一直走在两个女孩后头，但是葛洛丽亚正顾着听那个黑发女孩说话，她根本没有往后看。
　　“弗莱维娅。”葛洛丽亚喊出那个女孩的名字，“我没有不喜欢！”
　　“好好好！”弗莱维娅笑嘻嘻地说，她揽着葛洛丽亚，像男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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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瑟西感觉自己飘飘的，在一片黑暗中飞翔着，眼前出现光亮时她已经稳稳地落回校长办公室里。
　　瑟西脑子里还在想着自己看到的景象，“她们是好朋友吗？”
　　“葛洛丽亚和弗莱维娅？”邓布利多校长迟疑了一下，“她们在上学期间一直同进同出。”
　　瑟西听说过贝尔纳黛特·厄克特和奈洛里·德·蒙莫朗西，从桃金娘那里，弗莱维娅则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她的姓氏是什么？她还活着吗？
　　“谢谢您的圣诞礼物，我非常喜欢。”瑟西真心实意地说道，“很抱歉，教授，我没有为您准备礼物。”
　　“孩子，你能陪我这个老人在圣诞节回忆往事就很好了。”邓布利多校长回到他的高背椅上，神色有些疲惫，“虽然在这个季节并不合适——要来一块柠檬雪糕吗？”
　　瑟西点了点头，接过邓布利多校长掰来得一块，“谢谢，教授。”
　　邓布利多校长低下头，瑟西以为是雪糕滴落在他衣服上，却听他平静地说道，“葛洛丽亚无论在何种境遇下，她的内心都充满爱。”
　　“你们在说葛洛丽亚。”墙上一幅肖像里传出一个轻轻的声音，一个留着山羊胡、长着一副聪明相的巫师出现在属于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的画像里。
　　“菲尼亚斯。”邓布利多校长道。
　　“你是一个斯莱特林！”菲尼亚斯惊奇地喊道，随即又从画像中消失了，“贝尔维娜知道这个消息吗？我要去告诉他们。”
　　瑟西不解地问道，“他怎么了？”
　　邓布利多校长微微皱了眉，最后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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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瑟西躺在床上，将那枚戒指重新挂在银链子上，“放假在家不可以使用魔法。”
　　里德尔从书桌抽屉里翻出她一年级时的笔记本，走到她的床边。这句话不知道哪里逗笑了他。他直起身子坐在床头，把笔记本摊在腿上。
　　瑟西一脸认真地问他，“你是准备要为我讲一个睡前故事，还是要解释一下你为什么笑？”
　　里德尔侧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扭过头去，白皙修长的手一页一页地翻着，“这是魔法部最大的谎言。”
　　“他们只能检测出魔力波动，根本检测不出具体地施咒者。”
　　瑟西一边探身瞧他翻到哪页，一边问道，“这意味着是一个未成年巫师在家使用魔法，只要这个家里有一个成年巫师，魔法部就不会管，对不对？”
　　里德尔侧眸看了她一眼，点头“嗯”了一声。
　　瑟西躺回去，背对着他，把自己缩进被子里，闷闷地说：“我要睡了。”
　　过了一会，寝室里的灯就灭了。瑟西没有立马睡着，她能感觉到里德尔倾身在自己的头上，温柔地说了一声“晚安，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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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学期的第一节占卜课，特里劳妮教授教他们手相学。特里劳妮教授告诉波特，他手上的生命线是她所曾见过的最短的。从波特的表情来看，他已经不再把特里劳妮教授的话放在心上了。
　　“给我你的左手。”特里劳妮教授对瑟西说道，但她捧着手看了好久都没有说话。
　　瑟西忍不住问说，“您看出什么了，教授？”
　　特里劳妮教授神情恍惚，她用食指轻点了一下瑟西的掌心，“他们就要合二为一了……”
　　瑟西想不明白特里劳妮教授的话，她躲在有求必应屋里将斯内普教授布置论文写好，开始做古代魔文可的翻译。里德尔已经把她的笔记本翻了好几遍，瑟西都不敢相信自己一年级的笔记在他眼里那么有价值，“我的笔记有什么问题吗？”
　　“一块石头。”里德尔猛地抬头，瑟西在他眼睛中看到按捺不住的狂热与惊喜，“一块石头！”
　　“我知道，一块可以让死者回魂的石头……”瑟西突然止住声，她确实在笔记上这样写过，但是从来没有放在心上，她有点迷茫，“如果能让死者回魂……”
　　加里为她讲过许多故事，其中一个故事逐渐从她脑中浮现，那个故事里也有一块这样的石头。瑟西实在想不起来，她只记得故事的开头是三个人要从一座桥上过去，“你听过一个关于过桥的故事吗？”
　　里德尔摇头，瑟西皱着眉继续去回忆那个故事，“里面有一件隐形衣，也有一块能让人从阴间归来的石头。”
　　当诺特进入有求必应屋时，瑟西从他那里的得到了答案。诺特无比确信地告诉瑟西，“三兄弟的传说，出自《诗翁彼豆故事集》。”
　　“你小时候的睡前故事？”瑟西笑着问说。
　　诺特沉默地点头。
　　瑟西在图书馆里找到了《诗翁彼豆故事集》，她认真地把三兄弟的传说从头看到尾。老大得到了一支战无不胜的魔杖，老二得到了一块能让死者复生的石头，老三得到了一件隐形斗篷。
　　她见过波特的隐形斗篷，是不是意味着那支魔杖与那块石头同样存在？那是不是意味着这三兄弟不是睡前故事中的虚构人物，而是历史上的真实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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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月份不知不觉地变成了二月份，寒冷的天气却没有变。
　　今天是格兰芬多与拉文克劳的魁地奇比赛，瑟西出门时马尔福他们正在谈论假扮摄魂怪的事。用这种手段去吓波特，真是幼稚且卑鄙。
　　她从图书馆的藏书中找到了佩弗利尔三兄弟。伊格诺图斯·佩弗利尔，三兄弟中的老三，隐形衣的制作者。根据传说在他老到不行时才脱下隐形衣，把衣服留给他的儿子，像对待老朋友一样地向死神打招呼。隐形衣是代代相传的，波特是他的后裔？
　　老大安提俄克，最早老魔杖拥有者，死于割喉，有个巫师偷走了那根魔杖。老二卡德摩斯，最早复活石拥有者，自杀而亡。卡德摩斯·佩弗利尔没有结婚，没有后代，也没有记载其他意外，那么他的那块石头去哪里？
　　图书馆关门后，瑟西没有回寝室，她绕到八楼去练习守护神咒。里德尔坐在扶手椅上，见她还是没有进展，建议她尝试其他的咒语。
　　“黑魔法。”瑟西盯着他道。
　　“你又不是没有施展过——有用就好。”里德尔起身凑到她耳边，以一种诱人的语气轻声说道，“连摄魂怪都会感到害怕——”
　　瑟西注意到时间，已经过凌晨两点钟了。瑟西对自己施了隐身咒，一路下到四楼。走廊上一片漆黑，静悄悄，脚步声虽小但仍清晰可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