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柄权》帚石南

42、第三年的圣诞

　　“在这种天气里比赛，我又不是疯了！”马库斯·弗林特在公共休息室里夸耀自己，他以马尔福受伤未愈为借口，将魁地奇的比赛改期，“这下格兰芬多那群人要对上赫奇帕奇的蠢蛋们！”
　　天气确实越来越差，走廊上多添了些火把和灯。瑟西躲入有求必应屋中，她的守护神咒还是没有施展成功。在这个咒语上，里德尔拒绝提供任何帮助，他表现出对于这个咒语赤裸裸的不屑。瑟西更倾向于他也施展不来。
　　她的魔杖喷出些许银色的烟雾，随后什么也没有出现。
　　当诺特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的杖尖，瑟西悄然进入他的脑海中。这段记忆近乎模糊——
　　瑟西只知道他们在用餐，但根本看不清餐桌上的食物。餐桌上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说话。主座上的老人在家养小精灵的服侍下漱了口，他仔细洗干净手。瑟西上次见到的老妇人就坐在他的右手边。诺特挨着她坐，这时不过五六岁的模样。她用雪白的餐巾为诺特温柔地为诺特擦了擦嘴角。她的对面，也就是老人的左手边，是一个面色疲惫的男人，但他正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瑟西不动声色地从中退出来，灯光下她看得分明，那是一匹银色的阿拉伯马，站在暗红色的窗帘前。

　　-
　　卢平教授因病请假，黑魔法防御术课由斯内普教授上课。波特竟然在这节课上迟到了，但是斯内普教授出乎意料地没有跟他计较。
　　他环顾全班说道：“在波特打断我以前，我在说卢平教授没有留下能说明你们班进度的记录？ ”
　　“先生，我们已经学了博格特、红帽子、卡巴和格林迪洛，”赫敏迅速地说，“我们刚要开始……”
　　“安静！”斯内普冷冰冰地说道，“我没有问你们。我只是对卢平教授的缺乏条理的教学发表评论。”
　　“他是我们有过的最好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师。”一个黑头发黑皮肤的男孩大胆地说，他叫迪安·托马斯，瑟西记得他在之前的课上顺利击退了博格特。格兰芬多的学生们都表示同意。
　　斯内普教授比平时更加是一脸威胁的神态，可瑟西觉得他今天格外好说话。他迅速翻动教科书，一直翻到最后一章。赫敏提醒他，卢平教授的进度还没有到那里。
　　“格兰杰小姐，”斯内普教授说，声调还是死一般的平静，“我觉得好像是我在教课，不是你。我告诉你们大家，翻到第三百九十四页。”
　　他再次四顾，“你们大家！现在！”
　　“你们谁能告诉我，如何区别狼人和真正的狼”
　　大家都默默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除了赫敏以外，她的手像往常一样笔直地举在空中。
　　“谁能回答？”斯内普教授不理赫敏，只是笑道。“你们难道是在告诉我，卢平教授没有把这两者之间的基本区别教给你们？ ”
　　“我们告诉你，”帕瓦蒂·佩蒂尔，那个漂亮的黑发印度女孩突然说，“我们还没有学到狼人那一章呢，我们还在学…… ”
　　“安静!”斯内普教授咆哮道，“好，好，好，我从来没想到我居然会碰上三年级学生识别不出狼人。我要记下来，告诉邓布利多教授你们是多么落后”
　　他为什么那么执着于这个章节？狼人？在斯内普教授给赫敏的抢答扣了五分后，他们都怒目注视着斯内普。
　　韦斯莱大声说道：“您问我们一个问题而她知道答案！要是您不想要答案，那您干么要问！”
　　他说得有点过分，当斯内普教授慢慢地走向他，全班都屏住了呼吸。
　　“放学后留下，韦斯莱。”斯内普教授凑近他说，“如果我再听到你批评我的教学方式，你会非常后悔的。”
　　这节课上他们只是根据教科书做有关狼人的笔记，而斯内普教授在课桌之间来回走动着，检查他们在卢平教授教课期间所完成的学业。最后他布置了写一篇论文，内容是——识别和杀死狼人的方法。

　　-
　　暴风雨来袭，但是格兰芬多与赫奇帕奇的魁地奇比赛照常进行。瑟西出门时，男生们在斯莱特林休息室里幸灾乐祸地谈论着。
　　瑟西在有求必应屋里独自待了一天，她的守护神咒依然没有进展，而诺特几天前就成功召唤出了那匹阿拉伯马。
　　当她从八楼下来，波特受伤的消息就传遍全校了。公共休息室里的话题换成了波特与摄魂怪不得不说的故事。格兰芬多比赛失败的消息让他们高兴得几乎要发狂了。
　　马尔福拿掉了绷带，在早餐时精神饱满地模仿哈利从飞天扫帚上跌下来的样子，以此来庆祝他又可以充分使用两条胳膊了。在以后的魔药课上，马尔福有许多次穿过城堡主楼都要模仿那些摄魂怪，以此嘲笑波特。
　　卢平教授不久后就回来上课了，旧袍子穿在身上更加松松垮垮，眼睛下面有黑影，确实是一副生过病的样子。当他得知斯内普教授直接跳到狼人那个章节，略微皱起眉头，最后微微一笑，说道，“别担心。我会对斯内普教授说的。你们不必写那篇论文。”
　　瑟西始终不明白，卢平教授站在博格特前，面前出现得是一个银白色的球体。
　　“这种生物平时从外表上看与常人并无不同，一到月圆之夜就会变身为狼人……”一种大胆而可怕的想法从瑟西脑中闪过。

　　-
　　天空突然放晴，呈现出炫目的蛋白色，早晨的地面蒙上了一层发亮的霜。
　　这学期就要结束了，学生们都在快乐地讨论度假计划。瑟西意外地收到加里的来信，他建议瑟西圣诞节留校。前两年的圣诞节都是瑟西主动留校，今年她正准备回去。
　　加里没有说明原因。信中是这样写道的：“我很高兴你还记得莱卡翁的故事。今年的圣诞节假期，你最好还是留校。有同学们做伴，比如哈珀和沙菲克，我记得你在去年提过这两个人，你不会感觉孤单。这是我的建议……”
　　笔迹有些凌乱，话题转折非常突兀。尽管他只是说建议，但不过是尽量委婉的说法。如果理由是加蒂斯一家的到来，瑟西不喜欢他们，她还不会觉得奇怪。加里竟然会担心她孤独，这不像是他的口吻。作为一个学者，他比一般人耐得住寂寞。哪怕他不去研究古典学，瑟西相信他也会更喜欢一个人待着，天性使然。
　　瑟西把加里的来信收入书包里，她还要赶去上魔咒课。弗立维教授用微闪的光源在装饰他的教室，这些光源其实是不断振翅的小仙女。

　　-
　　星期六早晨，外面飘着雪花。瑟西戴上围巾，披着斗篷，走在通往霍格莫德的路上。不安萦绕在心头，难以消散。
　　尖叫棚屋坐落在比村子里的其他房屋略高一些的地方，窗户都钉上了木板，花园阴湿，野草丛生，在大白天叫人见了心里也发毛。有那么一瞬间，瑟西仿佛穿越空间的距离，来到幽暗的过道尽头，进入一间乱七八糟、满是灰尘的房子。壁纸已经从墙上脱落，地板上到处是污渍，一件件家具都破损了，似乎是人打坏的，窗子都用木板钉住了。
　　她梦见过这间棚屋？不是所有梦境在瑟西醒来之后都能想起，更多时候它们都会消散在她的记忆里，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则成为一种直觉。
　　“瑟西！你怎么了？”米里森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发现瑟西没有跟上，连忙小跑回来催促她，“好冷啊，我们快走。”
　　现在的霍格莫德看上去像是一张圣诞贺卡：小茅屋和店铺都盖上了一层松脆的雪，各家各户的门上都有冬青扎成的花环，施过魔法的蜡烛成串地挂在树上。
　　瑟西和米里森就近跑进三把扫帚酒吧，里头跟上回一样拥挤嘈杂，温暖而烟雾腾腾，圣诞树装扮得特别美丽。
　　瑟西喝着热峡谷水，这时麦格教授和弗立维教授走进小酒馆，后面紧跟着海格和一位头戴暗黄绿色圆顶硬礼帽、身披细条斗篷、举止庄重的男人——《预言家日报》上经常出现他，魔法部长康奈利福吉。
　　圣诞树上升到了离地面几英寸的地方，向边上移动，轻轻地一声钝响又落回去，浓密的枝叶把他们遮住。
　　“幻影移形。”瑟西喃喃说道，她很想练习这个魔法，从麦格教授领她去对角巷开始。但它只限于十七岁及以上的人学习，并且霍格沃茨有限制。
　　瑟西瞧见赫敏和韦斯莱就坐在窗子和美丽的圣诞树之间的桌子旁，他们各捧着一个冒着热气的大杯子。格兰芬多三人组中少了波特，瑟西还真不习惯，就跟什么韦斯莱双胞胎兄弟分开了一样。
　　等身子暖起来后，瑟西和米里森一起前往蜂蜜公爵。店门口贴着的一张通告，米里森念道，“奉魔法部命令顾客注意……摄魂怪将于每天日落后在霍格莫德街道上巡逻……此举纯为霍格莫德居民之安全而设……望顾客于傍晚之前采购完毕…… ”
　　“我们快进去！”米里森不是逐字逐句地说完，当她的目光落到最后一句话上就着急地把瑟西拉入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