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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神功”宝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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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功”宝马
武圣得知沐翼珝和夏舒君也要去历练时,头都大了一圈。他想了许久,在烦躁地翻找书籍时,找到了他年轻时自创的一套武功招式。
那武功其实是他觉得好玩,才弄出来的。前代武圣将武林中的大宗师打了个遍,每打败一人,就将那人的武功招式记下几个,时间长了,就编成了书。而武圣年轻时,也曾翻看这书,他那时好玩,就想着,一个招式就那么厉害,若是把所有招式都融合一起,不是天下无敌了吗?
也是武圣天赋异禀,还真得把众多不同的招式融合到了一起,自创了一套武功。
而这武功说厉害也真厉害,说无用也真无用。这武功厉害就厉害在,一般二三流的武林人士可能看不出有什么奇妙之处,但一流高手、超一流高手、甚至宗师看见都会被唬住,起手式几招打出来,这些人大概都会觉得这武功玄妙、深不可测。而无用则是这武功只有空架子,只能唬人用。毕竟这些招式都是搭配大宗师独门内功,才能使用的,而武圣只研究了招式,内功一律不管。若是简单过几招还行,一旦真得打起来,就像是纸老虎,一碰就碎了。
但这武功也不是容易学的,一些招式动作很难,一般人需要学很久之后,才可尝试摆出那些动作,还可能只是摆了一个花架子,没有那种“玄之又玄”的感觉。要想熟练运用,便是悟性好的,也不知要花多少功夫。花的时间长 ,需要好的悟性却又没有实际作用,所以这武功一度被武圣抛弃。毕竟武圣这么多年了,也就遇上夏舒君这么一个奇怪的徒弟。
武圣看夏舒君练习时,简直哭笑不得。这武功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她悟性很高,什么武功都能看几遍就通透了,她基本功不错,身体的韧性也好,能摆出不错的架势来。再加上她得医圣真传,身上有各种医圣研究的药,再凭借这套武功拖延一点儿时间,就算打不过应该也能跑了。徒弟成了这套武功最适合它的人,武圣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伤心了。
好歹是成功找到了适合夏舒君的武功,但给沐翼珝寻找适合她的武功时,却不是那么容易了。武圣想了好久,还是把沐翼珝单独叫到了身边叮嘱,“珝儿,你若是在山下遇到危险,该怎么办?”
武圣不待沐翼珝回答,便道:“你要记住的第一点就是,一旦遇到危险,要首先保住自己的性命,不惜一切代价。”沐翼珝的肩膀被武圣抓住,隐隐发痛。她抬头看向武圣,看见了他满是红血丝的眼睛,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这是她内心一直逃避的问题,现在被提出来了,让她一时有些难受。
武圣察觉到沐翼珝身体再微微颤抖,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离开了,独留沐翼珝一人久久未动。
夏舒君不知何时从旁边走过来,也学着武圣的样子,拍了拍沐翼珝的肩膀。“木头,我刚刚都听到了。”
沐翼珝抬起头,脸色有些苍白,想露出一个笑容来,但怎么也笑不出来。
“不想笑就别笑了,”夏舒君看着她僵硬的表情道,“别辜负师父,你身边保护你的人,差不多都在师父或者师父的弟子手下学过武,师父对你说这话,他也不好受。”
沐翼珝低下头 ,声音低沉, “舒君,你说,为什么同样都是人命,有人的命就”
“木头!”夏舒君打断她,“你若真得这么想,便更要好好保全性命,走上那最高位。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保护大家的性命!”沐翼珝抬起头,看见夏舒君满眼的认真。
“木头,弱者永远左右不了自己的性命,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唯有强大了,登上最高位上的人,才能真正保护他们。也只有登上最高位,你才有资格对所以人说你的想法。”
沐翼珝闭上眼睛,许久,点头沙哑道:“我明白了。”
夏舒君松了口气,轻快地又拍了拍沐翼珝的肩膀,“你身边的人,都是为了保护你才存在的,即便你在危机关头,先救他们,那回去之后,他们也同样会受惩罚。与其想这些,还不如凡事三思而后行,不要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中,这才是真正的保护他们。”
看着沐翼珝脸色好了一些,夏舒君拉着她的手向山上跑,“走了走了,木头,不要总想那么多,现在不是应该想当下的事吗?你不说教我骑马吗?快走了!”
一边跑,夏舒君一边不停絮絮叨叨,“木头,师父说,他教给我那套武功还没有取名字,若是我想到什么好名字就告诉他。你说,‘金絮神功’这个名字怎么样?是不是听上去很厉害,同时又符合实践,那武功不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吗?”
沐翼珝前一刻还有些难受,后一刻被拖着跑,耳边还有像和尚念经一样的声音,一时没有心思感慨了。
她们在马场前的空地上跑马,不经意间就到了当年狩猎的入口,也没想到白狼就蹲在那里。
沐翼珝惊喜地跳下马,冲过去抱住白狼的脖子,“你怎么出来了?是不是想我了?”
白狼轻轻蹭了蹭沐翼珝的脸,冰蓝色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沐翼珝,眼中满是孺慕。
?沐翼珝怀疑自己看错了,但看了半天,还是这个感觉。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只是好笑地拍拍白狼的头,“你这家伙,什么眼神啊?你块头比我都大,我刚几岁啊?”
白狼讨好地用大脑袋拱了拱沐翼珝,一下子把半蹲的沐翼珝拱倒,沐翼珝坐在地上瞪它,它就把头趴低,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来,让沐翼珝生不起气来。
夏舒君也走过来,轻轻摸摸白狼的头,“你出来是想看看木头吗?”
白狼猛地蹲坐起来,晃晃脑袋,起身向身后跑去。不一会儿,就从树后带出一匹马来。
那马浑身枣红色,有着俊美的身形和挺直的脖颈,柔顺的鬃毛和飘逸的尾巴,随着走路的动作而微微摇摆。四蹄雪白,像是踩在云朵上。马儿姿态优雅,虽被白狼驱赶,但并未慌乱,是一匹难得的宝马。
沐翼珝眼前一亮,转头问白狼:“你带朋友来看我啊?介绍给我认识?”她问了好几个问题,白狼却一直摇头,让她有些疑惑。
夏舒君看了一会儿,醒悟过来,淡淡开口:“木头,白狼这是看你这段时间一直在骑马,给你送宝马来了。”这回白狼总算点了点头。
沐翼珝抚摸着白狼的头,“谢谢你的心意,但这马儿愿不愿意跟着我,还不知道呢,你可不能逼人家啊。你在这待着,别吓它!”白狼闻言,委屈地转过身,背对着马儿。不想那马儿主动用头来蹭沐翼珝的手,大眼睛里满是亲近。
沐翼珝微笑着抚摸马儿的鬃毛,“你愿意当我的坐骑啊?可要想好了啊,不许反悔的!”看马儿点点头,她也见猎心喜,从之前的马驹上把马鞍卸下,也不安缰绳,直接坐在马背上,让马儿带着她跑一圈。
马儿的确神骏,速度飞快,在马背上却不感觉颠簸,按照夏舒君说的,就像是一团飞快跳跃的火。
很快跑完一圈回到原地,沐翼珝见到白狼,又有了一匹宝马,心中舒畅了许多。她干脆躺在草地上,半眯着眼睛,白狼和夏舒君一左一右坐在她身边,马儿在不远处踱步,像是梦中的画面一样。她放空自己,任由自己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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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瑾微微弯腰,双手奉上一封书信,“娘娘,来信了。”
皇后正坐在榻上,拿着针线,在给一件衣袍刺绣,闻言,只停顿了一瞬,就继续手上的工作,“念吧。”
温瑾站起身,打开了信件,一目十行扫视一遍,转述道:“乱臣已尽数收押,现囚于刑部大牢。其中几个乱臣府上,有三分之二的人都昏睡不醒,暗卫将他们拖走,又尝试了多种蒙汗药的解药,都没能让他们醒来,但一到第二天辰时,就都陆续清醒了。”
皇后抬起头,皱眉思索,不自觉放下手中的针线。温瑾连忙把衣袍和针线收拾起来。不一会儿,皇后眉头舒展开。温瑾拿起桌上的茶壶,倒出一杯温茶。
皇后端起茶杯,嘴角有一丝笑意,“去查查医圣前辈这些日子的动作,大概是这位前辈在帮我们。对了,珝儿身边那位小公主怎么样了?”
“那位小公主和小殿下玩得很好,似乎那位小公主曾经提出来过,想要闯荡江湖的想法。”温瑾回忆片刻道。
“怪不得,投桃报李啊,嘱咐一下随行的暗卫,也要尽力保护那位小公主,如若她有什么需求,也尽量满足。”皇后眼睛弯了弯,露出一个酒窝。像极了当年准备捉弄师兄的样子,温瑾暗想。随即,她也跟着露出一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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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安城-六王爷府
书房内,一个青色文士衫的幕僚,坐在六王爷身边,轻轻将一张字条放在桌上,“王爷,户部右侍郎、大理寺卿等为首的五位京官,以及扬州知府、开封知府等十余位地方官,都在十日之内,陆续被抄家。那位贵人,动作够快的啊!”
六王爷冷哼一声,“那群人目无尊长,无法无天,皇嗣还好好的,就拉帮结派,鼓动皇子,想做从龙之臣,甚至把手都快伸到皇嗣身上了,他们想的到是美!就是被灭九族也是活该!”
幕僚捻捻胡须,“学生有一疑问,望王爷解惑。”看到六王爷示意,才道:“那贵人为何不直接让皇嗣继位,这样也可让众臣安心,省得有二心之人。”
六王爷微微一笑,“这才是那贵人心思缜密之处。我沐氏虽有皇孙均可为皇嗣的祖令,但也需嫡枝皇子不肖,才可皇孙继位。”他眼中的悲伤一闪而过,“若先皇在世,当由先皇评判皇子是否可为嗣,可如今情形,皇嗣尚年幼,不能做评判标准。而越是年幼继位,越容易犯错,被扣上‘不肖’的帽子,但若是皇嗣以年幼之由,完全不接触朝臣,只说为先皇守孝或是读书求学,便不可扶持旁系皇孙,甚至还可在御史台那帮老古董嘴里得一个‘孝顺’或‘好学’的名声。”
幕僚眼中满是赞叹,“少做少错,晚做晚错,不做不错,这皇嗣是越晚继位,越安全啊!学生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