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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三件套】你我之间 ...

  •   一

      被护士婆婆领着走过长长的走廊,拐过七八个弯,入目的是一个上了锁的门,它通体漆黑没有异色狰狞地像个魔鬼。
      “呐,我以后要住在这里么?”我对着那位护士问道。
      手臂有我大腿粗的护士从外套里头掏出钥匙解开铁链,残存着女性气息的眼睛盯着我,温柔地似乎在看小孩。
      “是啊,鸣人君就在这里呢,下次不要忘记了呢。去吧,你的室友在里面等你,小声点别吵醒他哦。”
      简直就像哄小孩,这让我很不开心。我漩涡鸣人已经是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了!
      于是我扮着鬼脸对着她吐了下舌头,侧身钻进房间里去。

      这是个很大的房间,不愧是豪华度和烧钱度都是第一的木叶医院的特制病房。病房里面很干净,也很简洁。除了一些必要的物品什么都没有。厚实的纯色亚麻窗帘被拉上,把外面的光遮得严严实实的,搞得里面和吸血鬼呆的城堡一样阴暗。
      我的室友大概不是很好相处的人,而且一定很爱睡懒觉。现在都下午一点了,他还窝在被子里不肯出来。于是乐于助人的鸣人大英雄很乐意干点让他改掉坏习惯的事情,比如拉开窗帘让午后的阳光照在那个人的脸上。
      出乎意料的是,窗帘后面只有密密麻麻的水泥块,连窗户都没有,还有许多低瓦的旧灯泡。
      我没有放弃,我可是要当火影的男人,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放弃呢。所以我骑在室友身上,掀开了他的被子。那个青年愤怒地从床上转身,把紧紧抱着的枕头丢得远远的,然后给了我一拳。

      “就是这样,我是你新的室友漩涡鸣人。呐呐,你叫什么讨厌鬼。”
      “我叫宇智波佐助,笨蛋吊车尾。”

      我决定讨厌他。

      二

      佐助的房间只有黑白两种颜色,他还不许我带其他颜色的东西进来。那个有着奇怪强迫症的人恨不得用每一分钟都在念叨我弄乱的杯子顺序,毛巾顺序甚至吃拉面的时候他都要把每一根面条扯直才肯吃。
      于是我逃离了那个黑白二色的囚笼。不,才不是怕他,只是出去吸口气回来再和他大战三百回合。
      午后花园的阳光那么好,空气那么清新。我就坐在树荫底下消磨人生。然后我遇上了大筒木阿修罗,那个很出名的影星,也是我的人生偶像之一!他和他的兄长大筒木因陀罗几乎是我们这一辈的少年共同的偶像,在初中的时候要是谁不会哼几首他们电影里的主题曲简直不好意思和同学说话。
      这大概是充满惊喜的一天,连和那个讨厌的佐助做了室友都无法破坏我的好心情。

      大筒木阿修罗和传闻中一样,是个很阳光温柔的人,跟他不爱说话拿鼻子看人的哥哥完全不一样。
      “大筒木桑是来看望朋友的么?”
      “不是啦……不过真难得居然能在这里遇见我的影迷。”他帮我在衣服上签了字,“我还以为大家都忘了我呢。”
      “怎么会!你的电影超棒的我说!每一部我都认真看了,根本不能停啊!”
      “哎?”他似乎有些吃惊,然后也兴奋了起来,“那你最喜欢我的哪个角色?”
      “当然是那部讲兄弟感情的‘忍宗’里的阿修罗了。我在电影院里哭了整整一个晚上,看了三四次。最后温柔坚强的阿修罗在哥哥死后不久也死了,真的,真的好让人遗憾啊我说。”
      “……是么,我也超喜欢那个角色啊。那是我第一次做导演呢,剧本也是我自己写的。不过跟你说,我最喜欢的是因陀罗哦,超级喜欢那种。”
      “哎,但是因陀罗不是想杀阿修罗么?”

      “他是很温柔的人啊,这只是理念的不同带来的结果而已。无论是想杀自己的因陀罗还是杀死自己的阿修罗,他们两个人到最后也没有怨恨对方。阿修罗在死前想着的一定是最开始愿意用忍术逗自己开心的哥哥啊。如果在那场战斗中,是因陀罗杀死了阿修罗,他临终前也是会祝福对方好好活下去吧。。”

      “你这么一说,我忽然就想哭了。”
      “哈哈,抱歉抱歉居然弄哭你了呢。”大筒木阿修罗挠了挠头,“作为歉礼我请你吃饭如何?”
      “啊,我还要帮室友带午饭……”但是真的很难得啊,岂可休,明明大筒木阿修罗就在眼前了。
      “那么明天吧,明天带上你的室友一起来吧。”
      “那就麻烦你了,大筒木桑。”

      回到佐助那个令人沉闷的牢笼,那家伙打开了天花板上的灯坐在椅子上看砖头一样厚的英文书。
      “喂喂,吃饭了。”
      “我不叫喂喂,”他抬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这样叫很不礼貌你知道么,超级大白痴。”
      “你这是从哪个贵族大家庭里头带出来的遗风啊,而且你自己也不是很不礼貌地在叫我么!”
      他冷哼一声从我手里接过木鱼饭团和番茄。
      “先说好,哪怕你不喜欢我也不会再帮你买了。”我捧着拉面抱怨,“你不知道为了你我推掉了大筒木阿修罗的午餐么!”
      “哦。”那个讨厌的男人狠狠咬了一口番茄,红色的汁水溅了一整只手掌。
      “你这幅表情是不相信么,我跟你说,我的衣服上……”
      “他就在这里,”佐助举起手把手上的番茄汁一点点舔干净,“那家伙住在这里已经有五年了。”
      “哎?他生了什么病么,我怎么不知道?!”
      “你知道的话,”他对着我冷笑,含蓄地表达了对我的嘲讽。在我忍不住揍他之前,他又开口回答我的问题,“他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
      “不可能!”我跳了起来,“阿修罗桑明明那么阳光温热。”
      “所以啊,人们总是觉得他的内心无所不能。所有人都被他感染,因为他而振作,最后把一切肮脏的东西都倾倒给他,认为他会接受这一切并且净化它,就像小说或者动画里写的一样。到最后,等到他也想向别人倾诉的时候发现,没有一个人能让他办到。不是越阴沉的人就越容易得抑郁,有时候在没发病的时候,这些病人或许比普通人还乐于户外运动,乐于交际。”
      我对着文艺大发的人摇了摇头。
      “完全没有听懂。”
      “……”对方不想和我说话并且向我丢了一对白眼。然后我的拳头自己动了,男人嘛,扯些听不懂的干什么还是拳头之间的交流比较有力量。

      三

      一大早我就爬起来梳头发穿衣服,想着去见偶像我还给我脸上画了厚厚的浓妆。
      佐助那家伙今天起的特别早,才七点就起来坐桌边喝咖啡看英文报纸过着老年人的生活。我拉着他准备上个漩涡鸣人式超炫闪光浓妆,然后被他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还被迫洗掉了脸上的红白油漆。
      折腾完这些,离约定好的时间就剩下两个小时了。这次定在医院外的一家小餐馆,由一开始送我来这里的护士婆婆开车送我们过去,并且负责路上的安全和回来时的接送。
      佐助那家伙看着很高傲实际上也很高傲但是意外地粘人,从走出黑白病房的时候开始就一直拉着我的手,就像小孩子一样。
      我照例嘲笑了他,却没有得到回应。他闭着眼睛,额角在大冬天冒出了无数汗水,脸色也意外地苍白。
      “如果不行的话,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去也可以。反正被邀请的是我,你只是附带的。”
      “啰嗦。”他低声暗骂了一句。
      “喂喂,你真的没事情吧。”
      “闭嘴,超级大白痴,比你总要好一点。”
      “哈,这种时候你还要跟我吵嘴,真是孩子气呢。”我把我们相连的手贴在他眼睛上,这才让他的脸色看起来好多了。
      “还是我贴心吧。”
      他没有说话,只是别过头去。

      “你是鸣人?”
      有人在我背后喊我名字,声音意外地耳熟。我回过身,那是一个有点看着眼熟的陌生人。他留着一头黑长直,戴着墨镜,气质文雅。
      “我是宁次啊,好久没见了。听说你父母……”
      我拉着佐助的手开始颤抖,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向我这边转头。下意识地我拉着佐助开始跑,分不清方向地跑,用尽全力去丢掉那个“宁次”。我们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佐助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
      “够了……别怕,鸣人,不要害怕。”
      我蹲在他身边,颤抖着身体,无法抑制地捂住脸哭泣。
      他试图站起来抱住我,但是扭伤的脚肿得厉害,试了三次还是跌在地上。最后,他用没有被我牵着的手放在我额头上轻轻地弹了一下。
      “没事了,都过去了,他已经不见了。”
      他的声音很柔软,明明是那么清冷的声音现在却像温暖地像母亲的怀抱。
      “哭出来吧,鸣人,哭出来吧。我在这里听。”
      我把手握成拳头按在他的胸口,那里有着心脏跳动的声音。这多么让人安心,多么让人痛苦。那个晚上,我失去了双亲,只留下一颗心脏代替他们跳动。
      “我不想看见他。”
      “嗯,我知道这里有条小路可以过去。”
      他揉了揉我的头,嘴角微微勾起,这是一个很安静的微笑。我抱着他的腰哭得像个孩子。

      到了接头地点,大筒木阿修罗正在打电话。
      “嗯,嗯,好,没事,我现在全部好了。”他对着电话笑得像个热恋中的傻瓜,“哥哥,下周我就要出院了你会过来看我么?”
      他看见了我们,做了一个嘘的动作。他似乎有点惊讶,看着我背上的佐助眨了眨眼睛。
      “要去核对工作日程么,好吧,哥哥果然看重工作啊。马上就是金兔子奖了,有点忙我理解啦。但是我还是想让你来陪我……知道了知道了,我知道我不是小孩了,成熟稳重不是说的你么,反正我只要会撒娇就好。”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银幕上和各种综艺里成熟温和的大筒木阿修罗还有这样一面,不过也是超级帅气的,连撒娇都是帅气十足啊,不愧是我的男神。
      那边阿修罗终于打完了电话,看上去有点开心,似乎得到了哥哥的许诺。
      “下午好啊,鸣人。真是抱歉让你看到了我孩子气的一面。”
      “才没有,即使这样你也是超级帅的啊!”
      佐助在我背上嘀咕了一句“这滤镜厚度有点眼熟”,然后摆出高冷的样貌开始自我介绍。
      “宇智波佐助,这家伙的饲养员。”
      “等等,饲养员是什么鬼啊!”我在原地跳脚,可惜双手都拿去固定身上的混蛋了不然一定要让他好看。
      “你们的关系还真是好啊。”
      “谁和他关系好了”x2

      到了地点,饭桌上还有两个人。一个黑长直长得魁梧的背影杀手,一个黑长炸神似圣诞树的中二病。
      “来太慢了!”中二病明显喝了不止一瓶酒,脸上红彤彤的。旁边的黑长直圈着他的腰,在他喝完一杯之后迅速地满上第二杯。
      “哟,终于来了啊少年们。”黑长直大叔笑得豪迈,“我们都在这里等了好久了。”
      “真难得纲手愿意让你们出来。”阿修罗很熟练地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扎啤酒,“我还以为她会看着斑那家伙死不松口呢。”
      “毕竟是你出院前的最后一次聚会了嘛,我答应她会好好看着斑的。”黑长直大叔右手握拳拿拇指指着自己,“少年,我是千手柱间,梦想是当一个园艺师,你呢?”
      “啊,我是漩涡鸣人。梦想是当上火影哦!”
      “哦,那可真是一个好目标啊。”柱间大叔哈哈地笑起来,指了指黑长炸说,“这是宇智波斑,是我最好的朋友。”
      那个叫宇智波斑的男人冷哼一声,连下巴抬起的高度都和佐助一样。
      “呐,佐助佐助,斑桑居然和你一个姓哎。”
      “他是我祖宗。”佐助有点郁卒,“辈分超高,性格超糟,你离那个旧时代的遗物远一点,他打起人来是不分敌我的。”
      “哦……”
      “小鬼你是不是欠揍!”宇智波斑炸毛根根竖起,然后被千手柱间抱腰拦在一边。
      “你放手。”
      “啊啊啊,不行出来前我答应过小纲不能让你打人的。你的狂躁症好不容易有所好转了,别乱发脾气了。”
      最后,那位佐助的祖宗气鼓鼓地坐在柱间大叔身边,试图用眼神谋杀我们。
      “早知道他有那么一手,你也不会被人用脾气暴躁不服管束,有暴力倾向而弄下来了。”佐助那家伙不肯停,依旧开嘲讽。
      宇智波斑一脸严肃地扭头对千手柱间申请:“我可以怼死他么,爆头那种。”
      我觉得这话题真危险。

      午餐气氛活跃,无论是阿修罗还是柱间大叔或者我都很能活跃气氛,不看“好想弄死你”的气息,佐助与斑之间也从不冷场。柱间大叔拍着我的肩膀告诉我,这是宇智波家祖传的家族爱,别的人是无法理解的。
      他说的好有道理,我居然无法反驳。
      “话说回来,大叔你得的是什么病啊。明明看上去什么事情都没有啊。”
      柱间大叔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心病”,然后给我满了整整一大杯白酒。我喝了一口,咳嗽地把半条命都嗑出来了。宇智波斑看不起我的表现,猛灌一口拉着柱间大叔吻上去。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分开。
      “看清楚了,喝酒是要这样喝的。你们这些稚嫩的小鬼。”
      然后他得到了一片“嘘”声。

      中途阿修罗出去接了一次电话,回来的时候脸色难看了许多,整个人忍不住地萎靡。
      “发生了什么事情么?”柱间大叔关心道。
      “没什么,只是原本以为是哥哥的电话,结果是广告。有点失望啦。”他笑得很勉强,但是明显不想再回答这个问题,所以我们都没有多问。
      柱间和斑在酒桌上对唱90年代的情歌,唱到高兴的时候还会接吻。我捅了捅佐助那家伙,给他一个眼色。
      “你们宇智波家都像斑大叔一样开放么?”
      “不,他是我们中间千年一遇的豪放派。”
      “那你们平时都是唱什么样的啊?”
      于是那家伙吊了吊嗓子给我唱了一段莎士比亚歌剧,一个字,大写的服。

      晚上回去的时候,柱间大叔在车里躺得七歪八扭,对着斑大叔唱你是我的玫瑰。他唱的挺好听,就是歌实在不适合我这个年龄的人。
      对此宇智波斑不屑一顾:“歌就是越老越经典。”
      我不太明白在爱好歌剧的宇智波里头怎么出了这么一只画风不对的宇智波斑,还让他遇见了同样画风奇特的千手柱间。
      “其实他以前是甲虫乐队的粉丝,遗留的房间里头还有好多cd和原碟。但是,他这辈子就毁在千手柱间上了。”佐助喝得醉醺醺地跟我说着小秘密。坐前头的宇智波斑听见了笑一声把酒瓶子对着佐助的嘴往下灌。
      “闭嘴。多喝酒少说话。”

      或许是因为下午喝太多,到了晚上佐助开始呕吐。
      在我手忙脚乱的时候,护士长千手纲手一拳锤开了门,后面跟着七八个身材壮硕如野牛的奇女子把可怜的青年折腾到一点。纲手婆婆喂佐助吃了退烧药,让我安静点别吵到病人睡觉。
      “呐,纲手婆婆佐助他不会有事吧。”我低着头对没有照顾好他感到失落。
      “没事,那家伙命硬的很。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就好。他哪怕是掉进地狱也会用手爬上来见你。”纲手婆婆一巴掌拍我脑袋上,疼得我龇牙咧嘴。
      “我比他还要命硬啦,婆婆你还是看好他的命就好。”

      凌晨四点的时候,佐助又醒了过来。他抱着枕头趴在床上哭。我这才意识到,或许第一天这家伙也在床上哭泣。
      “真是的……要不要这么倔强啊。”说着抱怨的话,我从床上下来,光着脚走到对面。学着中午他戳我额头的动作戳了戳他的头。
      “不哭了不哭了,鸣人在此妖魔鬼怪全部退散!”
      “噗……”他忽然岔气了,剧烈地咳嗽了几下,整张脸都红了起来,“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么。”
      “在憋着不说上面你连三岁小孩都不如吧。”
      “找打啊,白痴吊车尾!”他拿枕头砸了我一下,力气用尽倒在床上,“有时候真羡慕你的,有什么不愉快都可以忘记,每天都笑得那么开心。”
      “哪会忘记啊,我只是让自己不去在意而已。有点事情,是埋在人心底的,但是我们都不想忘记。如果有什么事情抗不住就对我说啊,人与人之间互相信任的话,一定能解开心结的。”我摸了摸他的额头,那里已经不烫了。
      “我知道啊,鸣人。”他凝视着我,“我一直知道啊。”
      “那我先来?我的父母在入室抢劫的绑匪那里把我救下来,为此付出生命。我的命是他们换来的,所以啊,我是绝对不会死的漩涡鸣人哟。我要把我对他们的爱记到永远,然后告诉下一辈,下一辈再告诉下下辈。”
      “我的哥哥……我曾经有一个哥哥。”
      “哎?然后呢?”
      “没了。”佐助拉了拉被子盖在身上。
      “我是让你跟我哭诉啊,喂起来啊佐助。”
      “吵死了。”
      “混蛋佐助……”我捏了捏拳头,最后还是没打下去,看在生病的份上饶过他这次好了。

      四

      时间很快来到阿修罗出院那天。影帝出院各种媒体挤满了木叶医院,为此院长不得不开辟了医院天台作为临时采访的地方。
      因为无数个再睡五分钟,我醒来的时候采访已经快开始了。急急忙忙地起身,急急忙忙地穿衣洗脸,最后出门的时候采访已经开始直播了。一个个话筒跟枪管一样戳向阿修罗,戳得他不得不往后退。有时候当明星真的挺辛苦的。
      跑到楼下,遇上斑大叔与柱间大叔。柱间大叔好像在跟斑大叔装木头人,装得还真像。但是有时候眼睛里闪过的一丝温柔暴露了一切。
      “小鬼,准备去投胎么?”宇智波斑还是那副凶恶的神色,哪怕怀里抱着花也不能柔和面部表情百分之一,然后被柱间大叔摸头杀。
      “阿修罗那边……”
      “你去了也是给她添麻烦。谁知道那些记者会怎么写,比如前任影帝医院包养小鲜肉啊什么的。慢慢过去扮成一般的粉丝就好。”他折了一束白百合递给我,“接着,然后去挤吧。”
      我看了眼庞大的粉丝群后退了几步,阿修罗的迷妹们把住院部包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一部分通道给医务人员进出。好吧真的迷弟敢于直面这人山人海,被碾成鸣门卷也阻挡不了我进去。
      “你是阿修罗的朋友?”
      这时候我才发现这里除了柱间大叔和斑大叔还有一个戴着遮阳帽和特大太阳镜的人。
      “啊,是啊。你是?”
      “大筒木因陀罗。”那个人抬了抬眼镜露出脸。他与阿修罗有七成相似,但是因为剩下的三成不相似造成了天差地别的感觉。
      “我弟弟在医院的时候多谢你照顾了。”他对着我鞠躬,做得跟教科书一样。
      “啊啊……没有的事情,都是阿修罗在照顾我啦。”总觉得,是个很棘手的人物呢,这么官方的说辞就像是在写小学作文一样。
      “阿修罗他,最近还好么?”他一板一眼地问着,我觉得尴尬不已。
      “你要想知道,自己打电话给他就好。或者让助理给他打电话也行。”斑抱臂冷眼看着。
      “前段时间拍电影去了保密基地,联系不到他。明明今天约好来看他,结果之前助理私下接了通告,给阿修罗打电话说今天我要去试穿金兔子奖的服装。”
      “你老是这样,”斑撇开头,“自己去向阿修罗解释吧。当时他的表情真让我怀疑他又复发了。”
      “我会的。”因陀罗握了握拳,脸上表情柔和了许多,“本来昨天就想解释了,但是电话一直打不通。他一定又忘记充电了。”
      “当断不断……因陀罗,如果你真的想对阿修罗好,就应该早点下定决心了。不要让事情发生到不可逆转的地步。”
      “我知道。”
      斑“切”了一声不再说话。

      我们一起向楼底走去,医院的保安已经驱散了人群,粉丝们都有序地排队站在入口两边。
      “我记得这里有一道后门,找到了。”后门附近的人很少,这也方便了我们进去。
      “多谢了。”
      “啊,不用说谢谢啦。感觉,好奇怪的……太礼貌了吧,因陀罗桑。”

      “嘣”
      高楼坠物的声音引起我们一起转过头去看。
      “是哪个家伙那么没有公德……”
      那是一个人,一个我们都熟悉的人。他穿着的白色披风被血染红,在身下漫延开一大摊的红色。在半空中,他被医院的顶棚阻拦了一下,头部向体内凹进,然后平躺着身子落在地上,血肉模糊。

      阿修罗,从医院的顶楼掉了下来。

      五

      抑郁症,很多时候是终身难以痊愈的。能够离开医院只是代表可以回家由家人照顾,需要按时吃药来缓解病情。药物是有依赖性的,而且也有抗药性,这使得患者需要换着不同的牌子吃,一旦停下,表现得与正常人无异的患者就会再次复发这种疾病。
      宇智波斑疯狂地拨打着电话,大筒木因陀罗已经失踪整整3天了。
      媒体们为这次意外披上了大筒木阿修罗并没有病愈,这是计划好的死亡的外衣。根据找到的证据,在两周前,这次的药就可以被加大剂量地吃完,而在此之后,大筒木阿修罗没有告诉医生。
      记者用大量的笔墨去描述大筒木阿修罗的脆弱,去怜悯这位拥有无限才华的人彻底陨落,然后没有一个标点在反思自己的咄咄逼人。
      “阿修罗不是那样的人。”柱间爬在桌子上写信。他动用着自己残留的力量去和媒体抗衡,然后被淹没在唾沫之中。
      “我们知道,但是呢,一个进了医院的政客你还能怎么样?千手柱间你已经不是千手家族的领头羊了,你只是在医院里的一个病人。”宇智波斑揉了揉眼睛,他抑制不住地开始狂躁,想摔东西甚至打人。
      柱间抱住了他,双手从他敏感的背后绕过腋下在胸前交叉。
      “是啊,现在的我什么都做不到。”他语气低沉,暗藏着愤怒,“斑……”
      “你想让我们的生活,再次被打破么。想要再次回到家族的牢笼里头然后被逼着去娶漩涡水户,在那个女人的名字前面加上千手么?”宇智波斑抓住了他的头发,急躁地咆哮着,“告诉我,柱间。你伪装那么多年是为了什么?”
      “为了不再让两族相争,为了自由与爱情,为了你,为了我们的理想。”千手柱间在宇智波斑的耳边呢喃,“但是你知道的,我是那样的男人。”
      宇智波斑拽着他的头把他拉到正面,给了一个热情的吻。
      “那么,就做吧。”他这么说着。

      最终的最终,千手柱间离开了木叶医院。从那时候起,宇智波斑的狂躁症有了明显的恶化,到最后哪怕是送进房间的餐盘都会被他丢出来丢到护士脸上。他被注射了大量镇定剂,然后咬碎手上的绳子继续发疯。
      在某日的某日,他忽然消失了,在病院里消失得干干净净。在后来的传闻里,似乎有人说自己看见过千手柱间的身边有这么以为黑发的青年,炸得像棵圣诞树。
      接替他进来的是大筒木因陀罗。而因陀罗这辈子都没有再离开医院。
      鸣人曾经去看过大筒木因陀罗。他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画画,绚丽的色彩漂亮地一塌糊涂,然后他回过头,对着鸣人的方向笑。
      “阿修罗……”他如此呼唤着,面前空荡荡的,只有阳光扫过的痕迹。

      故事的最后,漩涡鸣人回到那个黑白的房间。

      “佐助,如果有一天我们也像他们一样……”
      “喂,你在说什么傻话。”宇智波佐助叼着面包洗内裤,“你的自己洗。”
      “哎哎,反正你在洗就帮我洗了嘛。”
      “撒娇也没用。”他恶狠狠地把满是泡沫的手按在鸣人脸上,“对了,你刚刚说什么了?”
      “我说我喜欢你。”
      “哦……?!”
      “宇智波佐助,我喜欢你!”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呢。”佐助眯着眼,“因为你说过很多次了啊。”
      “哎?有么?什么时候?”鸣人把下巴搁佐助肩膀上,推着恋人的背。
      佐助翻了个白眼懒洋洋地说道:“在我心里。”

      END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三件套】你我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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