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女》俞皿

23、浮木传信

　　李忠知道此事后先是大喜，而后见了还在船上程松儿，又是大惊，问道：“程公子，你不随楚先生一起吗？”
　　程松儿负气不语。
　　倒是李民接过话：“楚先生已经托我照顾程松。”
　　李忠更惊，最近他处处盯着自家少爷，却不知他何时见过楚沐。
　　李民看看程松儿，其实楚沐走前并未找过自己，只是有次遇上，楚沐对他说：“人生难得逢一知己，但他日你们若无法再做朋友，就放她走，哪怕她自生自灭，但无论如何，不要伤害她，否则后果自负。”
　　这不是嘱托，更像是威胁。
　　楚沐离开后，程松儿没有多大变化，茶照喝，酒照吃，杨公也曾单独邀他们二人，没了楚沐管束，程松儿反而更多几分男孩子气，酒后侃侃而谈，许多见识竟不是她年纪该有的。
　　李民小心问她如何有这般阅历。
　　程松儿也说不清，猜是自己喝得尽兴，净说些浑话狂言，也可能是失忆前，听旁人所说。
　　李民劝她莫要引人注意。
　　程松儿谢过他提醒，心里却觉得李民变了，管东管西，竟和楚沐有几分相似。
　　两人反而比之前生分一些。
　　若即若离患得患失，李民少年情窦初开，也说不清其中滋味，只觉得程松儿冷淡他时心中暗痛。
　　同时，他敌不过李忠再三唠叨，终于同意派人前去江陵打探。
　　有人回报，江陵却有几户程姓人家，其中武林盟主也是程姓，现居江陵，但依此人年岁，应该没有如此年幼幺妹。
　　李忠当时觉得掌握了重要线索。
　　李民却觉得这些不过道听途说的小道消息，真相有待考察。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一人出身哪有这么重要。
　　他唯一在意的是，上次杨公见程松儿时，眼神中的若有所思。
　　这当下，武元庆来报：“杨公有要事，请公子前去。”
　　李民被带到主舱，杨公已在那里。
　　桌上摆着两块浮木。
　　元庆说，这是船员在江中打捞上来的。
　　“这两块木头可有什么蹊跷？”
　　“公子请看上面。”
　　昔日牧郎破匈奴，
　　废城何人救赵国。
　　李民念出木板上的两行字，不解的看向武元庆。
　　杨公这时拿出一把折扇：“你且再看这个。”
　　李民看了折扇上的题字，再看落款标记，不禁大吃一惊。
　　“我听家父说，那位主子近日应南下巡游，怎么会在雁门出现，是不是有诈……设下诱饵，另有所谋？”
　　武元庆说：“这木头不过是个佐证，已飞鸽传书，云将军那边也有发现，恐怕确有其事。”
　　“那现在……”
　　杨公一摆手，对李民说道：“此事关系国运，须从长计议，切莫自乱阵脚；我唤你来，是另有一事更需你我深思熟虑。”
　　武元庆呈上一块被白布包裹着的物件。
　　李民打开一看，竟也是一块木头，上面曾经也有字迹，但已经被毁。
　　“这是楚先生屋内发现的，应该比另两块早几日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