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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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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前,我和曹冉为楚双青的事吵了一架,当时情绪很激动,很糟糕。
但可以肯定,我从未想过要自杀,也根本没有自杀。
曹冉是我的男朋友,高干子弟温柔多金,我们高中就好上了,皆已出柜多年,目前处于老夫老夫没事痒一痒的状态。
楚双青,我的孪生弟弟,身负狗血标配先天性心脏病,自幼不能过于操劳,在艺术上小有天赋,就被我爸妈送出去学画画,上半年才回来。
一开始是我和曹冉带着他玩,大家渐渐熟络起来,然后楚双青就说画画需要人体模特,而曹冉的身材比例堪称完美,希望他能来帮帮自己。
我最初根本没多想,又不是演后宫剧,谁没事总跟自己亲弟弟过不去?
直到我发现“三人行”渐渐变成了“二人世界”——没有我份儿的那种。
他们俩人背着我,以采风、写生、买颜料等由头为借口,行游山玩水之实,周边省份城市都他娘的逛遍了,简直令人发指。
我找曹冉理论,想心平气和的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奈何这货天生一颗柔软多汁的圣母心,楚双青又最会卖惨装可怜,说了好几次也没效果,曹冉还要反过来指责我亲情淡漠,不爱护手足,只好由他来代我履行哥哥的责任。
开什么玩笑,哥哥的责任是把自己的媳妇儿拿出来分享,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吗?
我就把这心中的疑惑表达出来,问曹冉:“哟,你想把自己置于何地啊?兄弟如手足男人如衣服,你是想让我和我的手足共穿你这一件衣服?抱歉,老子不喜欢玩三匹。”
说这话当晚,我们正和几个朋友小聚,曹冉虽然脾气好,但家世更好,向来是圈中一霸王,人人都要给几分面子。偏我喝得有点晕,口不择言让他丢了脸,他气得当场拂袖而去。
临走吼了我一句:“楚双白,就凭你这张破嘴,压根不配穿衣服!”
正钻牛角尖呢,他这软刀子算是割到点子上了,我寻思着,哦,楚双白不配穿衣服,楚双青配是吧,那行你们穿吧老子裸奔。
当时谁也没想到,这竟成了我听到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把自己灌得烂醉,隐约记得是基友二炮给我送到小区楼下的,楚双青和我爸一起下楼来接的我,上楼时我还骂骂咧咧不停嘴,说曹冉太操蛋了,真不是个东西。
后来才知道,那声势浩大得街坊邻居们都知道我跟男朋友闹别扭了,真他妈丢人又丢鬼。
当天晚上,楚双青就临摹着我的笔迹写了封简短的遗书,并把烂醉如泥四肢无力的我搬到了窗台上,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力气。
迷迷糊糊中,我看到他冲我微笑,眼中映满了皎皎月色,皮肤苍白透明,显得圣洁又脆弱,然后这个玉雕般的人,就那么轻轻地、缓缓地,推了我一把。
从十五楼坠落的过程不过眨眼的工夫,除了耳边呼啸的风,连风景也没得看,无聊透了。
再有意识的时候,我看到了自己惨不忍睹的尸体。
警方根据遗书和邻居们的口供,断定我是为情所扰,自杀身亡。
我气结,抱着人家大腿哭天喊地:“警察叔叔您再看我一眼,我虽然没有救了,但我有冤屈啊,天大的冤屈啊!”
甭说警察了,法医都不想看我。
因为我倒霉,脸先着地了,脑袋整个摔成了个烂西瓜,楚双青这小子一定是嫉妒我明明长着一样的眉眼五官,人却比他帅出一截,这才痛下杀手。
更倒霉的是,我的心脏很顽强,从那么高的地方砸下来也没摔坏,他们把我的遗体连夜拉到医院,开膛取心,然后就便宜了楚双青那小子。
楚双青出外求学那年,操蛋还是个地下党,我们兄弟两人的感情也真不错,我看他吃苦心里难受,就偷偷签了个遗体捐赠协议,打算在死后把心脏捐给他。
被楚双青从楼上推下来的那一刻,我还以为他只是为了抢嫂子谋杀亲哥,等他从容不迫地上了手术台以后,我才深切地怀疑,这份协议书八成让他给看见了。
不甘心又有什么办法,死都死了,现在我成了一个没用的游魂,也许是死的日子太好了,恰逢阴历七月半鬼节,所以还可留在阳间。
不过我也只能跟在楚双青身边转悠,最多走不出十米远,真他妈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