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破烂我是最棒的》井上瓷鱼

5、第五章

　　陶澍手上用力，在他的设想中，他手中的这两块“煤石”经他这么一握，应该应声而裂，然后就出里面包埋的东西来。不过遗憾的是，现实中这种情形并没有发生，煤石的表皮好像有点硬……

　　侯紫看陶澍握着两块煤石半晌不动，有些狐疑地提示道：“东西就在里面。”

　　陶澍看了侯紫一眼，若无其事道：“不用打开，我们要找的东西不可能都暴露在外面，我正想看看探测仪能不能探测到埋藏得比较深的物体。”

　　“噢。”听上去好厉害的样子。

　　陶澍把煤石放在地上，打开了密度探测器的开关。探测仪上工作的晶状体交替亮了起来，同时，探测仪侧面黑漆漆的光屏上出现了一个巴掌大的同心圆几何图案。一个个同心圆像涟漪一样不断在光屏上出现，扩大，消失，没多久光屏上出现了一些绿色的亮点，它们分布在同心圆的不同区域内，这些亮点上方都有一串数字和一些看不懂的字符。

　　这些是机甲部件自带的图文系统，陶澍也不知道怎么给陶澍之前用一些他记得密度的物体（比如水）做过测试，大致可以确定这些数字表示的是物体的密度，至于数字后面的字符，陶澍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这些字符看上去和拉丁字母有些类似，陶澍只能确定这些字符并不是他所知道的英语和法语，至于是不是其他国家的语言他就不知道了。陶澍猜测这些字符可能是物质的名字或者是一些对于物质性质的描述。

　　“你知道上面说的是什么吗？”陶澍指了屏幕上的字符问侯紫道。

　　陶澍其实没抱什么希望，因为之前侯紫似乎连密度这种基本的概念都没有，而陶树的脑海里似乎也没有任何关于学校或者教育的记忆，陶澍怀疑这些生活在垃圾场附近的人可能根本没有接受过任何系统的教育。

　　侯紫看了看，果然摇了摇头。

　　陶澍也没太在意，指着屏幕上绿点出现的位置给侯紫解释道：“密度扫描仪的范围是十米，十米大概就是你走二十步的距离，现在屏幕上这个圆圈显示的就是以探测仪位置为中心，向外扩散十米的范围。这些绿点就是探测仪探测到的物体，我们可以根据它们在图像中相对于圆心的位置来判断它们在实际情况下的具体位置。”

　　侯紫看了下地上煤石放置的位置，指着圆圈中左上角的两个绿点道：“那这些是你刚刚放下的东西吗？”

　　陶澍赞赏地看了侯紫一眼，摸了摸侯紫的头道：“没错。”

　　侯紫拿开陶澍的手，一脸嫌弃地问道：“为什么只有两个点，这上面却有四个绿条？”侯紫注意到其他位置的绿点上面都只有一个绿条，但是这里的两个绿点上却显示了四个绿条，而且这两个绿点看上去也比其他的点要大一些。

　　“这绿条前面是数字，显示的就是我和你说的物体的密度，这里有两块煤石，加上里面包着的东西其实是四样东西，所以会显示四个绿条。只是它们的位置重叠了，在屏幕上就只显示一个点，但是实际上这里的每个点都是两个点的叠加。”

　　侯紫瞥了眼屏幕上的字符，指着其中两个绿条道:“那这两个就是振金和蛇银的密度吧？”

　　“为什么是这两个？”陶澍饶有兴致地问道。

　　“你不是说同一种物质密度是相同的吗，振金和蛇银外面包的煤石渣是一种物质，它们的密度是一样的，所以这两个看上去一样的绿条应该都是煤石渣，那么剩下的两个不一样的自然就是振金和蛇银了。”

　　“你小子可以啊。”陶澍真心赞道。侯紫不认得那些表示密度的数字和符号，但是他只是随意看了一眼就看出了差别，还能结合之前告诉他的有关于密度的知识迅速做出判断，可见其学习能力是很强的。

　　垃圾场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侯紫只是一个身单力薄的少年，没有人会有时间和心情来夸赞一个毫不相干的处在食物链底层的人。陶澍接二连三的肯定让侯紫有些开心，但是侯紫又觉得自己不应该因为一个占据自己朋友身体的人的几句夸奖就喜形于色，于是一时间表情颇为纠结。

　　“我刚刚已经把振金和蛇银的密度收录在探测仪里面了。”陶澍并不理解侯紫此刻纠结的内心，他为侯紫演示了一遍收录的流程——点击长按物品上方显示的密度条目，物体密度就会被收录到仪器中，“下次只要探测到了密度相似的物质，仪器就会发出震动。”

　　侯紫现在已经明白了这个密度探测器的重要作用，它显然能大大提升寻找物资的效率。

　　“我们要不要把营养剂的密度也扫描一下？”侯紫想了一下建议道。

　　“当然。由于我们不能把我们要找的每一样东西，尤其是食物一一拿出来作为样品来检测密度，所以我还会在仪器里设置几个碳基食物的密度范围。”

　　“碳基食物？”

　　“我们人是碳基生物，我们的食物来源，包括淀粉，蛋白质和脂肪等等也全是碳基食物，常见的食物密度都在一定的范围内，所以我们可以根据一定的密度范围来找寻食物。”

　　侯紫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两人把营养剂扫描以后，这场送宵夜触发的对话就基本结束了。侯紫的地洞在隔壁，理论上他就应该回隔壁睡觉了。但是这些天侯紫为了照顾陶澍，都是睡在陶澍这里的，而且两个人靠着睡既暖和且省煤石。

　　“我畏寒，而且我火都生了，你今天在我这里睡吧？”陶澍十分自然地挽留道。

　　侯紫还有些小犹豫。

　　“你不是要好好照顾你朋友的身体吗，我要是一个人睡冻病了不就损伤了你朋友的身体吗？”

　　侯紫立刻不纠结了。

　　地洞之中因为生火以后温度有所上升，但是夜晚依然是寒冷的。两人没有矫情，紧紧依偎着，像两只豚鼠一样挤在一堆破破烂烂的织物里。火堆就在不远处，默默地注视着两人。

　　“我们明天会找到很多食物吗？”侯紫忍不住小声问道。

　　“当然。”

　　像是得到了保证，侯紫终于安下心来慢慢睡着了。陶澍听着侯紫绵长的呼吸，也慢慢有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