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扉]满庭芳》病青山

47、[番外2]兄控者的自述

　　我叫宇智波泉奈，死于自尽。

　　最喜欢的人，当然是哥哥啦。

　　最讨厌的人，肯定是千手扉间那家伙了，他可是抢走了我的哥哥喂！

　　生前未了的遗憾？啊，真想能一直陪在哥哥身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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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并不是一场简单的自杀。

　　确切地说，应该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牺牲。

　　虽然这听起来很愚蠢，但是我愿意为他付出一切，乃至将生命作为赌注。

　　一切都要从哥哥那天晚上从悬崖底下回来说起，当时他双目流着殷红的血泪，摇摇晃晃地站立不稳，即便是如此狼狈不堪，他依旧拉扯着嘴角笑着，一如既往的嚣张，但却似乎又和以往有所不同。

　　“我去叫医疗忍者来！”我是这么说的。

　　“不用了，泉奈！”哥哥拉住了我的手，眼部神经所产生的剧烈疼痛感让他连说话都有些颤抖，他说，“不用了，这眼睛迟早会坏掉，就算医疗忍者来了，他们也束手无策的，这是拥有写轮眼的宇智波们必然的结局。”

　　必然的结局。听到这几个字，我的心咯噔了一下，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无法想象哥哥双目失明的样子，那样的哥哥多可怜啊，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置身于一片漆黑之中，而宇智波一族必然也不会需要一个眼瞎的废族长。

　　哥哥可是备受族人期待的英雄，是宇智波一族一统忍界的希望，怎么能因为双目失明而废了？更何况，我真的喜欢每次打了胜仗之后，哥哥眼底闪烁着骄傲的神色，那样的意气风发，那样的风姿卓越。

　　“别为我担心，到时候我的眼睛瞎了，你就来做族长吧。”躺在榻榻米上哥哥如此说道。

　　他这样的轻松的语气，还有那强挤出来的笑意，总让我觉得十分碍眼，就像是在交待后事一般，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于是我一口反驳道，“什么嘛！哥哥才不会瞎呢！而且再也没有比哥哥更适合做宇智波族长的人了，即便是身为你的弟弟，我也不适合！”

　　面对我的反驳，哥哥始终没有回应，只是闭着眼睛伸出了手，熟稔地揉了揉跪坐在一旁的我的头。这样的动作他对我做过无数遍，从很小时候，我们还是孩童少年时，一直到现在我们都已经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忽然我想起了很多儿时和哥哥在一起的回忆，一时间鼻子微微泛酸，竟有点感伤，好在哥哥现在闭着眼睛，看不见我脸上写满的伤悲。

　　我暗暗下定决心，我必须做点什么，我不能让哥哥就这样瞎掉。

　　我开始来往于各个密室，翻阅各种资料，我就不信没有破解的办法！

　　可是大多数资料上都只写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只有一小部分资料还记录着万花筒写轮眼用眼过度是有办法恢复视力的，可是具体的方法它又没写，真是让人恨不得把写书的人从坟墓地里挖出来，让他说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方法。

　　那几日哥哥一直在家休息，宇智波一族也因为上次和千手一族的一仗而折损惨重，因此也就暂时没有什么特别的工作需要哥哥出面。族内的一切日常事务都是由我代为打理的。

　　“最近族里的那些老家伙没说什么吗？”哥哥叉着双腿坐在廊下，一边喝着烧酒一边问道。他的目光停留在远方天边的云朵上，难得的闲散呢。

　　“他们还能说什么？这场仗打输了又不是哥哥你的错。”我走到他旁边，自然而然地坐在他身边，和他一起眺望天边的云朵与晚霞。

　　事实上，族里的长老确实是有怪罪哥哥的意思，他们觉得哥哥没有尽心尽力，总是看在曾和千手柱间以及千手扉间是小时候的玩伴儿份儿上对千手一族放水。当然我是不会告诉哥哥这些事实的，他需要修养，不能什么事都劳烦到他。

　　因此，像我用武力威胁警告那些长老，不要总找哥哥麻烦的事情，他也是不会知道的。

　　“欸，哥哥现在在想什么？”我偏着头看着他的侧脸问道。

　　“我在想，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无休止的战争。”

　　“大概等我们干掉千手一族就结束了吧。”

　　听到我这样的回答，他摇了摇头，“只要有柱间在，我们就不会那么容易打败千手一族的。柱间他比我要厉害得多。”

　　“那要怎么办呢？有什么方法可以暗杀掉千手柱间吗？”

　　哥哥他没有接我的话，反倒是提起之前柱间对他说的联姻之类的话，他说，“其实宇智波一族也没有特别高贵吧，宇智波一族也可以和别族联姻的吧？”

　　“联姻？”我大致猜到了哥哥的想法，他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定然也是受千手一族那两兄弟的影响！我打心底地排斥这个提议，“不行的，这样的话，关于写轮眼的秘密是会被泄露出去的，族里的长老们是不会同意的。”

　　哥哥他似乎早已预料到了我会如此反应，他扯起嘴角略带有讽刺的笑了笑，最后化为了淡淡的两个字，“是嘛。”

　　这样浅淡的就语气，就仿佛刚刚他只不过是在我和说些家长里短的小事一样，带着些许地无奈。

　　虽然联姻这件事哥哥此后再也没有提起，但是它却像是一根针至始至终地扎在我的心脏上面，我无时无刻都会清楚地意识到，哥哥竟然想对千手一族做出让步和妥协，哥哥的斗志不知在什么时候似乎已经逐渐丧失了。

　　我知道，这一切都源自于哥哥与千手一族切割不掉的羁绊。

　　“可恶的扉间！”我暗自泄愤道。

　　那段时间，除了哥哥以外，族内的所有人都能看见我身上浓烈的戾气，

　　因为我不会让他看见任何，我不愿意让他看见的一切负面情绪。

　　我只想让他觉得，我始终都是那个跟随在他身后的弟弟，从未改变。

　　有人知道我一直都在为哥哥的眼疾着急，可是一直没有寻求到解决办法，便直接和我提议说道，“实在不行的话，就用别人的写轮眼，给族长大人换上吧。”

　　“别人的写轮眼？”这个随口而提的提议为我打开了新的思路。

　　可是有谁会愿意捐献出自己的写轮眼呢，要知道对于一个宇智波来说，没有了写轮眼，就如同鸟儿失去了双翼，终究是残缺的，无法将自身的力量发挥到极致的废物。

　　而我也知道，哥哥必然也不会接受族人为了他而做出牺牲。

　　我想，既然这样，那就把我的这双眼睛留给哥哥吧。

　　也只有我的双眼，哥哥才不会抗拒地接受，但这一切的前提是，我用不上这双眼睛了，比如我死掉了。

　　我承认我并不如我在哥哥面前所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毕竟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单纯的人早就死在了战争之中了。

　　所以当我决定把眼睛留给哥哥后，我就一直在想，如何死，才能让我死得有价值？

　　我想起哥哥当年和我说的话，他说，悲伤和痛苦才是人类唯一的驱动力。

　　是否我的死亡也会成为你的驱动力呢？哥哥。

　　其实我原本的计划是在与千手一族的交战中，故意死于千手扉间的刀下，这样的话，哥哥会讨厌扉间的吧。

　　虽然这个计划确实很自私，也很恶毒，但是只有这样才能把我的价值发挥到最大，哥哥也才会有狠下心来斩断与千手一族的羁绊，无所顾虑地带领族人一往无前，一洗过往的种种仇恨。

　　但是，这一切计划都在柱间新婚那晚被千手扉间打破了，他竟敢要挟我哥哥做出选择，要么与千手一族结盟，要么杀掉我。

　　其实也怪我自己太按耐不住了，因为我实在不能忍受哥哥为了千手扉间那家伙一再妥协退让，甚至是对他露出了本该只属于的宠溺的目光。

　　不过好在，最后一眼，我看见了哥哥眼里的悲痛欲绝。

　　我想，这次虽然没有借扉间之手，但是这局他还是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