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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从那天起,我成了HOST部的常客。也不会点谁的名,只是那样安静地坐在靠窗的椅子旁边,有时捧着春绯特意泡的红茶,有时在随手的素描本上写写画画。
      HOST部的人大多都认识了,只是不太熟识。春绯不忙的时候我们会聊聊天,但更多的时候,我一个人。

      “哇……好漂亮啊!”Honey学长总是那样可爱的凑到我面前,看着我简单几笔线条勾勒出樱兰的美景。
      “哦,honey学长,我这里有特别的糖果哦,你要不要吃呢?”我放下手中的笔,看着honey学长拼命的点头。
      “特别的糖果?是什么,是什么?”
      “是我在中国的时候跟妈妈学做的糖果,是我亲手做的哦。”最近很想念妈妈,就跑到小厨房按照妈妈曾经教过的方法做着试试看,味道还不错。可是比妈妈做的差得多,妈妈做的总是特别香甜,我的童年似乎都是伴随着那种香香的气息度过的。
      “哦?是朝子做的吗?”
      “对啊,而且我保证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
      “恩,我要我要!”
      我笑着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玻璃的罐子,里面是乳白色方行的糖,很平淡无奇的样子。呵~我的水平只有这样了。
      honey学长疑惑地看着这半罐糖果,伸出手拿了一颗,放进嘴里。他的表情立马变得很奇怪,感觉好象要哭了。我开始有点担忧了,虽,虽然不是妈妈的味道,但也不至于特别难吃啊。
      我刚准备开口劝honey学长难吃就放弃算了的时候,他却抱着小兔子蹦蹦跳跳眼睛放光的说,“好吃好好吃哦,朝子,我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糖果。我把小兔兔借给你,你把,把糖果都给我好不好?”说完就眼睛亮亮满怀期待地看着我,还把小兔子一个劲地往我怀里塞。
      我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连忙说“不用,不用。都给你好了,难得你喜欢了。”看着他顿时开怀的模样。我又补充说“这个没有我妈妈做的好吃,这个糖果是我妈妈发明的哦,她做的糖果比这个好吃一百万倍……妈妈说,这个糖果叫做‘童年’,我小时候就是吃着这个糖果长大的哦……”说起妈妈,我的心里就淡淡发涩。来日本3年了,我3年都没有见过妈妈一次。从小就待在妈妈身边,连一天都没有离开过,可一离开……就是3年。
      “哇……一百万倍,朝子,你好幸福哦,可以吃着这样的糖果的长大。”honey学长羡慕地说。
      光和新,环,崇,春绯……还有凤听到我们的交谈都凑了过来,环趁honey 学长与我讲话的空挡还偷偷吃了一颗。
      “那我们这个休息日就去朝子家吃她妈妈做的糖果吧!”环突然大声的提议,立马得到了双胞胎的同意。
      而我,看着honey学长,环,光和新期待的眼神,开始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我求助似地眼睛到处乱瞟。期待心中能突然冒出一个合理的借口拒绝他们,吃妈妈做的糖果……是啊,我也很想呢。我突然就看到了镜夜眼镜下隐藏淡淡笑意的眼睛,脸不自觉地烫了起来。该死,他不是掌握了学校学生所有的资料么,他,难道不能帮我么……
      “朝子……”honey学长扯了扯愣住的我,我回过神来。
      “我,我还有事情,先走了……”说着随手收起散了一桌的画,还不小心打翻了红茶,仓皇地逃走了。
      在操场上,我一圈一圈地跑步,工本站在操场的一角守着。自从第一次踏进host 部以后,他突然变了很多,也不再唠叨了,也不再如影随形地跟着我。只是不经意地时候我才会发现他站在哪里,仿佛在等我,等我走近的时候,他却没事人一样的晃到别处。
      此刻,我心里乱七八糟,根本没有空去管他。我一遍一遍的跑,喉咙里充斥着血液的味道,鼻子有点痛,眼角在发麻……
      我绕完最后一个圈,走到工本面前。因为剧烈的运动,我大口喘气,直直地瞪着我面前的工本。此刻发现,这是我第一次认真打量他的样子。有着和他哥哥一样高挺的鼻子,眼睛很有神,长得……我脑海中突然想起他唠叨的样子……还是那样……。我拼命摇了摇头,现在是什么时候,我在想什么。
      我最后停止喘气,站直,以管家先生所教导的“贵族小姐”应有的派头,冷着眼神看着他。“工本,你告诉我,我妈妈在哪里?”
      工本仿佛没有料到我会问这个问题,他看着我的眼睛仿佛是思索了好一会儿才说
      “小姐,您祖母吩咐过姬夫人的事情您不必过问,田仓家,田仓家不会亏待她的。”
      早就料到他会敷衍我,可是依他这般坑坑洼洼地回答,他当定是知道些什么。
      “工本!”我瞪着他,眼睛是彻底冷下来了。我的心里满满地想知道妈妈的消息。
      “朝子小姐,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工本在我目光注视下,半天憋出这样一句话来。然后就逃也似地离开。

      我看着他消失的背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滚!你个王八蛋,你们都欺负我,都欺负我,混蛋!混蛋!”我气急,心里仿佛是有人那小锤子一点一点地敲着我的胸口。嘴里冒出的叽里呱啦全是中文。“混蛋,工本你个混蛋,你们都欺负我。走,你们都走。妈妈,我有回家,回家!妈妈求你带我回家,我保证不再人性不再惹你生气,我保证……”操场上空无一人,我大声喊叫最后被哭声遮盖住,天边是灿烂地晚霞,我蜷缩在操场的角落,紧紧地抱着双腿,号啕大哭。多想,或者一直躲在角落里看着我的妈妈,能出来想小时侯一样,摸摸我的头,温柔地告诉我说“朝子不哭。”
      可是,我哭得都没有力气的时候。妈妈……也没有出现。
      我却渐渐睡着了,我梦见了妈妈,却也梦见了镜夜的眼睛,就想天空中宝石一般的星星,闪着诱惑的光泽。
      我再度醒来,天也全黑了。我爬起来,揉了揉麻掉的腿,晃晃悠悠地拿起我的书包,以极慢的速度往那个叫做“家”的地方走,也很深了,路边什么人都没有,路灯亮着,氤氲着周围的空气,天上的月亮仿佛是守着我一般。
      “月亮月亮,你是我的守护心。果真全世界抛弃我的时候,你也不会离开我……”
      站在家门口,四周都静悄悄的,只有我眼前的房子,灯火通明。哼,多么好的机会,他们不会放过这么一个机会的。
      我把猛力拉开,把鞋子踢得乱飞,书包随手丢在门口。并没有象往常那般,走小门直接去属于我的小庭院,而是直接走向会客厅。呦,你看见了吗,会客厅门口那个笔直脊梁眼里满是不屑的老女人就是管家的夫人,工本的老娘。
      “小姐,老爷老太太都在会客厅等您呢。”她还用了敬语,可语气却没有半点恭敬的味道。诶,虚伪的人,你活着累的么?
      我推开门,会客厅的灯亮得让我有种世界晕眩的感觉。我看见坐在对堂的祖母脸上厌恶的神情,看见了四周看好戏的眼神,看见了父亲面无表情的脸。
      “跪下!”
      祖母一声呵斥,我“通!”地一声跪倒。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第一次,这个老巫婆要我跪下我不听从的时候。被跟随祖母好多年的那个女人一脚踢倒,腿上的伤一个多月才好。
      “哼!跪到明天早上,不准吃饭。”祖母站起身来,丢下这么一句话就离开了。其他人也离开了,后来屋里只剩我一个人,后来连灯都关了……

      我一个人跪在黑暗里,闭着眼睛,强忍住泪水。这么久了还不习惯么,呵……一直觉得自己挺坚强地,结果就是这么不堪一击。赫赫有名的田仓家,优雅淡然高贵了几个世纪的田仓家,富可敌国的田仓家。我,我就是那个传说中,在16年前,长夫人去中国拜佛为腹中孩子祈祷但最后却因意外死在中国的那个孩子,16年后却被田仓家意外得知那个还没有死就立马接回日本的孩子。多么幸福啊,那个传言说仁厚的田仓家一定会厚厚补偿遗落民间的女孩儿。在田仓家的宴会上,那个光彩照人的女孩儿。我,田仓家的二小姐,过得就是这种生活。遗落民间的公主?呸,不过就是他们遮盖丑陋罪行的谎言。在田仓家眼中,我不过是个肮脏的私生女。既然你们那样厌恶我的存在,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来日本,为什么……?
      我越想越难过,眼泪花花地流过脸庞。
      妈妈,妈妈……

      无论,昨天我是否整夜未睡。第二天,我必须干干净净整齐地去学校上课,因为,因为我的身份无比尊贵……因为我是田仓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田仓二小姐。
      高贵的身份,高贵的木偶,麻木的心。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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