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属理发师 （仙流/流仙）HE》香炉里一撮灰

2、彥一的日記（下）

　　流川和仙道學長離開店了，不過我還是要在店裡理髮的。
　　給我理髮的是一個三十五歲上下的大叔，留著一副少見的絡腮鬍，雖然人不算很高但看起來很魁梧健壯，挽起的襯衫袖子和鬆開兩顆紐扣的領子處蔓延出來的刺青有些扎眼，說是理髮師，我覺得更像飛車黨。
　　不過他說話的口氣倒是很溫和，和我商量著要剪得多短，說完便動手開始操作了起來。
　　好奇心驅使之下我便問他是否認識剛才出去那兩個很高的人，大叔笑了笑，說我剛才聽到你們說的話了，你倒是認識流川。
　　是啊。我笑著回道，說到流川我還是很愉快的，於是我接著告訴大叔：
　　我和流川楓高中時都在神奈川縣就讀，我在陵南高中，他在湘北高中。整個高中時代，流川楓都是神奈川縣的籃球明星，你是沒看到當年的情形啊大叔，只要有湘北高中的比賽，流川楓的親衛隊一定就是當場觀眾席的亮點，嘖嘖嘖，那個豪邁奔放的拉拉隊，別說其他人，就是仙道學長都羨慕不來的呢。哈哈！不過說起來，流川楓高一練習賽碰到仙道學長的時候，被學長壓制著，那時學長還開玩笑說他只有國中生的水平把他氣得夠嗆，輸球了以後都不肯和學長握手，簡直像小孩子賭氣一樣呢！
　　我一邊和大叔回憶當年的流川楓，一邊在心裡默默地對比著今日看到的學長。當年學長還說流川就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子，不過今天的學長比起流川反而更像小孩子。
　　我猶豫著要不要問問仙道學長的事，大概表情太明顯，大叔也猜到了。
　　小夥子，你一定猜不到流川還有個身份。大叔給我修了修前額的碎髮。
　　什麼身份？我問。
　　他也是我們這家店的股東呢。大叔抬頭朝鏡子里的我看了一眼，做出一個“不光你認識流川我也認識”的表情，我覺得大叔在示威，有點幼稚，哈。
　　股東？什麼鬼？他為什麼要投資理髮店？還是在這麼偏僻的小路上，門面還這麼不顯眼，是以虧錢為目的的投資嗎？當然，後面這句我明智地沒有講出口。
　　那是說得好聽點而已，其實呢，最近幾個月店裡生意越來越差，為了把這個店維持下去，流川一直有在貼錢。大叔說著歎了口氣。
　　啊？為什麼貼錢也要維持下去？那仙道呢？為什麼仙道也會在店裡？我有很多問題想問大叔，想起來學長完全不記得以前的事，突然覺得“學長”這個字眼好沉重，我想還是叫他仙道好了。
　　誒，你剛才有沒有發現他們兩個關係不一般啊？大叔卻沒有回答我的話，只是徑自問我。
　　當大叔這麼問我的時候，我回想起來才發現，雖然流川同仙道說話的語氣是氣惱的，不過面部表情卻是很生動不似平日里的拒人千里外的冷冰冰；最後仙道說完那兩句話之後，我也隱約聽到流川的口頭禪“白癡”不過尾音些微上揚聽起來像是愉悅的口氣。
　　所以，他們倆？雖然有些猜到，我還是遲疑地看向大叔。
　　你這孩子真是遲鈍，你不覺得他們倆一出現四周就都是粉紅泡泡嗎？是啦是啦你沒猜錯，他們就是一對啦！大叔誇張地舉起手裡的剪刀同我手舞足蹈地說著，我真害怕他一激動一剪刀把我剪禿一塊。
　　幸好平靜下來了，我心裡想，大叔還知道什麼粉紅泡泡的詞彙，挺時髦的嘛！
　　啊！我好像又要跑題了。
　　說來說去，好像我還是不知道仙道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事哦！
　　此刻寫日記的我仔細回想一下，其實在我剛才提到仙道的時候，大叔好像就在轉移話題呢，現在想起來有些奇怪。
　　不過當時在理髮店里，在我頭髮剪完了之後，我還是多了大叔一句，仙道是在這個店裡工作的嗎？
　　大叔看了我一眼，眼神好像有些複雜，我看不懂。他說，這家店原本是仙道的。
　　我很吃驚，那現在呢？
　　小夥子你年紀不大記性也不好，我剛才不是告訴你了麼，流川是老闆啊！這家店現在是流川的了！
　　啊？！我好像記起來有這麼回事，那為什麼我剛才進店的時候是仙道在做事啊？
　　他偶爾才來一次兩次，非要跟我們學手藝，嘁，還要自己給客人做。就那手藝，老闆寵著，我們也就只能睜隻眼閉隻眼咯。
　　我聽出來了，大叔似乎對仙道很不滿意，但是礙於流川卻又不能發作。他哼哼唧唧地抱怨完卻忽然醒悟般地看了我一眼，一張臉黑得像鍋底，想來大概是怕我找流川告狀。我趕緊搖了搖手表示我什麼都不會說的，大叔的臉色才緩和了下來。
　　這種情況我也不好再多問什麼，結賬就準備走了。
　　推門準備走得時候，大叔突然拉住我問了一句，你平時看娛樂新聞嗎？
　　我感到非常奇怪，但還是回復他，幾乎不看，怎麼了？
　　沒什麼，隨便問問。大叔返身回到了那個還在繼續燙著頭髮的客人身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