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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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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之际,外面天色早已全黑,就算有什么事情也只能明日再做打算,四人也就散了,各回各屋。
由于之前睡得比较好,第二天清晨天蒙蒙亮时,叶未晞就醒了。昨晚回来得晚,竟忘了关窗户,一股雾气带着花草的芬芳扑鼻而来,她才发现,客栈居然有个小花园,花园里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花草草。唐昀烈这样一个大男人居然有此闲情逸致,还真是难得。
叶未晞趴在窗沿上,看着窗外的天空翻起了鱼肚白,觉得恍如世外桃源一般,格外安宁。
不过,这安宁并未持续多久,便传来了敲门声。“叶小姐,您起了吗?我家少主让老朽过来唤您起身。”
叶未晞很快的打开房门,见到一脸惊讶的孙掌柜。“叶……叶小姐,您起的还真早。”
要不是我起得早,你这一敲门,我估计得把你们少主这客栈给拆了。叶未晞在心里嘀咕,生平最不喜欢被人扰了清梦。
“孙掌柜,告诉你们少主,说我梳洗完就下去。”
孙掌柜连忙点头走了。
叶未晞换上了昨日李大娘送来的衣裳,虽不名贵,样式也简单,朦朦胧胧的鹅黄色却更衬得她肤如凝脂。看看铜镜中的自己,总算不再那么引人注目。她的样貌虽算不上国色天香,可也不算差。再穿上藏剑那身金灿灿的衣裳,别人想不注意都难。如今她终于可以安心的闯荡那个她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江湖了。
收拾好一切,叶未晞背上行囊下楼,她今日就打算开始她的行程。虽说漫无目的,但对于她这个笼中之鸟,各处走走看看就足以圆了她的美梦。
客栈大堂里只有掌柜的,店小二和唐昀烈三人,店门也还未打开,想来是还没开始营业。
“怎么?和你做了个买卖连安稳觉都睡不得了?”虽不是被扰了觉,但叶未晞仍然心存不爽。
唐昀烈只是笑,并未多言。小二利索的端上了些清粥小菜,招呼着叶未晞过来用早饭。
她吃过一半,他启齿:“你如今出了庄子,有何打算?”
摇摇头,其实她并没有任何明确的目的,只是想来看看这江湖,仅此而已。
“那好,这个给你,若你无处可去,和我一同上路吧。”唐昀烈递给她一个行囊。
叶未晞打开,里头一个银制面具,面具上刻着精致的梅花图腾,可以完全遮住她的上半张脸,这样便躲过了画像这一茬,她看着就已爱不释手。面具下是两套便装。
“你爹的帖子应不只到了我唐门手上,这面具可让你方便些。”
他的用意她全然明了。当下便戴上了面具。
“此番我要去寻一人,还了奶奶之愿。此人应当同你五哥在一处,你若同行,可无不便?”
果然,他和明教那两人要寻的是小婉姐姐,恰恰她对五哥也甚是思念。
“并无不便,但你若是要去拆散五哥和小婉姐姐的,我是万万不会允许的。”
江湖中各派人士都认为,五哥和小婉姐姐是她藏剑山庄和川蜀唐门的罪人,可他们为了自己的幸福,何错之有?若是这辈子只是为了他人而活,那有何意义?她不希望再有人同二哥和从未谋面的曲云姐姐那般,遗憾终生。
唐昀烈听着她的话,用意颇深地看着她,并未开口。
对了,仅有他二人共同上路?
“那明教的两位朋友呢?他们不同行吗?”
闻言唐昀烈只是笑笑,却目光犀利:“我唐门之事,并不打算劳烦外人。”
这人还真是表里不一,昨晚还跟别人称兄道弟,一觉过后便翻脸不认人。
用过早饭,唐昀烈同孙掌柜交代了几句,便领着叶未晞出了客栈。
刚出门口,他脚步一顿,“你是不是落了什么东西?”
叶未晞看了看包裹行囊,并未缺了任何东西,摇了摇头。
“素闻藏剑重剑无锋,大巧不工;轻剑游龙,翩然千里。而今,你的剑呢?”
终于明白他问的是什么,叶未晞便将身后粗布裹着的剑解了下来,递给他。
“爹爹说我一女娃之身,有这轻剑防身便可。所以我只这一柄。”
唐昀烈拔剑出鞘的一瞬,便知她爹为何只给了她这一把。藏剑不愧为神兵山庄,这剑身泛红光,只一眼便知是绝世神兵,断金裂石决计是不在话下。但没有一定修为之人,绝无可能驾驭此剑。唐昀烈不禁多看了叶未晞一眼,这丫头,实力究竟如何?
看出了他的疑惑,她也坦然,“你知我是藏剑小姐,断不会认为我是个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不是?这剑名唤‘御风’,你可曾听闻?”
虽出身川蜀,但这名震江湖的“御风”谁人不晓?曾落于高力士之手,后被卫栖梧偷出,如今却又回到了藏剑山庄,这因缘际会还真是奇妙。
不再多言,两人往扬州城门方向走去。刚到城外,天已大亮。
一辆马车朝他们过来,车上跳下一人,看向叶未晞的目光有一瞬讶异,后朝唐昀烈作了个揖:“少主,您吩咐的马车已准备好了。”
“上车。”唐昀烈看向叶未晞,“离夜,去白龙口。”吩咐完,他也一同上车。离夜便驾车启程。
这马车虽有些颠簸,却很是宽敞,布置得也很舒适。软垫厚厚的,并不硌人。
叶未晞不时挑起马车帘子,好奇的欣赏车窗外的美景。
看着看着,叶未晞心里忽的起了疑,收起对风景的好奇心便问道:“昨晚那两个明教中人看着并不是那么好摆脱之人,今日怎没跟来?”
唐昀烈听完扯了扯嘴角,这丫头果然非同一般。
“或许是昨晚他俩酩酊大醉了。”
“他们上楼的时候还是步伐稳健的。”
“你想表达什么?”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对面男人的嘴角微微一扬,叶未晞便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还不算笨。酒里下了些蒙汗药,无碍。”
果然,这男人的防备心还真强,还好她从来滴酒不沾,否则这会儿估计也还躺着呢。
“即便你喝了酒,也是醒的过来的。”
她诧异地看着唐昀烈:“为什么?”
“你房里的燃的香是解药,且你的房间是朝向花园,花香也可解此药。”
原来他一早就计划好了,难怪那掌柜的在她进客栈之时就打量她许久,连她的住所都是提前安排的。好可怕的人。想着,她缩了缩脖子,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