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凌霄不凌霄，隐雪尽寂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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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飞燕的脸僵了一僵。然而很快言笑自若道：“没关系。花满楼这样的人，难怪隐雪这么喜欢呢。”说着，她有了几分委屈：“可是隐雪为什么不喜欢我呢。”
听起来倒似几分小女孩的撒娇了。这功力也是没谁了。
苏无问走了，走之前只淡淡对花满楼说了一句小心。上官飞燕目的没有达到，自然不肯甘心离开，所以也就没有离开。花满楼听了苏无问的话，微笑着点了点头。
他总是愿意把人心想得善良一些的，但这不代表他真的以为世上都是好人。苏无问自然知道花满楼未必会对上官飞燕做什么，但只要他有防备就好了。这样他的目的就达到了。只是就怕花满楼仍然会落入圈套，上官飞燕实在是太能忍了，也实在会做戏了些。不过他已经做了他应该做的，接下来的事也不关他什么事了。
苏无问回到苏府时，发现苏府早已经翻天覆地了。凌厉的剑气让花朵零零落落的凋零满地，下人全部都不敢大声说话，噤若寒蝉。
苏无问回来时，大家都奔走相告，热泪盈眶去报告莫挽君了。苏无问不需多想便知道这是莫挽君的杰作。
他慢悠悠走了进去。莫挽君很快便来了，她站在苏无问面前，收敛了锋利的剑气，眼睛有些微红。
苏无问猛然便觉得有些心疼。
莫挽君没有责问苏无问为什么一天没有回来，也没有去追问为什么没派人来与她说上一句。她只是看着苏无问，什么都不说却让人感觉到了她的难过。那种模样令人格外心疼。像极了在外面受了委屈却不敢告家长，只能默默难过偷偷躲起来哭的小女孩。
苏无问解释道：“隐雪调皮，我去找它了。”苏无问道。而隐雪在这时也跳出了苏无问的怀中，坐在一边看着两人，看起来娇憨可爱。
莫挽君没有说话，只是红着眼看着苏无问。苏无问手足无措，最终走近将委屈的小姑娘抱入了怀中。他素来清冷，这样的事情从来也不曾做过，这是他第一次这般做。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苏无问道。苏无问活过这二十几年来，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说过“对不起”这三个字。而这第一次，就给了莫挽君。
苏无问身体很弱，但是他的性格却一点都不弱。他为人做事的手段也从不曾弱过。他所处的环境也塑造出了他清贵疏冷，内蕴强势的性格特点。
“……我好怕，好怕你又一声不响的消失了……”莫挽君这样说道，她的声音好像要哭出来一样，但是到底是没有。
又？苏无问敏锐察觉到这个字，但是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动作柔和，一边道：“不会有下次了……”
不是下一次不会了，而是没有下一次。这是苏无问给出的承诺。
“隐雪去的地方，说来也是缘分。那地方的主人，挽君可知道是谁？”苏无问道。
莫挽君声音闷闷的：“你说。”
“花满楼。他自称花满楼，住在百花盛开的小楼里面。”苏无问道。
花花师兄？不，不是，那不是花花师兄……但是那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莫挽君脑中思绪乱成了一团，她答应过找见师父就带他去看他……
“改日我们一起去拜访他吧。”苏无问主动道，要知道之前莫挽君提起他都是避重就轻，一直把问题岔过去的。这算是隐晦的安慰么？
“嗯。”莫挽君道。她或许看起来很倔强很坚强，但也莫忘了她才十五岁。她可以在别人面前若无其事，然而，苏无问不是别人。苏无问不是师父，但是师父或许便是苏无问。她分得清两人的区别，却分不清那些巧合。
“隐雪不在，凌霄呢？”苏无问松开莫挽君，问。
凌霄……莫挽君表情似哭非哭，声音哽咽。苏无问却以为跟之前的委屈难过是一样的缘由，所以没有察觉出更深层的原因。
隐雪不在，凌霄呢……明明是……凌霄不在啊……
“凌霄……出去了。无问哥哥想见它，我就召唤回来。”莫挽君道。
凌霄与隐雪不同，隐雪是只有些任性的波斯猫，看起来乖巧而又可爱，呆呆萌萌的，而凌霄是一只极有灵气的仙鹤，展翅闲游之间，也有仙风道骨的气质。
凌霄……凌霄……凌霄根本就不是它的名字啊……莫挽君莫名悲伤。
[师父师父，我也想要一只鹤呢。你的鹤好漂亮，叫什么名字啊？]
[扶摇直起凌风去，一声长唳清重霄。凌霄，它唤作凌霄。]
[真好听！师父，我得了鹤，你给取名字好不好？师父～师父～取一个嘛～]
[蠢徒弟，纯阳的鹤哪有那么好得。]淡淡的话语却有着点点纵容宠溺。
[啊？那我是得不到鹤了吗？]年幼的小姑娘，大大清澈的眼里全是失望。颇有些垂头丧气。
[……也不是。你若耐得住寂寞，每日去非鱼池捉了鱼去喂养紫霄宫后山的鹤，待鹤生了小鹤，那自然就归你养了。山石道长会把小鹤送给你作为奖励的。]
[我一定能做到的。我想要一只小鹤。]
[嗯。]
[师父……鹤被人偷走了，我在坐忘峰捡到了它的羽毛。]
[那你就沿着线索追回来。]
[师父你不帮我吗？]
楼宣但笑不语。
[师父，那个人好讨厌啊，让我去挖他的玉佩，不然就不告诉我鹤的消息，坏人！我根本就不知道他的玉佩在哪里，怎么挖呀？]
[师父，这是什么？]
[……算是罗盘吧。沿着指针自己去找。只是不一定准确。徒儿，可耐得住寂寞？挖玉佩本就麻烦，挖多了不见玉佩也颇为乏味。不如就此放弃吧，让别人去做这件事。只是若是寻着了鹤，怕也是别人的了。]
[不要！我自己去。]小小的女孩，握紧了拳头道。
挖了总共三十来次，累倒在地才总算找出了那块脏兮兮的玉佩。她抱怨过罗盘为什么这么不准确……然而她却不知道，那罗盘是她师父听了她的抱怨，连夜亲手而做。
[师父师父，哈哈，我有鹤啦！你看，漂不漂亮？好开心啊！]
[漂亮。]
[师父，给它取个名字吧！你答应过的！]
[我答应过？]
[不管不管，师父你给取名字！师父～]
[好，好！……取。]楼宣望着纯阳茫茫无际的雪，道：[身本寂寥著霜雪，千山尽素隐仙姿。那便唤作隐雪吧。]
[怎么？不喜欢这个名字？]楼宣看见小徒弟的表情，问。
[喜欢！喜欢！很喜欢！师父你误会了，这个名字真好听，嘿嘿。]可是师父……你为什么总是那样寂寥的模样……这遍山的雪，都及不上你的寂寥……如果可以，你可不可以不那么寂寞？
凌霄……本就不是凌霄……它才是隐雪啊……
那只名叫隐雪的波斯猫，是师父你最深的执念么……波斯猫……呵呵，就算师父你变成了无问哥哥，你还是喜欢波斯猫吗？你还是在等那个人吗？可是，她却从来不敢说起，对师父说上一句：“别等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一如当年师父说：“徒儿，师父要去山下了，战乱已起，为师不能坐视不理”时一样，她从来阻拦不了。
波斯猫……波斯猫……明教地处西域，明教教众多为异瞳猫眼，他们还总喜欢抱着波斯猫，所以被戏称为喵教。师父在等那个人，是一只明教。是一个很美很美的女子。她知道那是谁。哪怕师父从来没有正面说过。
“召唤吗？……不了，还是让它出去玩吧！隐雪调皮，老是喜欢扑凌霄，虽然不是想吃掉凌霄，但是凌霄被扑得仪态全无的样子，也很无奈。隐雪这家伙也屡教不改，实在该罚。”苏无问最后对着坐在旁边的隐雪道。
隐雪弄不清状况，一脸懵懂的“喵”了声。
莫挽君露出一个笑容：“没关系的，凌霄其实也在逗隐雪玩呢。”看起来蠢萌蠢萌，呆愣呆愣的隐雪喵，怎么能真正扑到身姿灵活，自幼长在华山之巅，颇有灵气的隐雪。
“准备一下，过些日子我们便去拜访花家，然后我们一起去拜访花满楼。”苏无问道。
这是要筹谋与花家的合作了么？
江南花家，是江南第一富商。传说，骑着快马奔驰一天，你还在他家的产业之内。由此可见，花家到底有多富有。花满楼是花家的人，这一点或许很多人不知道，但是苏无问很显然不是这许多人中的一个。
苏无问是个商人。还是个相当有名的商人。他在整个商界都赫赫有名，但也只仅与商界了。至少江湖人都是没有听说，也不知道这个人的。他做生意以及谈判的手段当然也不弱。
先去花家当然是谈判。后去找花满楼是为了莫挽君……顺便看一下，那个老好人一样的傻子，是不是真的被骗得团团转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凌霄不凌霄，隐雪尽寂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