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血色染霓裳，山河剑芒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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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漫天没多想，见了这样一个文弱的文人在这里，连忙喝道：“此事与你无关，还不速速离去？！”这人心肠倒还不错。叶无袖眼神淡淡瞥过常漫天。
那绣花男人只微微抬眼看了一眼叶无袖，低下头继续绣他的花，漫不经心道：“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多绣两针我还是不嫌麻烦的。”无论是他的态度还是语气，显然都没把叶无袖放在心上。
叶无袖怔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越笑越放肆，笑到常漫天不解，笑到绣花大盗起了杀意。他突然敛了眉眼，有着一种更为张扬肆意的东西在他眉间渲染而出，征伐的杀意四溢，他不知道哪里抽出两把剑：“征战十年，好久没人对我血霓裳说过这种话了，实在是新鲜。来！但请一战！”他的眉宇间好像又有了似有似无的讥诮冷漠。对于挑衅，从来不需要多做理会，能以鲜血还之的就让他以鲜血还之，不能以鲜血还之的，起码也要打到他知道有些人是不容挑衅的！征战十年，杀得狼牙军胆寒誉之为“血霓裳”之人，他骨子里的凶性不容置否。
而血霓裳是狼牙军与他的，不论其他，单单只是念一句这名号中的血腥气就四溢开来，但能震慑四方的名号就是好名号，不是么？所以他坦然受之，并且丝毫不介意有时候拿出来用一下。
他穿的并不是鲜艳如血的大红衣衫，但那种颜色在他身上，却穿出了满是鲜血的味道，更像是一件白衣洗了千百次用尽各种方法，却还是在衣衫上留下了依旧浓郁的粉色痕迹。
尸山血海里走过来的煞气迎面扑来，常漫天都不由变了脸色，血霓裳之名他没有听说过，但光是这杀气，便知此人剑下亡魂怕是不少。而“征战十年”，这大概就是他杀气如此之重但名声不显的缘故了，只是常漫天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庆国战乱并不严重，哪个地方乱到如此地步足足征战了十年？
常漫天这时才知道自己是大意了，这人无声无息出现在树下，他居然没有怀疑！这人身份不明，来意不明，他无法掌控他的行为，毕竟是多年的老江湖了，他心中警惕，表面上却不显。在他看来，这人远远比绣花男人那等藏头露尾之人危险得多！
而那绣花男人似乎感觉出来什么，寒毛竖了起来，抬眼看了刚刚他没放在眼里之人，危机感让他的心完全无法着地，他知道此人怕是不简单，依稀评估出根本无法匹敌后，脸色一变，轻功一运，竟是跑了！叶无袖懵了一脸，特么的刚才不是还狂妄得一比么？跑这么快？！惹了他还不按剧本来？去你的！叶无袖当然不可能简简单单放过他，只遥遥而立，双指一并，一道剑气疾射而出，那人吐了一口血，脚下仍是没有半分停歇，反而跑得更快了。
常漫天面露骇然，这……这人剑气竟可凝形！
叶无袖向常漫天露出个笑容，锐利如刀，讥诮不减：“不过胆小鼠辈罢矣！”那种不屑之意几乎不加掩饰，此等鼠辈，无需多做考虑，也没有必要放在心上，下次若他运气差些再遇上他，必斩之于剑下。
说罢便背上他的双剑走了，不带半分犹豫。待常漫天回过神，叶无袖的背影在灿阳之下，仿似燃烧出滔天火焰。
常漫天手下看着常漫天对着叶无袖离去的地方发怔，道：“这个人好像很厉害……”
常漫天沉思默然，片刻后，掷地有声道：“不出半年，此子必定名扬天下！”
这男子已经到了可以用手指承载剑气疾射而出的地步了，那他本身剑法多高？让人难以想象。现如今，江湖上西门吹雪叶孤城以及前些日子的不语惊鸿剑可以说是剑法超群之人，然而，他们比之此人，怕也是没有到这种地步。常漫天叹了口气，这江湖怕是又要掀起波澜了。
“最近江湖上波澜暗起，做下大案的绣花大盗，常漫天口中那莫名出现的剑客‘血霓裳’，还有唐门，听说最近也是遭逢大变，现在已经闭门了。一桩桩一件件都不简单。”陆小凤饮下一杯酒道，他素来对于江湖上的消息是很灵通的。
血霓裳此人的出现常漫天并没有告诉其他人，却偏偏告诉了陆小凤。而唐门大变这事也少有人知，偏偏陆小凤就是知道了。
“哦？”花满楼好奇的偏了偏头，做洗耳恭听状。
好像形成了习惯，他们总是会过一些时间在花满楼的小楼小聚一下。所以莫挽君苏无问也在这里。
由于莫挽君与江湖的牵连还是蛮深的，苏无问对于江湖的事也有了些兴趣，有时候发生的事情也很是精彩，当做一场场好戏看也未必不可。人生本就如戏，戏中未必就不蕴着人生哲理。
“绣花大盗第一次出现是在常漫天运镖的路上，很显然他的目的就是常漫天所运的镖，如果那名叫做‘血霓裳’的剑客没有出现，或许便如同杨家和南王府一样，被那人劫了去。”陆小凤道：“杨家是一个不小的家族，近日他们大搬家，也托了镖局去运那些金贵的东西，而且是和常漫天的镇远镖局齐名的福威镖局，但是最后全部被洗劫！镖局内一百余人全部被……”陆小凤看了一眼花满楼，待花满楼表情出现了明显的疑问时，这才继续道：“刺成了瞎子，而南王府也是被盗，总管江重威的眼睛也是被刺瞎！南王府仓库是锁住的，钥匙只有江重威有，但是那绣花大盗无声无息出现在了仓库里！”
“这事……有些意思。那绣花大盗出于什么心理，一定要刺瞎那些人的眼睛？”苏无问首先发问。
陆小凤苦笑摇头：“不知道。”
“他是要劫东西，他为什么要绣花？”苏无问继续问。
“许是想遮掩目的。比如如果有个穿着奇怪的男人出现在路上绣花，难免觉得新奇认为此人多半有病失了警惕！就算警惕，却也难免掉以轻心。或者他根本就是混淆视听，比如他其实不是个男人而是个女子！没有谁能够绣那么好的牡丹！”陆小凤道。
谁说的男子不能绣很好看的牡丹？大唐会绣很好很精致的牡丹的男子多了去了！但是反驳的话在嘴里转了一圈，莫挽君到底没有说出口，毕竟这是大庆。
苏无问心中隐约有了些猜想，但是他没有说出口，到底只是从陆小凤口中知道，而不曾真正看见过现场。人的主观意识有时候总是会误导人的，比如……陆小凤这样子喜欢多想的人。想多了事情就会复杂起来。
苏无问没有继续问这方面的，若有所思问道：“那‘血霓裳’都的事情且说予我们听听。”
“我也只是听常漫天说了几句，那人未动一剑，却让常漫天这样的老江湖认为，此人剑法高绝直追西门吹雪！甚至还在西门吹雪之上！”陆小凤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道。
“哦？”花满楼是感受过西门吹雪的杀气的，西门吹雪是个绝佳的剑客这不容置疑，然而常漫天没有见过那人出剑，又是凭什么断定，那人剑法或许超过了西门吹雪？
“那人以指为剑，一道剑气伤了那绣花大盗！天下能做到这样的……”陆小凤没有说下去，转了个弯，摇了摇头道：“西门吹雪剑法高超，但是还没有到这种地步。”不是陆小凤低估看不起西门吹雪，而是这就是事实。陆小凤向来是尊重事实的。
“之前就没有人听说过此人？”苏无问问。
“没有。”陆小凤道：“这样一个剑客，不该是默默无名的，比如西门吹雪还有叶孤城，他们的名声是整个江湖俱知的，不知道的寥寥无几。就是……”陆小凤看向莫挽君：“就是挽君这样低调不愿意为众人所知的，江湖上也大有名声。”陆小凤说到这里，道：“此人曾说‘征战十载’这样的字眼，据常漫天说，此人剑下亡魂可成尸山血海！”听到这里，花满楼皱了皱眉，他是热爱生命的，对于这样的人，本能的有些排斥，但是那是别人的路，他也不会去置喙什么。他热爱生命，但他也尊重别人。
陆小凤继续道：“所以我和常漫天推测，此人之所以默默无名不是因为真正的默默无名！‘血霓裳’一名便可见，此人绝对是凶名在外的。而不为我们知道，就在于这‘征战十年’！他在军中，以敌寇磨练剑术！血染山河，故成‘血霓裳’之风采！”陆小凤说到这里，眼睛亮闪闪的。显然他对这个“血霓裳”很感兴趣。毕竟剑客时时有，而能想到以敌寇来练剑的剑客却只有这么一个！此人不仅有高超剑术，还有忠肝义胆，岂不是令人神往，那该是怎样一个绝世傲然而又侠义俱全的侠士？
陆小凤继续解释般道：“常漫天曾疑惑问大庆哪里有十年征战之地，我笑他傻，毕竟‘血霓裳’是剑客而不是将军，他也不需要镇守一地，此地平息他可以继续去下一地继续磨练他的剑术！”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血色染霓裳，山河剑芒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