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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少年身世 ...

  •   “我以后尽量少吃一点,好吗?”我小心翼翼打量着他的态度,生怕又遭到他强硬的拒绝。
      “三个月以后你必须离开。”
      我鸡啄米似的点头,只要你先让我留下来,什么都好说。
      “对了,我也有些问题要问你。”我一口又撕咬掉三分之一的牛肉:“这里是什么国家?现在是什么朝代?皇帝是谁?后宫妃子谁最得宠?帝都在哪里?这里离帝都有多远路程?”
      少年被我这连环炮似的问题问得有点措手不及,愣了几秒钟才开始整理回答:“鹿国,寒永三十七年,由濯极陛下主宰朝政,妃子的事情不清楚。帝都就在寒城,从这里骑马去的话约摸三天的路程。”
      “鹿国?濯极?寒城?”如果我不是在某一堂历史课死过去了的话,在已知的朝代中,应该没有这个鹿国,领导人也没有听说过。卧槽,我到底掉进了什么历史旋涡里啊。我很想确认这个国家的地理位置,但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问,难道问他经纬度?或者是以新中国的二十三个省,四个直辖市,两个特别行政区,五个自治区作为参照?但是就天气而言的话,基本排除了半个地球。就肤色发色而言,又排除了一半。初步判定应当是在亚洲,可我却连亚洲有多少个国家都不知道。古代又没有谷歌百度,我跟个智障的残疾人有什么区别?
      “那你叫什么名字?你多大了?你方才说这个地方只有你一个人生活?可是我过来之时明明有几户房屋,其他的人呢?”
      “我叫蜀戎,过了这个冬天就满十八了。我出生并不是在这里,但是很小的时候父母便将我带到此地。那时候这个村里一共有六户人家,二十七个人。我在这里逐渐长大,父亲教我骑马打猎,母亲织布种花。村民们一起出海打鱼,耕种,远离尘世。”他低头饮了一口酒,看起来有些忧愁。
      “那然后呢?”我一边啃着肉一边追问,甚至想凑到他跟前去喝口酒暖暖身子。
      他却不说话了,只是专心的烤着剩下的肉,看也不看我。
      可是好奇害死猫,我很想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便咄咄逼人的继续追问。
      他扔下我拿着酒壶和肉出去了。
      我这个人就是不懂审时度势,硬要跟着他一起跑到马厩里,好像他今天不告诉我接下来的事情,我就不得安生一样。
      他的那匹马浑身纯黑发亮,气场强大得好像不屑吃草要吃人一样。我隐约想起曾经陪着我爸爸看过一个纪录片,片中着重介绍过一匹汗血宝马,据说皮肤比较薄,奔跑时血液在血管中流动容易被看到,因为肩部和颈部汗腺发达,出汗后会给人以“流血”的错觉,因此得名。眼前的这匹马身材不算特别高大较纤瘦,看起来有些像那汗血宝马,但是我不能准确判断,毕竟我没有办法让它在这寒冬腊月流出些汗给我。可是如果我的猜想是真的的话,这么一个贫穷的乡村少年,怎么会有这么一匹有价值连城的宝马呢?
      他见我跟出来,飞身骑至马上准备跑路。我赶紧双手握住缰绳,因为实在没有那么好的弹跳力随着他一起跳到马上。握住缰绳之后还是觉得不保险,又迅速往脖子上绕了两圈,拿出了一副你要是强行要走就勒断我的脖子的态度。
      少年果然没有见过多大的世面,被我这样胡搅蛮缠一闹,悻悻地下了马,又返回到火炉边。
      我初到这里,自然对一切都是好奇的,我想要从他口中知道更多的事情,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女人该死的好奇心!
      他仰头喝光了壶里的酒,我不免忧心,这么一壶酒少说半斤,一口干了,等会儿酒劲上来了恐怕会吐得整个湖面都是吧污秽之物吧,再者,如果他发酒疯拿箭射我怎么办,我往哪里躲?我要在这样的情形下被射死吗?。
      “四年前,村子里闯进来两个流浪的外乡人。大家见着可怜,便好生招待着。可是没想到那两个人身上带着南方流过来的瘟疫。感染了大半个村子里的人,我娘也在那场瘟疫中去世了。后来村子里一共只剩下不到十个人,一直有人陆续死亡,其他人为求生路就一起离开了这里。只剩下我跟我爹守着我娘的坟没有走,我们每天拿食醋石灰在村子各个角落消毒清理,焚烧了所有死者用过的东西。后来可能是因为病体都走了吧,我跟我爹也就幸存下来了。”
      我有些后悔,为什么一定得逼他说出这些。在现代我就是一个不懂分寸的人,到了这里还是一样,看来老天好像没有给我重生的机会。我没有经历过失去至亲之痛,没办法体会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安慰,只得继续问他:“你说你一个人生活,那你爹呢?”
      “我爹,在我娘去世一年以后,有一次独自去打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那你没有去找过他吗?”
      “找了,没有找到。之后,我便一直一个人了。”他轻描淡写的形容着,眼底却闪烁着一个为孤独的孩子的柔弱。
      算起来,他母亲去世时他十四岁,父亲失踪时也才不到十五岁。不到十五岁,在二零一六年来说,还是个在拿着爸妈的钱装逼挥霍,通宵达旦喝酒买醉,在学校拉帮结派打群架地年纪,而他已经自力更生的在这个让我惧怕的深山里一个人独居生活了三年,让我不由有些同情更多是敬佩,如果换在我身上,在就上了黄泉路了。
      酒精反应让他的脸开始微微发红,我怕他酒劲上头,只想拉他起来做两套广播体操来挥发一□□内的酒精。在我伸手去拉他的时候他又往后闪躲了一下,看着我的眼神像看着一只巴拉巴拉老魔仙一样:“你干嘛?”
      “来起来跳一下,我见不得别人吐,一会儿你吐了我也会吐的。来跳一跳,对身体好。”
      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来,他对我的定义从老魔仙变成了白痴。但我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见他不肯搭理我我便再一次上前拉扯,以我的经验一般人都很难抵挡这种死缠烂打最后都会遂愿。
      然而他像一头牛一样稳坐在火炉边,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吃了一根定海神针在肚子里。我这个人吧,比较好面子,他这样完全不搭理我,我是不能接受的。我下定决心,把将他拉起来做一套完整的广播体操作为我穿越之路的第一步计划。
      于是炉火旁在墙壁上隐射出很诙谐的一幕,少年盘腿稳坐,一个披头散发的少女(自称的)拔河般换了大概三十七种姿势和面部表情去拉他,只想找到一个支点去撬起他。
      结果,支点没有找到,用力过猛导致脚腕一扭整个人朝火炉倒过去,吓得我差点大小便失禁。
      千钧一发之际蜀戎一把拉住我往后一抛,在空中的那一秒我想至少也应该像偶像剧英雄救美的桥段那样,女主柔柔弱弱顺势倒在男主角怀里然后山盟海誓天长地久吧,虽然我对他这样的小屁孩只有母性的光辉照耀并无其他想法,但是对于英雄救美这个桥段还是有一定憧憬的,没有山盟海誓,倒在怀里楚楚可怜的被自己美一翻也不是不可以啊。
      但是事实总是难如人愿,他这一抛,虽然救了我的命让我没有葬身火海,但是我撞到墙壁的那一声巨响还是让我打心底有些心疼自己。
      但是最让我羞耻的并不是摔得这一跤,毕竟江湖何处不摔跤。关键是我摔得四仰八叉丑成鬼之后还没有办法站起来,我的左腿刚刚在挥舞之时不小心卡在另外一条凳子里成了第五条凳子腿,右腿半跪在木地板上,整体看来臀部的曲线应该比较曼妙,但是额头上立竿见影鼓出一个大包让我感觉有些脑袋发蒙,反应过来之后哭得惊醒动魄,头发还不知道绕在什么钉子桩子上动弹不得。
      我一遍哭得梨花带雨一遍抬眼像蜀戎求救之时,恍惚间看到他竟然在笑,竟然在笑?Excuse me?我简直不敢相信,在我落难至此的情况下,他这个面瘫脸竟然在笑?他难道忘记了是他把我抛成这样的吗?他没有幡然醒悟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吗?虽然看到我眼睛里发射出来的杀气之后立马就憋住了,但是那个笑容我会深刻的记住。
      他为了赎罪把我解救出来之后,我的眼泪还是没有停止,其中一大半都是恼羞成怒而流的,看来不作就不会死这句话无论在哪个年代都通行啊。这下好了,广播体操做不成了,没办法把遥远的现代的潮流传播给他了。
      “你还好吗?”他出去几分钟回来之后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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