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调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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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前，《本罪》的编剧给俞昕阳介绍了一个知名的古装剧剧组的试镜机会。
那个影视团队以拍摄正剧为主，和国内当下的很多古板守旧的正剧剧组不同，这个团体与时俱进，同样也会加入一些时下年轻人喜欢的成分。也很注重宣传甚至会加上网络炒作，之前有过几个想要转实力派的偶像加盟过这个剧组。
在《本罪》杀青之后，俞昕阳舔着脸拜托了《本罪》的编剧给他牵个线，约几个团队里工作人员一起出来吃个饭，选角导演没约出来，但好歹把人家编剧和几个导演助理约出来了。俞昕阳自掏腰包请客，几个人都没少喝。
喝得正欢，编剧冲着俞昕阳说：“小俞啊，我其实觉得这个剧本里有一个角色特别适合你。”
俞昕阳连声说谢谢，然后又敬了人一杯酒。
电话突然响起，俞昕阳做了个抱歉的手势走到门外，楼梯口处，摁了接通：“嗯？”
能让他这么放松说话的也就是赵润之了，电话那头这次的背景音倒是挺安静的：“又喝酒了？”
“应酬，放心我有分寸。”
“你每次都这么说。”
“查到什么了？”
“你就不能关心一下哥哥我？每次都是两句话直奔主题。”
“你还需要我关心？润之配的一大群美女呢？”
“啧啧，不跟你贫了。我听你的一直盯着这几个人呢。”
“发现了什么？”
“你说的那件事嘛，我还在调查中。不过，我意外发现了别的有趣的事。看我微信给你发的图片。”
“什么啊？”赵润之挂了电话。
俞昕阳打开微信，看到的东西果然让他大吃一惊。
“你怎么拍到这个的？”
俞昕阳看着手机上的图片，饶有兴趣的问。
“就是再追你跟我说的那几个人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的。他们这群人，玩姑娘的场合都差不多。”赵润之笑得不怀好意，“我想着对你有用就跟了几天，没想到又发现了更劲爆的。”
接着俞昕阳就又收了几张图。
“洗出来了？”
“嗯，你准备怎么用？好好教训一下？”
“这倒不用，做人得人道。我跟他们家也没什么仇，不想平白破坏人家家庭。”
“是你破坏的吗？在外面孩子都有了。”赵润之对于俞昕阳的“善良”嗤之以鼻。
“那也没必要这么恶趣味啊。”俞昕阳看着照片回复，“发给她这些除了让人痛苦之外，对我也没什么好处，何必呢。”
“是是是，您最高尚善良，就我下流污糟。那我不说了，就当我这几天白跟了。”赵润之听起来有点不满。
“别介啊，润之，你听我说完。你是在……的时候遇到他的，我就想，难道一切都这么巧？他们真就是因为爱好相似易趣相投？都在一个地方？而且，不是我说啊，我看见他家那口子那么守财奴。玩就不说了，他哪儿来的钱去在外面买房子养孩子？你帮我查查这个，绝对有收获。”
照片上是肖立春的老公夏立是昇才分部名义上的二把手，实际上他的上司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基本上活都是他在干。昇才分部发展的并不好，也不是没有原因。两年前昇才老爷子生病住院，儿子和孙子联起手来架空自己，早就惹毛了这个早些年呼风唤雨的老爷子。小儿子还算有点儿本事，老爷子架空了他的人，然后把儿子带到身边，让自己信任的人看着。两个孙子，一个给了一大笔钱送到国外念书，还有一个给了他昇才分部。昇才的分部早就从总部架空出来了，也享受不到什么资源，只有一群普通网红级别的艺人。当初阿波罗几个人的合约都被留到分部，大家就都明白自己是被公司雪藏了。
无论是夏立还是肖立春，这些年对他们都很不好。余梦川靠着自己的本事，跟南方唱片公司合作，偶尔还能借到总部的支援。肖立春完全就是用一切机会去榨艺人身上的钱，能让她陪着出戏酒席，那基本上就是等着她把你往某个大佬的床上送。夏立，俞昕阳没怎么接触过，但是这样一个乌烟瘴气公司的老总，肯定也不是什么地道人。看到赵润之给的这些图片之后，更这么觉得了。
听了俞昕阳的话，赵润之沉默了一会儿，有点儿尴尬地说：“其实你说的这些，本侦探也想到了，就准备继续做呢。”
俞昕阳哂笑，也不戳穿他。这个人不着调的很，明明专业过硬，偏偏遇到他觉得好玩的事就忘乎所以，连正事都想不起来。
“好了不跟你说了，我继续工作去了。”赵润之似乎是怕俞昕阳戳穿他，急忙发了条语音就跑了。
俞昕阳正笑着呢，突然一抬头，被楼梯上那个戴着眼镜笑眯眯看着他的男人吓了一跳。
——他刚刚可以只是在用语音说话啊，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这个男人听去了多少。
“果然，美丽的人不管做出什么表情都让人心驰神往。”这个人笑得像个狡猾的狐狸，俞昕阳总觉得他有些眼熟，但被他这句话，把原本要问好的话给呛回去了。
“呃……”他这是被调戏了？
“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说出了心中所想。我很早以前就听人称赞过阿波罗门面担当俞昕阳的美貌，如今见到真人果然不同凡响。”这个人身上穿的都是普通明星也穿不起的定制西服，右腕上带的手表也是天价，俞昕阳这种级别的艺人，简直是想都不要想。
——左撇子，长得像是古代的穷酸书生，笑得像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能把猥琐的话说得有气度到理所应当。
他听过有人跟他这样评价一个人。
“陈总，您好。我刚刚喝得有点儿多，口不择言，甚至没能一眼认出你，是我的失误。”俞昕阳伸出右手想和这人握手。
来者正是前几天薛慈刚跟他提过的华明集团艺人总监——陈亦明。
俞昕阳把手伸在空中很久，那个人没有一丝一毫想要握上的架势。俞昕阳依旧笑得真诚，丝毫没有不耐烦或是尴尬，伸在空中的手一动也不动。过了半晌，陈亦明握上了他的手。
“你好，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你就能认出我，我也很惊讶。”
“您这样的大人物，在我们演艺圈，谁人不知啊？”俞昕阳拍马屁从不眨眼。
这个陈总也比想象中的自来熟，开口就叫：“小俞，你是在这跟朋友吃饭？”
“是的，不过快结束了。”
“正好我们这边也快结束了，我看你喝酒了，要不等会儿我开车送你回去？”
俞昕阳面色一僵，心里咯噔一下。他从没听说过这位华明娱乐二把手会对艺人下手啊？还是男艺人。据他所知，这个人结过婚，妻子体弱多病，很早就过世了，没有留子嗣，他也一直没有再娶。圈内还有人说他是个痴情种子呢。谁知……
“不用了，我还要送几位女士回家。”俞昕阳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干巴巴的。
“没关系，这家店可以叫车，我来帮你，我跟这里的人很熟的。”陈亦明眼睛不大，笑起来眯成一条缝，更像是不怀好意的老狐狸。
俞昕阳知道推脱不开，有些绝望地点点头，表面还偏要露出微笑，显得自己很开心：“那就麻烦您了，我去跟大家说一声，就在门口等您。”
陈亦明笑着点头，眼镜片反着光，看得俞昕阳心寒。
而让俞昕阳没想到的是，陈亦明居然真的只是把自己送回家，还是送到了阿波罗的宿舍门口，甚至不需要导航。站在别墅门口，俞昕阳一脸尴尬地跟陈亦明道谢外加道别，还在心里道歉。
——果然能在这个圈子里一点儿八卦都不传出来，怎么也不可能是那种人啊。就算是，也不会用那种没品的方法。
“你的道歉我收下了。不过因为鄙人说话一直都很孟浪的缘故，很多相熟的朋友都跟我说应该改改说话方式，不然容易让人误会。因此，你也不必拘泥于此，就当是咱们两个人交了个朋友。无伤大雅的误会和玩笑，朋友之间都不会计较的。”陈亦明说话很慢，抑扬顿挫的，像是电视里穿着长袍的教书先生。
他很瘦很白，样貌清隽，比俞昕阳还要高一些。眼睛里透着商人特有的精明与算计，却难得的不让人感觉到反感。
对于这样人物的示好，俞昕阳没胆子也没理由拒绝，他快速而又不显失礼地握上了陈亦明伸出的手，说：“能跟陈先生交朋友，是我的荣幸。”
直到陈亦明驱车而去，俞昕阳还在原地目送，心里猜想，那个人今天向他示好的含义。陈亦明是标准的高富帅，暂时来看人品也不错，难怪那么多女艺人把他视为攻略目标。不过这些权贵们的人生志趣、思维模式，恐怕也不是他这种人理解得了的。
转身，想要开门进屋的时候，才发现钥匙不知道被丢到了哪里。他正想着要不要去打电话给谁求助呢，门就突然打开了。俞昕阳有些意外，但是并没有被吓到，可能是因为走进门口的时候就嗅到，门附近隐隐约约有着熟悉的清香。
门背后，江恒宇面无表情地看着俞昕阳，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光线不好，俞昕阳总觉得江恒宇本来就不白的脸黑得跟锅底似的。而且，许是这次喝了酒的缘故，俞昕阳竟然难得的没有躲闪视线，反而看着江恒宇笑了出来，笑得像个孩子。
一秒，两秒——
一分，两分——
两个人居然就在门口这么对视了三分钟。最后，到底是喝得有些兴奋的俞昕阳先败下阵来，伸手推开江恒宇挡在门前的身躯：“江大傻，你是不是真的傻啊，把门开那么久会进蚊子的！”
江恒宇怔了一下，然后低头莞尔，整个人从脚底到头发丝都觉得飘乎乎的：“我买蚊香了，花露水也有。”
“不是这个的问题好不好？”俞昕阳的声音遥遥地传来，乒乒乓乓的好像在拿碗筷。
江恒宇把大门一关，然后又觉得不好。开门，走到院子里，想把院子的门也给锁上，结果不知道怎么那么巧，刚锁上院门，一阵风过来，别墅的门就被带上了。
江恒宇站在门口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没带钥匙，这样进不去。好在俞昕阳在家，他不至于要找物业，可这样敲门叫俞昕阳，一定会被他嘲笑的。真的是傻透了。
——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而且，被他嘲笑似乎也挺好的。至少还可以多说两句话。
想着，手就举起来了，碰到门的前一秒，门自动从里面打开了。俞昕阳穿着围裙，胳膊肘倚着门框，手掌撑着头，摆了个风情万种的pose：“江大傻，你怎么傻成这样了？”
江恒宇看着俞昕阳的姿态，半天没说出话来。脑子里闪过很多东西，很多可以用来回复的话语，调侃的，打趣的，反击的，认怂的……可最后，都抵不过他那句想要脱口而出的话。
“因为……饿了吧？好久没吃了……”没吃你做的饭了。
话说出去的一瞬间，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两人对视时，气氛有些怪怪的。
一定是错觉吧？俞昕阳他喝了那么多酒，才这样的啊。
就是因为喝了酒，才可能会这样的啊。
江恒宇强压下那似乎要溢出胸口的澎湃情感，喉咙的酸涩愣是让他接下来连话都说不出来。
俞昕阳却毫无察觉地大笑：“你真是太没出息了。噗，舞团虐待你吗？连饭都不给。好吧，看在你买菜了的份儿上，我下面给你吃。”说完，用一根手指头撩了一下额前的刘海儿，还轻轻一吹，摇摇摆摆地转身走去厨房。
江恒宇庆幸俞昕阳扭身的够早，看不见他揉鼻子吸气的样子。
“快点儿进来，等会儿又进蚊子。”
江恒宇紧跑两步，笑到想哭：“都说了我买蚊香了。”
“……”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调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