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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逃跑还是就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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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星戴月、风餐露宿了二十来日,我们一行人终于到了珝州城。
“红玉,可不可以让他们走开一下,看见都烦死了!”我看着客栈房门前那两个像铁塔似的守卫,怒火勃发。
“小姐,要是你当初不逃跑的话他们会这样吗?”红玉斜睨着白眼凉凉地道。
一想起这件事我便悔得肠子都青了。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我借口尿盾,全身戴满名贵首饰,在坑坑洼洼杂草丛生的森林里夺命狂奔。在我以为自己逃跑成功,抬头得意大笑之时,就被头顶树枝上那个抱着双臂,包公上身的大内侍卫给拎了回来。此后,我就连拉个屎都有丫鬟在一旁虎视眈眈,搞得我都便秘了。
明天就要正式的拜堂成亲,看来最后的方法只有这个了……
我算计的目光最后锁定在红玉身上,电视剧上常演的,小姐丫鬟互换身份。电视剧里的常规做法是打晕她或是将她点穴,可打晕她我下不了手,点穴我又不会,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她对我的情意,让她能答应帮我。
正想开口,红玉抢先道:“小姐,我知道您要做什么。可是红玉不会答应的,小姐就死了这条心吧。”
我忍不住抱怨:“红玉,难道你就忍心看着你如花似玉、温柔似水的小姐跳入火坑吗?”
红玉翻了个大白眼,语气有些严厉起来:“我若真让小姐跑了,那才真成铁石心肠之人了。小姐好好想一想,外面那五百多个人全都是奉旨保护小姐完婚的,若是小姐跑了,他们轻则受罚,重则丧命,更何况老爷夫人说不定还会因此受到牵连!小姐心地善良,纵使此次能逃脱成功,亦良心何安?”
一段话如醍醐灌顶,一直以来我只想着自己,却完全没为别人考虑过,确实,若真因我逃婚导致这五百多人受了罚甚至送了命,我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了。
想通了,我不敢再想着逃跑的事,心里甚至还激发出一股视死如归解救苍生的豪情壮志来。
“唉~~”我长叹一声,以大无畏的语气大声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古有我佛割肉喂鹰,今有我来舍身成仁啊。”
红玉听了,喜上眉梢,口里直叫道:“阿弥陀佛,我的大小姐,你终于想清楚了。”
我点着头,在心里纠正:只是暂时想清楚了而已,等这五百修罗回去了,老娘我该跑还是要跑滴……
我们被安排在城内最大的华宾客栈待嫁。婚礼当天一早,我尚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年便被红玉扯起来梳妆打扮了一番,一众老妈子也忙得手忙脚乱。等我终于清醒过来时,自己已被打扮得比媒婆还要妖艳了。我看着那调色盘似的脸简直无语,二话不说,亲自动手迅速将脸上比鲜花还花的妆容一股脑洗了,并死都不愿再化上。
“小姐天生丽质,这般倒也显得清丽脱俗。”一个老妈子见我僵着脸,忙出声打圆场,其他人也赶紧出声附和。
其实钟文君的皮肤底子非常好,不化妆更显得肤如凝脂、吹弹可破,现在这一切都属于我了,所以我还是颇有些自得的点点头,接受了她们的赞美。
等一切准备妥当,迎亲的花轿也到了客栈门口。红玉帮我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无误后给我盖上了盖头。
我开始紧张起来,不仅为不可预知的未来,更为了那搞得人心烦气躁的锣鼓声。天哪!这杀人般的噪音难道就是我的婚礼进行曲?!
我在轿内一直翻着白眼,终于,花轿稳稳停下,我被红玉搀了出来。有只粉嫩嫩的小手忽然拉住了我的袖口,轻轻扯了三下,我还未回过神来,就被哄闹的人群簇拥着迈过了一只朱红漆的木制“马鞍子”。又是一阵欢笑声,我头昏脑胀,像个提线木偶似的被他们拉来扯去。手腕被人系上了红绳,红绳微扯,我就被拉着向前。眼前是两只不断前行的穿着黑色缎面靴的大脚,估计是那个峻王的。他红色的喜袍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只觉说不出的俊逸潇洒。七绕八拐之后,视线一黯,我们已进了屋子。房里人进进出出,我老老实实坐着,直到屋里再无半点声响。
“有没有人啊?”我先小声问了一遍,接着提高音量再问一遍,没有人回答我。
估计大家都去胡吃海喝了,可怜我大半天没吃东西,现在肚子叫的比雷还响。反正也没人了,索性扯下盖头取下凤冠。跑到摆满水果细点的桌前,倒了一小杯酒,一手持杯一手拿着桂花糕,边吃边在在偌大的房内四处乱逛。
除了案上烛光摇曳的龙凤烛和檀木大床上鸳鸯戏水的大红锦被,我几乎看不出这就是新房。整间房内连大红喜字都没有,素白的墙上只挂了几幅山水画,挨门的木架上有盆小松树盆景,旁边是张圆形的小桌,围着摆了几张凳子。房间正中是一个瑞兽香炉,里面焚着龙涎香。右侧是一面极大的沉香木屏风,绕过去就见木桶、洗脸架等一系列洗漱用品。撩开青色的帷幔,推开后面的门,便是书房了。书房极其干净整洁,两个红木的书架密密的贴合在墙面上,里面整整齐齐的码满了书。另外一面则有着很大的窗,窗前是一张桃花木大桌,桌上有文房四宝,桌旁的大花瓶里插着十几卷卷轴。一边放了一个类似贵妃椅的软榻,我躺下试了一试,柔软舒适,这个峻王还挺会享受。
巡查完毕,我又绕了回来。看峻王房间的摆设,我大体推断出他是个喜静的人,也许还有些洁癖。忍不住得意一笑,我心里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