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天不语》秋阑

3、暗渡陈仓

　　这几天被柳聆语折腾的感觉像是要掉层皮，赵天宇躺在如丝的大白腿上，看着如丝粉嫩粉嫩的脸蛋问，“你初吻是什么时候？”
　　看着躺在自己腿上心思远飘的男人，如丝心里迟疑了一下，立刻展开笑颜，点了一下赵天宇的鼻子回答道，“当然是和你了。”
　　“我又没问你和谁，我是问你初吻的年纪，一看就是撒谎！”赵天宇呵呵笑着起身坐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衬衣，今天公司里还有好多事情要做，激情已经释放完毕，脑袋一片清醒，这个时候处理起公司的事物来，必然事半功倍。
　　“晚上，我等你！”如丝站起来黏上赵天宇，两只手勾住他的脖子。
　　这个女人浑身上下散发的都是一股性感的力量，让男人欲罢不能。长腿，□□，嘴角，眼眸，连头发丝感觉都是无数小手在召唤。
　　“再约！”赵天宇推开怀里的美人儿，可是他是赵天宇，不是别人。
　　“OK!”夸张的一个响吻落在赵天宇的腮帮子上。
　　如丝是个漂亮而且有脑子的女人，她知道赵天宇喜欢性感而不纠缠的女人，所以她从来不对他有要求，有时候要得到些什么，就要先学会放手点什么。
　　而这个让她从头发丝爱到脚趾甲的赵天宇是个难得的洁净的男子，从来不会像其他公子哥一样同时交往几个女子，外面传说他是花丛中的小蜜蜂，可是谁用谁知道，那只是逢场作戏而已。正因为懂得他，所以这两年一直呆在他的身边，安享他的柔情蜜意。尽管从一开始就告诉她，他不会结婚，但是，谁知道呢，人总是会变得，或者有那么一天呢。
　　坐在后座的赵天宇，听着车内的音响，眼睛望着窗外。
　　it\'s my life
　　it\'s now or never
　　i ain\'t gonna live forever
　　i just want to live while i\'m alive
　　司机小孟一边开着车一边摇头晃脑的在前面跟着唱，给老板家老大开车这两年，别的没什么长进，英文歌倒是学会了不少，初中毕业，英文单词都不记得几个的人，竟然会唱英文歌，这在司机师傅里面算是个传奇。不过什么都有个新鲜度，过了就没意思了。这两次唱K，引起的骚动显然不如以前了，这得怪赵天宇这个小子，太念旧，两年了，车里放的就一个CD，来回折腾的还就那么两首歌。小孟几次想换，都被无情的给拒绝了。
　　黑色奔驰刚停下，拿着一个文件夹的小万就迎了上来，“我说赵总，你怎么才来，老爷子都在会议室等着了！”
　　“今天的会，主要是针对海边高级酒店群地皮的，好像进展不怎么顺利！老爷子火大，你可小心点应付着。”
　　“不用说了，我知道了。”赵天宇摆了摆手。
　　赵天宇眼光扫了一周会议室，神态悠然的坐在黑着脸的老爷子身边，看来今天的会是临时召集的，但是级别不小，经理们都到齐了，老爷子本身参加的会不多，有什么事儿也就听听分管经理的汇报，今天各个部门的经理都到了，看来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咳咳”老爷子清了清嗓子。歪着拐着的几个人立刻坐直了身子，把耳朵竖了起来。
　　“今天也没有什么大事儿。主要是酒店群的地皮出了点问题，从区里国土部门得到的消息，今天的土地指标优先拨付重点工业项目，剩下的指标才考虑我们这些服务业。”老爷子顿了顿，看了看围在会议桌前的经理们。话题一抛出去，会议室里坐的各位就开始交头接耳了。
　　“赵董，去年还是按照项目年度投资大小来呢，今年怎么说变就变，去年说我们投资额不够大，我们投资部重新进行了概算，今年还追加了投资。这怎么说变就变呢。”这么大的一个项目重新规划，重新进行概算，费了不少劲儿，耿经理的工作要打水漂，他心里有点气愤，本来指望着这个大项目出个彩，这样下来，看样子只能出个泡儿了。
　　“赵董，我们部里重新找设计院调整了规划设计，光单个楼体设计都改了好几改了，花费都超预算了，这不是让我们的钱打了水漂嘛。”
　　“谁说不是嘛。我们部为了这个项目天天白加黑，5加2的干呀！”
　　“一时一个政策，害死人不偿命呀。”
　　这几个经理的牢骚听得赵老爷子头有点大，不管遇到什么事儿，总有几个人先表明自己付出了多大的努力，费了多大的劲儿，就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功劳，上来先表功已经成为了这几个人的标志性动作。也就是这个原因，赵老爷子越来越少召开大范围的会议，一般能缩小范围就缩小范围。到了该换新的时候，这几个老哥们跟着自己干的太久了，久的都成了老鲶鱼了，滑溜溜的不好掌控了。
　　“赵董，今年能剩下多少指标给我们这些行业，今年的土地指标的行情依然火爆，光我们了解的同行就有好几个对海边几块地皮虎视眈眈的，竞争很激烈呀。”齐大圣坐直了身子询问。总算有人回到会议重点了，赵老爷子朝着齐大圣点了点头。
　　“海边城市的地理优势决定了，这里的服务业竞争特别激烈。每年的土地指标都非常紧张，今年如果优先分配产业项目，那肯定指标所剩无几。像我们这样的行业，一旦有了定位，肯定是早动工，早建设，早投产，早收益对我们有好处，这一年一年的搁置下来，光是投入的机会成本也够我们喝一壶的。”齐大圣接着说，“按理我们综合处职能分工是不涉及什么成本概算之类的，但是据我们跟各个部门打交道的经验来说，明年的政策谁也说不准，去年让我们改投资，今年换行业，明年还不知道有什么新变化，让我说，不能再等了。等一月有一月的本，一年有一年的成本。”齐大圣看了一眼老爷子，又看了一眼赵天宇，他是赵天宇的人，这个项目也跟了一年了，其中的曲折他自然知晓。
　　“天宇，你来说说，这个项目你从一毕业就跟，跟到现在你打算怎么办？”老爷子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赵天宇。
　　说起这个酒店群的项目，为什么直到今天还没有拿下，这里面的原因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了。赵来鹏向来做事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这么多年，这个城市的地标性建筑三个就有一个是他参与的，要是每个项目都想现在一样被人牵着鼻子走，他早就在江湖上消声匿迹，回家养老了。
　　“这个事儿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我通过人打听过了，今年的土地指标要切块给进入监管的重点项目，这里面项目质量较高，要求是当年必须开工建设并有一定的形象进度，项目行业不受限制，农业、服务业、农业都有。只要进入这个系统，土地指标是不成问题的，市里会直接分配到位。”
　　赵老爷子看了看身边的大儿子，赞许的点了点头，这个楞头小子开始上道了，学会收集信息了，他说的这个进入监管系统的项目，自己似乎听过，但是没和土地指标联系起来，这条信息很重要呀。
　　“我还考虑过了，项目是否进入监管系统不是我们能掌控了的，毕竟各种限制在那里，另外，我们有的信息，竞争对手肯定也有，大家都挤破头的想进入监管范围，反而会增加进入它的难度。”赵天宇的这番话让在座的各位来了个大喘气，他看了看赵老爷子，接着说，“去年我们这个星空酒店群项目曾经给区政府打过报告，希望区政府支持本地企业发展，区政府有过批示，大概就是说我们的投资额度达不到政策支持范围之内，也就是根据这个批示，我们才进行了一系列的规划设计改动和投资追加。区政府的批示还在，它的效力应该也还在，既然我们已经满足它的条件，只要我们找对了人，文件的持续性还是应该在的。”
　　赵老爷子一路听下来，看来赵天宇的思路是有了，但是好像还差点什么，找对了方向，但是觉得解决方案似乎还没有提出来。
　　“你有具体方案？”
　　赵老爷子问了一句，每次只要涉及到这个项目，无论大小事，他都会召集尽可能多的经理一起讨论，不明白的人还以为自己大题小作，手里的项目不只这一个，何必劳师动众，明白的人自然会懂得自己的劳苦用心，这么做，就是为了给这个未来的接班人树立威信呢，他的每一次表现不仅是自己在考验他，更有许多双眼睛在盯着，要想稳固在公司的地位，光靠老爹是不行的，自己也得有几把刷子，没有能力，早晚得乱套。
　　“分两路，一路专攻监管系统，准备材料，联系相关部门，不仅要材料齐备，手续齐全，相关人员也要进行公关，符合条件的基础上，人脉人情往往是制胜的关键；另一路就不需要太劳师动众了，请赵董联系下当时批复文件的区领导，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只要文件还有效，我们两路合并，双管齐下，不怕拿不到这块地皮。”
　　看着在座的各位频频点头，赵老爷子如释重负，虽说自己此举本意是拿钱给儿子买经验，但是商人嘛，谁也不想做赔本的买卖，如果经验值上去了，钱也赚回来，那岂不是双赢。要是酒店群这个项目成了，就算是赵天宇的第一桶金，直接将此项目划到他的名下。至于小儿子嘛，自然也有安排。
　　“事情就按照你设想的继续推进，会散了吧。天宇，你留一下。”
　　不一会儿功夫，会议室里就剩下了爷两个。
　　“天宇，两个事儿，跟你说一下，一是明天你去送小语上学，二是过几天你弟弟和阿姨从国外回来，这次回来就在家住下了，提前和你说一声。”
　　听到第一条的时候，赵天宇的表情还是有所变化的，赵老爷子也说不上来那是什么表情，说是极不情愿吧，也不太像，说是答应吧，似乎还有所排斥。听到第二条的时候，本来预想他的表情会很难看，结果完全没有，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行，我让小孟送她，反正也近，三个小时的路程，当天去当天回。”看来赵天宇只关注了第一条。
　　“我说的是你去送！我准假！”要想把这两个孩子凑到一起怎么就这么难呢，他和老柳也算尽力了。
　　剩下的看造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