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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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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
我对这天下地上之所有人物都怀有偏见,虽然恨的只有年糕一个,但大部分会说话的在我眼里都是不顺眼的。
这毕竟是个架空的世道。
架空得分了人、妖、魔三个物种都不分生殖隔离;架空得人以飞禽走兽与瓜果蔬菜海鲜为食,妖以飞禽走兽海鲜或人为食,魔只嗜血而生;架空得人作为食物链的第三层,要么居危思醉生梦死,要么维持现状在夹缝中生存,要么欲斗天斗地斗妖魔鬼怪,要么遵循本能繁衍后代。
这当然是我的偏见。
但害怕被吃的我自然对妖魔的偏见更甚,深切到一个魔族对我告白不管出于什么初心与目的都令我条件反射的大惊失色。所以在天合十五年人魔之战的战场上,年糕被我一刀捅了心窝。
那是两年半之前。我用了两年寻遍四海为寻得一具能够同他的魂识相契合的尸首,又用了大半年为报复而将他蹂躏。
我早知道我与年糕相隔的不是谁弄死谁谁对谁报仇雪恨的问题,而是狩猎的捕食者与猎物的关系。就如同人会被凶猛的野兽杀害,他们却绝不可能彼此相爱。
而现在,我顶着张扎满瓷碴子的傻脸摊在摇椅上面对着对面的魔族,红糖水顺着手臂滑下,掉落在地的“哒哒”声竟也有些刺耳。
人妖魔长得相像,人分辨不出妖魔,妖分辨不出魔,魔视世间万物之血为他们的食粮,也知道自己是不能吃的。但魔族的上位者太过显而易见,他们强大到丝毫不加掩饰,即便单枪匹马的面对数以万计的人族围攻也有胜券在握的实力。更何况眼前这位魔男看我的眼神什么样,我看鸡鸭猪牛的眼神就什么样。至于魔气,更是魔族的杀气。
他在生气。
“你做了什么。”
威压随着唇齿的开合愈加沉重,我如被鬼压床般直挺在摇椅上动弹不得。我还能说什么呢?先不说我从来就没干过好事,魔男怀里那个就算昏迷不醒也在捂着肚子的年糕估计醒着也不会替我说什么好话,单就我拼了命地想信口开河也无能为力,因为他的气压已经压得我张不开嘴并且呼吸不畅。
我在男人如看蝼蚁般的视线下僵硬了好几个时辰,在我不得不臣服于他惊我的定力与超凡的耐力终于坚持不住快要睡过觉去之时,门外传来了渐近的脚步声。
“阿由!!!”
我的阔阔啊!别!
想象着阔阔肉包子般的小白脸一瞬出现又消失,就听闻一声沉闷的重响,概是他倒地的声音。
我可怜的师弟!他尽是脂肪没什么实秤肉的身板哪禁得住这般重负!再加上他都还没来得及见过多少世面,此番境地于他而言分明是□□与精神的双重打击和压迫!
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厚重的压力快压的我头晕目眩。这世上只有阔阔一个是被我一把鼻涕一把泪含辛茹苦给带大的师弟,他若有了三长两短,那我杀我的心都得有了。
正逢我极力张嘴几欲发声之时,被魔男公主抱着的年糕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说实话,若被强压着的蝼蚁不是我本人加我朋友再加我师弟的话,我当真能对着对面那俩小子笑出声来。
要知道,魔男可是公主抱着年糕一动不动稳如泰山地立了好几个时辰,他的持久力委实让我敬佩。
“你来做什么。”年糕有气无力的声音里似乎压抑着喘息。
显而易见,这俩魔相熟,连说话的语气都透着股熟稔的冰凉。
“她对你做了什么。”
魔男应声而垂眸,他微敛了些许威压,嘴也略弯成少许温柔的弧度,看向年糕时的样子,真是要多有情有多无情。他接着说道:“你为她背叛了我。想来,也想好了后果。”
但于此时,虚浮的脚步由远至近,伴随而来的,是诧异的惊呼:“哎呦阔儿阔儿你怎么倒儿门口儿了?”
随即我听到傅少坠地的尖声高叫,禁不住脑壳一痛。
什么玩意!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