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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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树里比起高中里的同班同学，还是更加喜欢和初中的前辈聊天。
“打个比方吧，”花间树里笑眯眯地往花宫真的可可里撒了把糖，“和你们待在一起我需要带脑子，但是和她们待在一起我需要再带一个脑子。”
花宫真不怒反笑，把壶里的牛奶一股脑全倒进了花间树里的黑咖啡里:“我以为你只是说说你只带了一个脑子。”
花间树里摆摆手:“诶呀我可是很坦率的。”
她说着喝了一口咖啡。好淡。她吐吐舌头，把话题引向今吉翔一:“没想到今吉前辈也三年级了啊，时间过得还真是快。”
还是像以前一样啊，一把花宫真惹毛就把话题转向自己。今吉翔一放下手中的叉子:“是啊，感觉我们很久没有见过面了。”
“诶，花宫前辈没有和今吉前辈见过面吗？”花间树里佯装一副不知情的样子，“真是绝情啊，花宫前辈。”
花宫真冷哼一声。今吉翔一乘机问出让他稍稍感到惊讶的困惑:“说起来，花间，你怎么在国三的时候去德国了？”
花间树里耸耸肩:“因为你们不在了啊。我本来就不合群，就我一个人的话，我也会感到寂寞的——怎么样，很感动吧？”
她吐吐舌头:“骗人的——我只是想要去而已。”
她摸摸耳垂，上面的一个耳洞已经消失不见了。她起身打算再叫杯咖啡:“那么，前辈有什么想喝的吗？我来请客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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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将要度过一个最寒冷的冬天，厄尔尼诺带来的寒流直接袭击了我的心脏，我手足无措，我瑟瑟发抖，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办——没有人想要知道该怎么办。
我照常穿衣洗漱，每天骑着自行车上下学，上课睡觉下课弹空气吉他。我还可以自由欢笑，但是眼下没人会在意这些。
我陷入无端孤独。
——
花间树里在花宫真的毕业典礼结束之后，一个人跑到学园中庭的长椅上坐下。她折的花给了一个学姐，她意识到自己不就也将会成为其中一员。
这真是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她闭眼摇摇头。她还没当够学妹呢，怎么转眼变成了最大的一个了。
她拍拍裙子站起来，朝校门口走去——她和花宫真说好在那里会合，当然有可能对方会直接回家。
好在对方还站在那里，看来心情不错。
花间树里朝他挥挥手。
“真是太好了啊，前辈毕业了。”花间树里笑眯眯地合掌，发自内心地说了句，“我还在担心要是前辈再待在这里该怎么办，那我又要被呛个一年了。”
花宫真露出优等生般的笑容，话中带刺:“那也没见你离我远过啊，还是说你喜欢被人呛？”
花间树里没理会他的话:“今吉前辈去了桐皇，前辈去了雾崎，我都不知道我要去哪所学校。”
“去桐皇好了。”花宫真倒是难得给她认真建议，“别在外面面前晃来晃去了，你太烦了。”
“算了，”花间树里朝前小跳几步，转了个圈，“那我出国好了。”
“什么？”“我说，我要去德国。”花间树里勾了勾嘴角，“反正我一个人也无聊不是吗？”
“抱一个吧前辈，这是今年的最后一个拥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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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还是没有说清楚去德国的原因。”
“不要追着女士一个劲地问问题哦前辈，稍稍发挥一下绅士风度吧。”花间树里端来一杯可可，两杯咖啡，还有一块黑森林蛋糕。“我以为你们会更加在意‘为什么我没有和你们在一个学校’这种问题。”
“那为什么呢？”今吉翔一索性接着她的话问了下去，“你不是说你一个人很寂寞的吗？”
“没准是当时的我这么想的吧。”花间树里转了转眼珠，“难道秀德不适合我吗？”
“还真的不适合。”花宫真恶劣地承认了，“没想到你会选择这样一所学校，我还以为你会选择校风自由一点的学校。”
“你不会是有自虐倾向吧？”“那我应该去洛山，其实我的偏差值是到了的。”花间树里随手把一块方糖扔进了咖啡里，“美树想要考秀德，我帮她去探探路。”
“还真是好姐姐啊。”
“不然呢？我已经缺席了她生命里一年，要不是绿间提醒，我可能连她毕业典礼都赶不上。”
“没关系，你都厚颜无耻这么多年了，再这样一次也未尝不可。”
“好了闭嘴吧花宫前辈，你这样是会被我再往可可里加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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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去看过美树她学校的篮球比赛。
实际上我不知道应该如何评价这样一场比赛——巨大的分差，毫无团队协作的队伍，似乎一点热情也没有的灌篮、三分球，感觉就像是给人脸上打了重重一巴掌一样。
看啊，就是这样我们还是可以获胜，因为我们是奇迹啊。
这样的话语想想都让人恶心反胃。原先应当带来的喜悦、尽兴这样的情绪早就已经消失殆尽，留下的尽是些什么让人难过的东西。
我没有指责任何一个人的意思——也正相反，我和他们算是认识，和他们中一些人也算是很好的朋友。
但我无法接受上面所说的一点。
努力了不一定成功这样的道理谁都知道，但即便如此，面对这样的差距，说不在意也都是假话。
一种绝望之感从心底涌出，慢慢膨胀，全身战栗起来。
所以我不喜欢“奇迹的时代”。
——
花间树里整理好行李，最后一次给薄荷浇水。她悄悄拎起行李走下楼梯——花间美树还在睡觉。
她打开门，打算朝车站走去。
“早上好，花间同学。”黑子哲也从书店走出来，碰巧遇上了花间树里。
“早上好，黑子。”花间树里招了招手，“刚从书店出来？”
黑子哲也看了一眼手上的袋子:“是的，最近有出新的书。”
“这样啊。”花间树里若有所思，“本来想要去看看的，看来要等回来之后了。”
“花间同学是要去什么地方旅行吗？”
“不是哦，是去德国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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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花间树里打开手机，调出一张照片，“我之前给前辈们发的照片只是给你们看看学校而已啦，什么叫‘拿了小铁片一年连规则都忘了’啊，我在那边可是有和朋友打过街篮的……而且那个不叫小铁片，是吉他拨片！”
她想起之前黑子哲也问过的问题。
“花间桑，还会继续打篮球吗？”
“……那是当然的啊。”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