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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逃跑专业户 ...


  •   “安素之,你怎么不叫醒我啊?你不能凌闫才刚搬出去你就这样对我。”她们往常有人赖床,起早的人都会互相帮着提醒。
      凌闫大二刚开学不久便换成了外宿,从学校搬到外面了,偶尔回来一次,宿舍便只剩下安素之和玮云瑶两人住着。
      “你魂都给周公勾走了,我就恨自己没有上学期学校晚会上的那副音响装备。”音响是W大购置的二手音响,试用过几次,声音杂且响,每次学校有大规模晚会就用上。
      玮云瑶从床上蹦下来,嘟喃着事情的可信度,安素之没理她,对着镜子整理头发和衣服。
      她今天九点有选修的公共关系学,玮云瑶的课和自己一样。
      玮云瑶的选课是前几天才确定下来的,可是时间距离第一轮选修时间已经过了很久,热门的科目大都被抢得所剩无几。不过玮云瑶搞到公共关系学的选修名额,对于这点安素之倒不觉得有什么可讶异的。一向都迟到和早退像吃饭一样频繁的玮云瑶最近却逢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概论都都提早过去,占前面桌位认真听课,对“马原”老教授笑得一脸放荡,安素之就知道那个发福老妇人会抵不住高血压上升,而屈服于其的淫威之下的。
      只不过速度真有些快。
      “素之啊,整天跟你呆在这豆丁小的宿舍,抬头不见低头见,现在你还跟着我选修一样的课?我就那么好,你恨不得时时看着我啊?”玮云瑶一副对自己的先发制人策略表示满意的表情。
      “好吧,事到如今我看我也只能坦白了,其实,我去也是为了陪你的,我怕我不在你会孤单。你知道你……”玮云瑶一副用心良苦的模样。
      “哦,谢谢。”
      “没事,你懂就好。”
      两人在宿舍磨磨蹭蹭,浪费了不少时间。教学楼已经敲钟了,距离上课地点步行最快也还是要7、8分钟,两人走的都有些气喘,方正都赶不上了,干脆都缓了脚步。到达教学楼,到教室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不过因为是第一次新上的课,还摸不清教学教授的底,气氛有点肃静。
      她和玮云瑶从后门进,小心翼翼地关上门。讲课的老教授扶了扶眼镜,有意无意地看了她们一眼,又神情如常地准备上课的内容。

      “不是主要看视频的吗?怎么看教材了?”玮云瑶脸色比得知自己有个私生女还要难看。
      安素之没有搭理她。
      选修的课程考试方面都比较简单,考试也是开卷,安素之并没有花特别多心思在上面。只是微微俯首继续看手中昨晚没看完的简媜散文《四月裂帛》。
      “啊,死了。”玮云瑶小声地尖叫,在安静的课堂上还是引起不少人的侧目。
      安素之知道如果想继续保持平静生活,不想被过度关注,自己就必须好好和身旁的“多动症大龄儿童”谈谈。
      “你要是再那么‘调皮’,待会自己走出去,别在教室呆着。”她没有抬头,继续手中的翻阅。
      玮云瑶忽然直起身,语气带着喜悦:“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玮云瑶没来得及看安素之作出反应,便自说自话,“那怪我今天精神不佳,我刚刚才想起,我好像还没有吃早餐呢。”
      “你自己乖乖呆着,照顾好自己咯。现在我要离开一下,补充正能量了。”她们的位置靠近后面,玮云瑶属于中等偏瘦类型,踮着脚试图快步走的背影有些笨拙,安素之有些想发笑。眼睛瞟了瞟讲台,看教授没有留意,一溜烟就跑了。
      印象中,玮云瑶的这样的背影很常看见。
      玮云瑶就像个逃跑专业户,不顺心,不开心,不符合理想……只要是和心中的一厢情愿有所维和,她都能逃个十万八千里远,好像她看不见问题,烦恼变不会跟着她,又或许哪一天通通不愉悦都不见了。即使不可避免,也可以待到心情舒畅些的后几天再开始。好像天生是打不死的小强。
      可惜的是,电视里麻烦讨厌的女主角无论闯下多大的篓子,都还有死心塌地、情同手足的好朋友,无所不能的男一号,最不济时也有个不顾一切的男二号出来为其扛旗撑腰,最后华丽丽地团圆美好,感动铺天盖地。而玮云瑶,几乎什么条件都不具备。还在时候,被背黑锅的人追着满街跑,大喊“还债”。
      不过安素之知道,这些小小挫折,并不会阻止玮云瑶“寻找正能量”的步伐,而当她重新即使补充战斗力时,下次便更不会轻易倒下。
      逃跑像是一种本能,即使是坏习惯,她也会说:“一个人的坏习惯,并不是不能改变,只是还未等到能使其改变的人。”
      安素之其实很喜欢这样玮云瑶。逃跑本就是人的一种天性。伪装淡定,从容是否就能更好?若有一天撞上枪杆子,也还能若无其事地朝僵硬的脸堆满笑容?
      又或许像自己一样,想要证明自己的毅力有多不同常人,总装是多么的淡定,处乱不惊,满不在乎。从来就朝着痛处狂顶,还扮作一副如无其事的样子。看似云淡风轻。
      简媜说:“我不断漂泊,因为我害怕一颗被囚禁的心。”
      那么她呢?她来来回回不断前行、顾盼、回首,又是为了什么?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身边过往的人极少,心若是被套牢无法脱离,也肯会是自己上的锁,世间上的诗人们,究竟是为了何种执念,而自我捆绑多年。
      旁观者观看他人,保留着适当的恰好距离,眼睛所见、心中所想不带都过分清明,解决问题也果断、利索。只有自身,参杂情绪,总觉错中繁复。
      其实自己了解,即使是到了最后,给了万全的解决方案,也不能不能令人满意。
      问题怎么解决了,也仍是个问题,他真真切切以那种方式存在过。就像身体的一处伤口,多年过去,又是鲜嫩细洁的肤体。可某天瞥见,往事便如荒洪,一波一波袭来,窒息的淹没和疼痛,还是心有余悸。记忆若不能抚平,伤口便会一直留着,瞥见,想起,就再痛一次。
      或许她心中早有答案,只不过答案里的句子被时间切割得断断续续,怎么也无法拼凑有序,又被调皮的小猫挠碎,洒入了河,水一层层漫上,越来越模糊、稀薄,只剩曾拥有过的情感在记忆里捣鬼,弄的人心痒痒的,偶尔还疼的厉害。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逃跑专业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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