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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陈年旧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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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人静,朔月之夜更显黑夜的沉密。
卷云台上,只见一人静静伫立。双目微阖,双手负在身后,任凭鬓角垂下的发丝随风飘荡,似乎是在静心聆听夜风中声音,风依旧吹着,却吹不散他眉间的愁云。
突然一道白光迸发,这人的手中多出了一把泛着寒光的宝剑,只见他舞起了手中的宝剑,长剑与飞扬的衣裾刚柔并济交相呼应,招式时而凌冽,时而飘忽,行云流水连贯洒脱。几招之后,剑势突然急转,剑气似蓄力已久的火山突然爆发,如怒浪卷霜雪,迅猛激烈。然而猛烈的剑招之下,是他紊乱的呼吸以及因为繁杂思绪愈加虚浮的步伐,他收回了剑招,手中的宝剑则如流沙般化作点点沙粒消失在指间。
“你还在担心赢翟?”身后的人不知来了多久,见他收招才出声道,“玉清师兄,夜深露中还是早些休息吧。”
来者正是云螺仙居的现任掌门凌光真人,而刚才舞剑之人既是他的师兄,同时也是门中的执法长老玉清真人,玉清真人也是赢翟的师傅,赢翟是他所收的唯一一位弟子。
玉清真人回过身来,满怀愧疚地说道,“每逢朔月我都难以入眠,当初答应妙玉师弟好好照顾这个孩子,我自认没能完成师弟对我的嘱托。”
凌光真人走上前来,青衣如风,长发浓密如墨似瀑布般在肩头披散开来,腰间佩戴者一块羊脂玉的狐形玉佩,玉佩下坠着一个用狐毛做的毛球装饰,气质闲雅清明仿佛瑶宫中人。他来到玉清真人身边安慰道,“一切尽人事听天命即可。”
“天命?若这天真的有灵,这世间就不会有这么多疾苦了。”玉清真人不屑的冷哼到,复又严肃的对凌光真人说道,“最近我总感觉有一股力量在试探云螺仙居,我有点担心那神秘的力量是冲着赢翟来的,毕竟他……”
凌光真人不等玉清真人说完,立刻出言打断了他的话,“师兄隔墙有耳。”
玉清真人也觉得自己失言不再往下说了,只叹道,“但愿是我多想罢。”
凌光真人劝慰道,“明日我就让紫影加强防护,眼下师兄你闭关的时日将近,不必太过担心,剩下的就安心交给我。”
玉清真人浅笑颔首,正欲跟随凌光真人离开卷云台,却突然感觉胸口一股热力翻涌,“咳咳”几声轻咳之后嘴角就渗出了鲜红的血珠,凌光真人急忙上前搀扶却被玉清真人挡了下来,丝毫不介意的擦掉嘴角的血迹,道:“我没事,只是最近旧伤发作比以往频繁了不少,不过不碍事。”
凌光真人不顾阻拦还是上前搀扶着玉清真人,半担心半责怪的口吻说道,“当初你也是太鲁莽了,衔烛之龙乃是上古之神,就算你想拿龙鳞大可与我商量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你倒好,直接上不周山跟它打了七天七夜,虽说是为了赢翟,那也不能蛮干啊。”
反观玉清真人此刻像足了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不说话只低头笑着,任凭凌光真人搀扶着离开。
在另一边,禁地之中却是另一番光景。
完全失去理智的赢翟掐着宇不凡的脖子,就像猎手不愿自己的猎物过早死去一样,他久久没有发力,而是很有兴致的看着宇不凡在自己手上做着无谓的挣扎,看着他被瘴气侵体痛苦的表情,“小杂碎想不到你体内还藏着这么好的东西,等下我就给你个痛快,有了九换金丹的药力我就不用再待在这个凡人的肉身之中了!”
“你……说的……什么,我……我不知道……”宇不凡难受的勉强挤出这几个字,两只前爪早将抓着自己的手挠得血肉模糊,然而眼前的人根本没有痛觉,听到宇不凡的话狡黠地笑道,“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对你来说都不重要了。”
掐住脖子的手突然加大了力度,呼吸更加的困难,耳畔传来骨头碎裂的清脆声,宇不凡只感觉眼皮愈加沉,视线也越来越模糊,很快就陷进了无边的黑暗中。
看到手中的猎物彻底停止了挣扎,赢翟满意的勾起了唇角。他将宇不凡扔到了地上,转身取来佩剑,就在刺向宇不凡的那刻手上的动作被一股力量阻拦了下来,“住手!我不能让你伤害他!”
说这句话的正是身体内真正的赢翟的神识,他用仅剩的力量阻止自己伤害宇不凡,“呵,想不到你还能做到这个地步。”魔化的赢翟对于来自身体的反抗十分的愤怒,直接反手挥剑刺进了自己的左肩,笑道,“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还想反抗么?”
因为肉身受创,赢翟的神识也受到了同样的伤害,鲜红的血液快速的在肩头扩散开来,就如同一朵怒放的红艳的花。赢翟的神识捂着伤口半跪着,挤出笑容说道,“你跟我斗了十九年,只要我赢翟还有一口气在,我就绝不允许你胡作非为!”
魔化赢翟面无表情地抽出刺在左肩的宝剑,宝剑被抽出的那一瞬鲜血喷涌而出,道,“你出生那年,村子里的村民因为一个疯和尚的话,将你还有你刚生产不到一天的母亲架上了柴堆要烧死你们,要不是我杀了那些凡人,你能活到现在?”魔化赢翟一边说一边把玩着手上的血液,“那个叫妙玉的道士也真是多事,要是没有他,这个肉身早就是我的了,好在他已经死了,至于玉清这个臭道士恐怕也是活不长了。”
当听到自己的恩师命不久矣的话,赢翟立刻追问道,“你说什么?到底什么回事?”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魔化赢翟耻笑道,“凡人终归是凡人。”
“说的好,但我不是凡人!”谁也没料到昏死过去的宇不凡会这么快醒过来,他用最快的速度扑到了魔化赢翟的头上,不等魔化赢翟反应过来吟唱起了一段口诀,“澄明心,化怨戾,净三魄,祛魇魔……”
随着宇不凡不断的吟唱,魔化赢翟的脚下开始升腾起无数的冰蓝色荧光,而且那些荧光越来越多,越来越亮,相反的是魔化赢翟身上的瘴气却越来越弱,到最后竟完全消失了!魔化赢翟想要打断宇不凡的动作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怒吼道,“小杂碎你到底做了什么!给我停下!”
宇不凡压根不听,依旧继续吟唱着那些口诀,直到那些点点的荧光最后连接成了一个巨大的光球将魔化赢翟包围其中,紧接着而来的是魔化赢翟划破天寂的一声长吼。荧光散去,四周安静了下来,宇不凡脱力的掉到了地上,赢翟也失去知觉摔倒在地不省人事。
赢翟再次苏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好好的躺在床上,身上的剑伤还有手上的挠痕都被处理好了,屋外煎药而散发出来的苦味徐徐飘来。只听房门传来“吱呀”声,一只头顶药碗的猫走了进来,因为两只前爪要固定头顶的药碗小猫是自立着走进来的。
宇不凡将药碗顶上床面放好,看到赢翟醒了也不惊讶,只淡淡的说,“你醒了,醒了就把药喝了,这个对你的伤势有好处。”
赢翟看着一碗黑漆漆的不明液体一动也不动,宇不凡看赢翟不喝药,气呼呼的跳到床上瞪着他说道“干嘛?怕我在里面下药害你啊?
“怎么会,只是肩膀太疼动不了,要不你喂我喝?”赢翟将脸凑了上来坏笑道。
话音一落,只听到“啪啪啪”的三响,赢翟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三个猫爪留下的梅花印,宇不凡骂骂咧咧的跳下床,“少得寸进尺,你不知道你有多沉,为了把你弄到床上我费了多大的力气,之后还给你清理伤口包扎煎药,两天了,我到现在都还没睡呢。”
赢翟朗声对走到门口的宇不凡的喊道,“好歹我还是个伤员啊,就不能温柔点。”
宇不凡闻言直接把他手里用来扇火的一本书朝赢翟扔了过去,然而力道不够书掉在了床边,宇不凡带着不忿语气说道,“你还说!我还差点被你掐死呢,药你喝就喝,不喝拉倒!我睡觉去了!”
赢翟忍笑看着宇不凡离去,端起身旁的药碗,可是看着就是下不了口,终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将碗中的药一饮而尽,赢翟这才发现那些药并不苦涩难咽,反而清甜可口,饮下之后胸口还透着丝丝的凉意十分舒服,刚才胸口还闷闷的感觉立刻缓解了不少。
赢翟高兴之余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也不顾肩膀上的伤势快步走到门口,果不其然,跟他想得一模一样。
只见门边有一个用几块石头搭起来的简单炉灶,炉灶边上散乱着各种撕碎的书籍残页还有被拆下丝线的竹简,一口不知道从来找来的破旧砂锅,砂锅里是还在熬煮着什么东西,灶膛里没熄灭的柴火散着余温。
赢翟蹲下来扒拉了一下炉灶里的灰烬,拿起灰烬里一片还没完全烧掉的竹简,顿时觉得肩膀的伤口隐隐作痛,这可是师傅与人比剑赢回来的孤本剑谱,师傅都还没看过几次。然后又拿起了一张烧了一半的书页,竟是师祖云螺居士留下的法术秘籍,上面还留有历代掌门的亲笔注释,赢翟看着这些被烧掉的典籍哭笑不得,环视四周发现小小的身影就睡在书架下。
许是真的累了,宇不凡睡的又香又沉连赢翟将他抱起来都没有醒,听着怀里小小的身体鼾声大震,赢翟意外觉得心里很踏实,他将宇不凡抱回了屋子放到自己的枕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换了地方感觉到冷,睡得迷迷糊糊的宇不凡站了起来,睡眼朦胧摇摇晃晃的钻到了赢翟的衣襟里取暖,然后又睡着了。
赢翟看着在怀里沉睡的宇不凡,思绪渐渐回到了他们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那天,是他拜入云螺仙居之后第一次跟随师傅远行,目的地是有人间七十二福地之称的蓬莱岛。原本应该是掌门凌光真人前来的,但是凌光真人日前接到了一封信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云螺仙居。
掌门前脚刚走蓬莱岛的请帖就送到了,没有办法之下玉清真人就带着年仅七岁的赢翟一起来蓬莱岛为蓬莱岛主贺寿。
见面后蓬莱岛主还因为凌光真人没有来颇有微词,作为晚辈的玉清真人虽然心中不满,但面上并不显露,宴席上只赔笑喝酒。
宴席间有不少和赢翟年纪相仿的孩子也是随行来贺寿的,但是那些孩子就好像事前商量好了一样,有意无意的孤立赢翟。但是赢翟并不在意,因为他们的做法和自己门派里的那些师兄弟没什么区别,赢翟早已习惯了。
虽然岛主对凌光真人没有赴约心有不满,他对赢翟却另眼相看,特别允许他闲暇时可以去蓬莱岛的书房随意翻阅里面的书籍。
之后的日子赢翟更多的时间是在蓬莱岛的书房里度过的,夜里师傅忙着应酬他则坐在海边的沙滩上看着天上的月亮出神,回想着没有拜入云螺仙居的日子。
这天夜里因为下雨赢翟早早的回了客房,前院的流水宴还没有散去,礼乐声祝贺声不绝于耳。百无聊赖下赢翟躺在床上,但是翻来覆去却没有半点睡意,辗转反侧间时辰飞逝,窗外传来了二更的打更声。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骚动声,听动静还有不少人。起初赢翟并没有在意,然而他的房门却被突然打开了,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很奇怪的“人”,一个年纪和自己相仿,头上有猫耳,身后还有猫尾巴的“人”。
闯入者完全没有注意到房间赢翟的存在,只专注的听着门外的动静,等转过身来的时候他才发现坐在床上的人。还没开口,门外传来了敲门声,那“人”快速的躲到了就近的衣柜里,关上柜门的时候还向赢翟坐了个手势,希望他能帮忙别告诉别人他在这里。
赢翟下床打开房门,门外是两个蓬莱岛巡夜的弟子,一人直接进屋看查看,一人则问道:“小弟弟,你看到有什么奇怪的人经过这里吗?”
开口前赢翟用余光看了一眼衣柜,用稚嫩的语气回道:“没有,我正打算休息,两位大哥哥就来了。”
进屋查看的巡夜弟子没有发现异样,出来向门外的人摇了摇头,两个遂一起离开去别处了。
两人走后赢翟关上房门,走到衣柜叩了叩柜门,“你出来吧,他们已经走远了。”
柜子里的“人”探头探脑的走了出来,对赢翟憨笑道,“多谢了。”
赢翟面对这声谢谢没有多大的反应,躺回床上懒懒地说道,“快走吧,妖怪还是不要乱闯的好。”
“你怎么知道我是妖怪?”那人惊讶的问道。
赢翟闭着双眼也不看他,不耐烦的回道,“你的耳朵和尾巴都漏出来,除非是瞎子才不知道你妖怪。”
那人闻言赶紧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又看了一眼身后,“肯定是因为晚上喝了酒的缘故,早知道不喝了。”
赢翟不再管他翻身背着他装睡,那人将房门开了个小缝,发现外面的巡夜弟子不减反而更多了,心里想着现在出去等于自投罗网。那人看了看赢翟睡着的小床,毫不客气的直接就躺了上去,“反正你的床这么大,要不咱俩挤挤,你不出声,就表示你同意了。”
赢翟闻言立马转过身来想反对,结果身边的这个人就这么睡着了,浑身散发着难闻的酒臭气,受不了这个味道的赢翟扯过一旁的被子无语的蒙头躺下。
然而睡了一会,赢翟在迷糊中感觉到很不舒服,好像被什么缠住了手脚动弹不得,因为这个感觉赢翟接连做了好几个噩梦,从噩梦惊醒的他赫然发现原本睡在自己身后的人,睡到了自己身前,不仅如此,他的手脚还牢牢的抱着自己,如同身前挂了一只甩不掉的八爪鱼。
就在赢翟想尽办法挣脱的时候,胸前人的人却小声的抽泣起来,开始赢翟以为是自己的动作弄疼了他,还被吓得不敢再动,等了一会才发现是这个人梦中呓语,但是声音太小又吐字不清赢翟实在没听清他说了什么。无计可施之下赢翟选择放弃挣扎,安慰似的轻轻抚摸他的头。或许是赢翟的安慰起了效果,那人不再抽泣反而露出了很安心的微笑。
赢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还是师傅凌光真人叫他起床才醒过来。他惊慌的看了一眼身畔,但是空空如也,想来那个人早就起来离开了。和师傅吃过早饭,师傅说有事要外出一趟,赢翟就来到书房看书。因为一整晚都被迫保持同一个姿势,手脚后背都酸疼的不行,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完全看不下去书,整个人就这样瘫在太师椅里。
突然一个肉包砸到了赢翟眼前的书案上,赢翟顺势仰头看去,发现昨天的那个人这会正坐在自己头顶的屋梁上吃着肉包,他看到赢翟望向自己笑眯眯地咬了一口手里的肉包,说道,“你吃早饭了吗?这个肉包给你,算是昨晚的住宿费。”
“你到底是谁?昨天那些人为什么会追你?”赢翟并不理睬眼前的肉包,倒是对屋梁上的这个人很感兴趣,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叫赢翟。”
屋梁上的人吃完手里的肉包,舔了舔残留在手上的肉汁,纵身跃下屋梁走到书案前,煞有介事的抓起书案上的毛笔,然后很粗暴的在沾上墨汁,又取来一张白纸用毛笔在上面划拉了几笔之后递给了赢翟,还特别自豪的说道,“这是我的名字。”
赢翟接过递来的白纸,看着比草书还狷狂的笔迹勉强认出了上面的字,“宇……不凡?”因为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猜得正确,赢翟抬头看向眼前的人寻求肯定。
宇不凡肯定的点了点头,他看赢翟没有吃肉包的意思,又拿起桌案上的肉包,蹲到墙边吃了起来,含着食物嘟囔地对赢翟说道,“我只能告诉你我名字,至于其他的你还是别知道的好。”又咬了一口手里的肉包,继续说道,“今晚我还能去你那蹭床睡吗?”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奇怪恳求赢翟一时没反应过来,看着蹲在墙边的宇不凡一言不发。宇不凡立马解释道,“你别误会,我没那种癖好。是因为我每晚都会做噩梦,只有昨夜没有所以才……”说着宇不凡起身向门外走,“你要是介意的话,当我什么也没说。”
“我不介意。”宇不凡前脚已经跨出了门槛,身后传来的话让他停止了动作。十分开心的转头看向赢翟,赢翟从太师椅上下来走到宇不凡身后,想了想道,“你来可以,但是有件事必须答应我。”
宇不凡看到赢翟竟然答应了他的恳求,掩饰不住心底的兴奋,急忙道,“什么事,我答应你。”
“你来睡觉没问题,但是不准再整晚抱着我。到现在我的手臂还疼呢。”宇不凡闻言立刻换了一张脸,冲赢翟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谁会抱你,我走了。”宇不凡说完翻身跳上了屋顶消失在赢翟眼前。
微风带着点点青草香扑面而来,徐徐拂过赢翟的脸,也点点吹开了赢翟心里的某扇小门。
夜晚,宇不凡如期而至,他来的同时也带来了很多吃的东西,用他的话说是从蓬莱阁的厨房‘拿’来的。两个人开心的吃东西,宇不凡教赢翟喝酒,赢翟则手把手教宇不凡怎么把自己的名字写得更好看,但是宇不凡的急性子写了一会就吵着困了要睡觉,自然等待赢翟的依旧是熟悉的八爪鱼般的抱抱。
在这之后的第三天,赢翟还是早早的回房等宇不凡,可左等右等不见人,就在他担心宇不凡正要外出寻找的时候,师傅玉清真人提着剑浑身是血的冲了进来,二话不说抱上赢翟就往外跑。
“师傅,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么多血?”赢翟惊慌的问道。
玉清真人反而平常的回答道,“放心,这些不是为师的血,我们回云螺仙居,其他的等回去之后再告诉你。”
然而回到云螺仙居之后,师傅就闭关不出,赢翟也是从凌光真人口中得知,师傅去蓬莱岛贺寿是假,其实是寻找机会刺杀蓬莱岛独有的寒玉蟾,为的是取寒玉蟾体内的紫玉冰晶给赢翟服用,利用紫玉冰晶独有的寒气抑制赢翟体内的炎阳紫气,而玉清真人所杀的是千年难得的玉蟾王,只怕蓬莱岛绝不会善罢甘休。
果不其然,不久蓬莱岛就找上门兴师问罪,玉清真人破关而出以一敌七,将来问罪的蓬莱岛主以及六位护法皆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其中还有一位护法因为伤势过重,回蓬莱岛不久就去世了,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赢翟收回思绪返回现实,宠溺的看着还在胸前酣睡的宇不凡。当年没有好好向他告别是赢翟这些年来心里唯一的遗憾,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还有再见面的可能,感觉到怀里宇不凡真实的体温让赢翟的心被彻底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