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VOL. 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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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再次面对面的站立，互相打量着对方，似在估量自己得胜的机率有几层。
蓦地，两人同时苦笑了。
因为越梓莲忽然插入的那句话：“你们问过她的意见了吗？如果她没有同意的话，无论是什么结果都是无用的……”
是的，他们都忘记了，凌子衿的意愿才是最重要的。如同那一日，无论他们用什么方法，欺骗也好抢夺也好，最后都因为她的执意而妥协。如果要说，凌子衿才是让他们心伤的刀。就算自己倾尽了全部，也会因为她的一句话而放弃，因为她在他们的心中是那样的重要。
重要到可以放弃一切。
越锦城和水祈阳两人不发一言的站在门前，木质的门板之后是他们共同挂心的女人。越梓莲一步三回头的下楼，终于忍不住一声叹息。
似乎是等了很久，守在外面的两人终于听见从里面传来的声音。等了等，在声音静下来之后轻轻敲了敲门，得到应允之后才打开。
印入两人眼帘的便是这样的一副模样——只穿着一袭白色睡衣的凌子衿站在床前，从干净透明的窗户里透过的阳光照射在她身上，让本来就单薄的她看见更加的娇弱。而那撑在窗沿上的双手让她的背挺得硬直，乌黑的长发丝绸般的铺在她的背上，阳光在她的身上晕出一层模糊的柔光，让她看起来似乎会在眨眼间消失。
两人同时倒吸了一口气，呆滞的看着凌子衿站在窗前接受阳光的洗礼。凌子衿转身，看着并列站立的两人，忽然笑了。
“有事么？”
越锦城和水祈阳听见了，没有一个人说话。
怎么说？告诉她他们两个因为她而打了起来？问她要和谁在一起？要将谁放弃？无论是那样的答案，都是百分之五十的伤心极率。可是就这样看着她，什么都不做么？那么自己心中想要和她在一起的强烈愿望，要找谁实现？
越梓莲双手环抱着双臂，肩头靠在门框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变成稳固的三角形的那三人，微笑，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调说道：“他们两个当中，你喜欢哪一个？”
老僧入定般的三人都怔住了，齐齐转头看向了他那里，越梓莲微笑。“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他们两个……”指了指站在一排的越锦城和水祈阳，“都想要当童话故事里面的屠龙王子，所以，美丽的公主，你要谁当牵住你双手的那一个人？”
“是吗？”凌子衿意外的笑了出来，“如果，我都不要呢？”
越梓莲耸肩：“和我没关系。只是他们应该不会轻易放弃才对。你要小心，为情所伤的男人是很恐怖的。”
“谢谢提醒。”
“那么，请继续。”微微抬手，口中的话虽然是这样说着，越梓莲却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凌子衿也不管，双手将身体一撑，便坐在了和窗台有二十公分左右的前台上。
侧头，看向了越锦城和水祈阳那里。“事实如同他所说的那样么？”
点头，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同时转向了另外一边。
“我可以都不选择么？”
“为什么？”
“不可以！”
反驳的话语同时响起，凌子衿微笑，仿佛没有看见那两人之间因为怒气碰撞在一起的火花。“因为，无论是你们两个当中的哪一个，我都会觉得……”
“心里，非常的不舒服呢……”
仰头，让阳光更多的照射在脸上，暖洋洋的。凌子衿坐在树下的休闲躺椅上，发出了舒服的喟叹声。旁边坐着的是喝着咖啡的越梓莲，轻啜了一口，越梓莲将咖啡放下问道：“为什么当时要那样回答呢？”
思绪回转——
“因为无论是你们两个当中的哪一个，我都会觉得……”话说了一半，凌子衿却停顿住了。
“会怎样？”
“会觉得心里，非常的不舒服呢……”轻笑，凌子衿将手指向了靠在门框上的越梓莲。“所以，我选他。”
顿时看戏的越梓莲变成了众矢之的，被越锦城和水祈阳扔过来的眼刀砍在身上。“为什么是我呢？”忽视掉，越梓莲保持着先前看戏时的表情，语气却冷了许多。
凌子衿懒洋洋的走到了越梓莲的面前，手放在了他的脸上，轻轻的从眉心顺着眉形移动到了眼角。“因为我发现，你的眼睛，很好看，很熟悉呢……”
听见她的话，水祈阳有些莫名，越锦城的脸色却变了，有些灰白。
越梓莲微笑着反问：“你决定自己和他们两人的命运，就是通过眼睛吗？还真是儿戏呢……”
“不是儿戏。”凌子衿意外的正经反驳。“我只是，对这样一双明亮的眼睛着迷而已，选择你，只是想要留下来了解更多关于你的事情而已……”手指顺着脸颊滑下收回，“知道了吗？”
“为什么呢？”越梓莲再次问道，得到的还是凌子衿那样的回答。
“我都说过了，我对你的眼睛感兴趣，所以才会选择你留下来。”
“抱歉，我没有义务满足你的兴趣，如果无聊的话，那里有人等着你的召唤呢。”
“说得我像女王似的。”
“你不觉得，你就是他们的女王吗？”
“是吗？就算是女王的话，也是没有幸福和自由的吧？”低语着，凌子衿站了起来，往宅子里面走去。
“记得，无聊了，就找那两人解闷吧。我相信他们会很乐意的。”越梓莲大声的说着，让凌子衿的双手不自觉的握紧了许多。
女王么？
呵……她这样的女王，还真是少见吧？
任性，不听劝阻，依照自己的喜好做事，还真的有女王的样子呢。
可是，因为是女王，所有才更加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如果事情真的能够因为她的一句话而顺利解决的话，她也就不用如此苦恼了。
那两个人，她谁都不想伤害，所以，才选择了唯一不在事情之内的越梓莲。可是现在她才发现，这样的决定，让他们三个人，都痛苦了……
夜里，凌子衿坐在放在阳台上的小椅上，一边喝酒一边看着天上的明月，回忆着那些对她来说既是美好又是痛苦的事情。如果不趁现在能够记得的时间好好的回忆一下的话，等到将来想要记得，都会忘记了……
门被人有礼貌的敲响，凌子衿愣了愣才将手中的酒杯放下，起身去开门，一打开看见的就是脸色有些潮红的水祈阳。
“有事？”
“我……我能进去吗？”
看了看房间里面，凌子衿无声的将门打开了许多，让他进来。
站在房间里，两人一阵沉默。许久之后，水祈阳才开口说到：“子衿，你就真的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之间从新来过吗？”
“你觉得我们之间，有过在一起吗？”凌子衿暗讽，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那些事情，看在眼里，心里面很舒服吧？看着我像傻子似的崇拜着你，很有成就感吗？还是说，看着我费尽千辛万苦的想要追赶上你的脚步，很有自豪感？”
“子衿，那个时候我……”
“不用说了，虽然那段时间不全是悲伤的回忆，但是，在所有的记忆中，他们占居的位置比你我想像的都还要多。所以……”凌子衿叹息，“所以，还是放弃吧……”
“呵呵……放弃么？”水祈阳往前走了几步，将凌子衿紧紧的箍在了怀里，“如果真的能够轻易放弃，我早就放弃了！早在我到国外留学的时候，早在我离开这里的时候，我就放弃了！可是……那么长的时间，却没有让我将你在心中的位置拔除，反而如同一根刺在心间的刺，越是动它，反而陷得越深。”低头，在她的耳边呢喃：“这些，你都明白吗？”
她不明白，她怎么会不明白？就算在那四年的时间里有越锦城的陪伴，可是每当午夜梦回的时候，浮现在眼前的还是他的影子。每次考试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的想到他给自己补习的样子，因为做不出正确的答案而被惩罚，会因为准确完成而受到奖励。曾经他定下的要求早就成为了潜意识的目标，没有好成绩和坏成绩之分，只有被认同的满分，所以每到考试的时候，她都不曾好好的休息过，甚至因为太过紧张压力太大而住进了医院。
这些，他都不知道，当她在灯下用功复习的时候，他恐怕还在教室里面上课吧？当她因为压力大而失眠的时候，他还在和同学一起玩耍吧？当她因为身体系统崩溃住院的时候，他还在过着轻松的生活，和同学在一起研究，将自己从脑海里面压到了最不起眼的角落！
这些事情她没有办法忘记，也不想忘记，所以，为了不让自己再次受伤，放弃才是最好的选择。
“抱歉，我想这些事情我想我是没有办法帮助你了。如果你没有事情的话，就请离开吧。”凌子衿下了逐客令。“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明天在这里，不会再见到你。”
“子衿，你就这样的讨厌我吗？”
“……”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凌子衿才开口说到：“我不是讨厌你，而是——”
“憎恨着你……”
水祈阳抓着门框的手，忽然松了……
低低的笑了一声，水祈阳才缓缓开口：“所以，你用这样的理由，再一次狠心的将我抛弃么？”
所谓的抛弃就是忽略掉当事人的意愿而强行将其放弃或者放手不理。无论抛弃者是否有充分的理由都对被抛弃者产生了极大的伤害。
所以，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放手离开，对他产生了心灵上的巨大伤害。
可是，对于在那之前曾经有过抛弃行为的被抛弃者，这个算不算应有的惩罚？
上帝都是公平的，在给了你一向长处的同时会让你拥有一向不擅长的事情，那些作恶的人也会得到应有的惩罚，所以曾经抛弃过凌子衿的自己在现在被她再次放弃，也是理所应当的回应吧？所以自己才会忽然间体会到当时自己做出那样决定的时候她内心的悲伤与哀痛。
不过，犯过错误的自己就真的完全没有补偿的机会了吗？自己就真的没有办法得到她原谅的可能了？如同她曾经说过的，破镜如何能重圆？
只怨他自己终究是太过痴傻。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VOL.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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