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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1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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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时候没带什么行李,也用不着怎么收拾。
闲下来,青柯给岑碧说自己明天回泠城的事,她很快回消息,说她很快也会去泠城,到时候过去找她。
青柯看着那条消息,唇角浅浅勾起弧度。如果岑碧真的也跑去泠城的话,那青繁肯定也在铜镇待不下去了。她哥个榆木疙瘩,有什么话也喜欢自己藏在心里,要不是之前某天看到他哥盯着岑碧发呆,她都不知道他喜欢她。明明平常那么高冷,说话也总是一板一眼的,偶尔还喜欢说教,但每次岑碧跟他说话时他的耳后根却总是不自觉有些红,话不多说故作冷漠,可谓是惜字如金。岑碧也是个脾气爆的,久而久之,这样的事情经历多了,也懒得跟他搭话了,看到他要么掉头就走,要么视若而不见。
青柯觉得,她哥后来性情变得越来越高冷不乏有在岑碧这吃了瘪的原因。
抱着恶趣味的心,她回,“好啊。”
岑碧没再回消息了。青柯盘腿坐在床上盯着发呆,垂下眼睑,视线不经意落到脚踝处的血玉上。
她定了一瞬,手缓缓往下。
血玉只有她的手指那么大,正面是一个更小的太极图案,一月可见里面的红色。戴了一二十个年头,丝毫没有被刮花的细微伤痕,也没有如人们所说戴久了会色泽光亮,就只是平平无奇而已。
这个小东西,他们说可以辟邪来着,但她也没感觉到她又受到过什么庇护,唐衍还让她戴在外露的地方……
外露的部位……青柯看了眼全身上下,最后视线落在自己纤细的手腕上。
在房间的盒子里翻出了红绳和剪刀,青柯把脚踝上的绳子剪了。手腕比脚踝细,她换了新绳把血玉当吊坠挂着,拿剪刀把多余的那节线剪掉。哪知正欲把剪刀放到一旁,一个没拿稳,剪刀就掉在了她的腿上。刀尖朝下,小腿即时便被扎出了血。她整个人当即被惊得一跳,血玉也随之落下,不小心沾上了血。
疼得直呼呼,青柯也顾不上血玉了,抽过纸就胡乱处理伤口上的血。
给伤口止了血贴上创可贴,她才想起来被忽略的血玉。刚刚好像也沾上血了来着,要擦……
搜寻的目光触及身旁的血玉,她愣了。刚刚还黯淡无华的血玉,此刻却晶莹通透,大溢光彩。
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青柯正欲拿起来仔细端详,哪知仿佛刚刚那一瞬只是幻觉,血玉又成了普通的一块玉。青柯狐疑地拿起来反复查看,刚刚不小心沾上的血没了。
她敢保证刚刚把血玉拿到一旁是确实看到了上面沾着鲜红的血迹,但此刻整块玉表面就只是光滑如初而已,没有一丝被液体沾染过的痕迹。
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变化。青柯紧紧盯着玉中间的那块像血一般的红迹,面色凝重起来。
似被滋润过一般,它更鲜艳了。
是因为她的血吗?可是她曾爷爷给她戴时没说过会出现这种情况……
想起当时蒋从生出事时元老也提过这块血玉……他是不是知道点什么?青柯若有所思,缓缓将血玉攥进掌心。
她确实该回泠城了。元老之前明明也是这一行的,或许真的知道点什么也说不准。
回泠城的路途比那天从泠城到铜镇的顺利,中午吃过饭从家里出门到县上坐火车,晚上七八点的时候,她就已经到了自己租的那处公寓。
熟练地用钥匙开了门,她边脱鞋边伸手在墙上摸索灯的开关。
“别开灯。”一道磁性温润的男声低低传来。
“妈呀——”本来就单腿微屈着在脱鞋子 ,四周乌漆抹黑,突然一道声音传出来,青柯没做好心理准备,直接惊吓得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抚着心口喘着气压惊,她咽了下口水,问,“是谁?”
没有回应。
青柯蹙眉。刚刚那道声音好像挺熟悉,想到一个可能,她忽然微微有点期待。从地上爬起,她屏住呼吸摸黑缓缓朝屋里走。
“是唐衍吗?”她试探问。
黑暗里传来一声极低的叹息。
眼睛适应了屋内的黑暗,从窗外洒进来的那点月光都仿若一盏明灯。循着叹息传出的方位,她定定望过去,果然在那边看到一抹身影。
熟悉的暗紫色。
心头霎时如有一抹电流流窜经过,引起一阵轻微的酥麻。
压住微微要上扬的唇角,她问,“原来你在这儿啊?”她还以为他走了呢。
不自觉声音中都带着一丝轻快,等反应过来,又怔住。她开心什么?她不该开心才对,唐衍都直接住她这儿了!
“我知道你会回来。”唐衍声音很淡。
青柯一愣,“你在等我?”
唐衍不做声了。
青柯低头,一步一步慢慢走过去。唐衍盘腿坐在她床上,她在床边蹲下,抬眸看他。
“你的伤,怎么样了?”
“还需要一些时日才能恢复,在黑暗中能加快进程。”
这样……怪不得不让她开灯。
发生了之前的事,青柯没想过能再见到唐衍,更没想过要说什么,此刻对话了几句,她便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唐衍也不出声,一人一鬼顿时陷入了沉默。
良久,青柯深吸了口气,缓缓开口,“唐衍,其实铜镇的事情……”
“我知道。”唐衍轻声打断。
“你知道?”青柯惊讶,“你知道为什么还……”
“我只是想看看,你会不会真的要毁掉我。”
青柯一滞。还没回过神来,唐衍又已经开口,“我恢复之前,可能都要在这里修养,可以吗?”
青柯想也不想就点头,“可……嗯?”她瞪大了眼睛。
唐衍平静地跟她解释,“一开始就来的这里,屋里已经聚集了我的气息,再换到别处,会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恢复。”
那也不能在这儿吧。她一直是自己住,突然多了个男人,多不方便。青柯苦恼得挠头。
“我损耗的阴力太多,离得远,我怕你出事。”
青柯:“……”拒绝的话一下就说不出口。
“那你、不能在屋里随处走动哦,也不能不打招呼忽然出现在某个房间,男女有别,总有你不该看的,这个你应该比我更懂吧?”她谨慎地提点。
“好。”唐衍应下。
青柯呼了口气。可是为什么还是这么担心呢?心里有点没底。而且他恢复需要漆黑的环境,那岂不是只要他在她就不能开灯只能摸黑做事?
唐衍的身体还是半透明的,他的恢复,至少应该是身形清晰,像之前她能触摸到他时那样清晰,需要的时间估计不短。青柯扫视着屋里因为没有灯光而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的物品,突然有点怀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