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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典韦x曹操 ...

  •   【】
      对于升职这回事,典韦内心其实是一万个拒绝刷屏的。
      这种心情,在告别蔡府时,得到了升华爆发。
      且不说对蔡府的深厚感情,单看那羊驼对于马上到来的称霸蔡府宠物界一脸贱相,鼻孔里大喷着气一副希望他现在就走的模样,典韦登时升起了饯别宴吃羊驼炖汤的强烈想法。
      可惜,想法归想法,蔡文姬安琪拉,很显然的哪一个都不会让。
      何况,还有个总拿羊驼当比较对比反衬自己歌声的高渐离。
      要下手简直困难。
      好气哦。
      但是他的顶头上司显然不是个耐心的人。背上包袱,挥手告别,典韦不希望自己在离开这种事上还给蔡府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还是……要保持微笑。
      在那个他明知该是罪魁祸首的仇人面前。
      只有屈从。
      忍辱负重这档子事,又不是第一次。
      典韦将目光投向他前方的那个背影,于血火焚天的军营前,于屈辱铁甲遮掩后,于现下不甘又无法抉择之时。
      那个背影从他效忠那一天起一直在,凝成胸中无法抛却的心病,仇恨记忆交织,年月俯仰。而他依旧没能看清。
      明明那般不加戒备地将后背留给他。
      明明能感觉到累也会痛。
      明明……
      没有那么多明明了,曹操正侧立在面前,脸色永远是深邃复杂的晦朔不定,好像他天生就胸有城府工于心计。
      然后他转身,开口就不是他的风格。
      “结束后你若还活着,便自行离去吧。”
      句子像是投石入水,一击扬起千层浪,涟漪回荡不绝。于是曾经的那些声音,也被搅动着泛上来了——
      “我要的是忠仆,不,是忠犬。”
      “你必须忠诚。”
      “绝对。”
      曾经的蛮横也好,霸道也罢,典韦早习惯了服从,可偏偏这一回曹操真给他去路,他却又有些畏缩不前了。
      应该,要高兴才对。
      可以回到蔡府自由照顾老师的孩子——咳,顺便接受安琪拉的白眼,与曹操这大奸枭划清界限,从此一刀两断毫无关系……
      啧,好令人嫌恶的修辞。
      不对不对,他应该要高兴,高兴才是啊!
      典韦一面皱眉,一面习惯性跟在曹操身后,步履不自觉沉重。
      躁动不安的,狂战士野兽般的直觉。
      愈演愈烈。
      典韦莫名就很生气。
      于是,他就生气地用力踏着步子,好像每一脚都要踩碎泥土成齑粉似的。
      闷重的气氛加剧了狂战士的沉默寡言,无处发泄就把一切付诸动作实践。
      迁怒。
      这种破坏环境的行为大概是天理不容的,于是典韦就这样硬生生被自己绊倒了,真是可喜可贺,普天同庆。
      曹操有些不耐,无言等待他起身,没有神色。
      原来清醒的一直都是奸诈,而疯狂野蛮只铸就沉沦。
      典韦怔怔地直视主子的冷漠,随即不顾一切似的扑上前抱住那人的腿,以手生为由请求最后一次团战演习。
      “理由不错。”一眼看穿他意不在此的曹操轻哼一声。
      意外地,调转了方向。
      【】
      一开场,典韦明确感受到周围气温下降,回头一看果然又是他那不肯消停的主子目光冰凉的锅。
      开口提醒抱怨抑或义正辞严告知之类的话太过矫情,他说不出口。
      当然,这并不妨碍他脑内刷屏。
      典韦此刻正在用脏话堆砌,连带先前的,可以为山矣。
      其关怀之切,上至十八代前下十八代后无一所缺。
      其投入之深,曹操喊他上去清兵线抗敌人一句没听到。
      终于,在曹操忍无可忍不怒自威的严厉句子中,典韦才回过神,终于发现原来对方就是念叨要硬仗的敌人——
      嬴政和白起。
      大战在即居然还有闲心来战场,真是嚣张。
      怪不得曹操那么生气。
      典韦刷屏的怒气值随着对象一起瞬间转移了,那叫一个干净利落快捷,估计野怪的仇恨值ot了都没转那么快。
      所以,看着曹操那拼命的态度,是说在这里一样解决?
      罢了,一次两次都是杀。
      疯狂的野兽,不该在意主人要求的任务变更。
      扶正铁甲,刺痛感从皮肤渗入,一点点的,他终于又沉沦于疯狂嗜血,连那一点点自己不敢确认的思绪,都丢了个干干净净。
      没多久塔耗得差不多,经济却差了一截,糟糕,被对面围了。
      做主子的,自然可以走得洒脱,踏着自家忠奴洒下的血,更何况他曹操,宁教我负天下人的曹操,他不惜一切。
      可是究竟是为何,这一回他走得如此踌躇局促,彳亍不安?
      典韦的输出并不高,也不够灵巧,一个控制暴击的猴子就已经够他死无葬身之地,可他笨拙却精准镇定的走位显然起到了一定作用——
      虽然这作用不过是微乎其微的没有被猴子连续快打直接杀死罢了。
      典韦艰难地躲避着,且战且退着在中路尽力骗着对方的技能,明明孙悟空的攻击已经够他狼狈不堪,可是瞧见去抓曹操的白起,他直愣愣撞上前,忘记了躲闪身后孙悟空的棍击。
      他走不了的。
      典韦很清楚,于是他疯狂攻进,把敌方火力全数集中吸引,不论如何也得让主子离开不是么?
      忠仆的惯性。
      只是,倒下的那一瞬,典韦想,他其实从来不是忠仆。
      因为没有一个仆人,会在内心深处恨主子入骨,恨得过了,以至于深刻烙印着忽略了其他所有心情。直来直去的,野蛮人的粗糙思索方式。
      泉水里出来支援的曹操有些失神,一个野心家不该有的松懈。
      “休息。”曹操对着泉水里复活的典韦抛下这么句不冷不热的命令,自己清兵线去了。
      然而典韦偏就觉察出,曹操那古井无波的外表下一丝一闪而过的关心。
      真不习惯。
      直到战场结束,对方在传送时直截了当地凑上来,方知对方一开始就打得这个主意。
      原来曹操只是看破了。
      典韦难以言明的复杂欣喜从十分降到六分,又在曹操素来冰凉不带情绪的目光里无影无踪,全数沦丧变作沮丧疯狂。
      所谓改变,原不过自以为是自作多情罢了。
      【】
      典韦想也不想朝着欲成包围势的两人迎上去,一个冲锋硬接下敌方攻击,随即双方展开了飞快的相对位移——
      没有了战场经济差距,他自然与两人周旋起来,加之曹操在旁配合熟练的攻击,虽应对得勉强但至少还算稳当。
      镰刀与巨斧相击,光剑与铁甲相扣,声音清脆而绝望的苍凉。
      势均力敌的下场,双方见状几乎即将同归于尽。
      曹操自然是血最多那一个,可他自然也知道把对方逼急了自己也不得好死,于是看了一眼奈何不了对方的典韦,率先退出了战局。
      下意识,发出轻叹。
      声音那么轻那么失望,于是落在典韦心里也便那么重那么绝望。
      于是也便就是那一瞬间,典韦的步伐乱了,被对方占了先机。
      典韦知道自己被舍弃了。
      就像是丢下没用的棋子减轻负担一样,这一点曹操做的一直很优秀,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他见过的。
      又如何呢?
      奸佞狡诈的主子也无法知道,当他带上铁甲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死了。
      他不是忠仆,更不是忠犬。
      他不是曹操想要的仆人。
      典韦这么想着,伤口撕裂灼烧般的痛感竟然好像不存在了,一点点的,空落落得让他心慌甚至惊恐。血腥味肆意,却只有让他更加疯狂。
      不计受伤,不计利益。
      狂战士,典韦。
      铁甲也无法束缚,这是真正彻底野兽化的,疯狂巨斧典韦!
      他想夺回的注定无法得到,不如就这样,就这样在此终结吧。想到曹操之前那句“你便自行离去吧”无法兑现,又像是渐渐踏实下来,尘埃落定。
      起了死志不知退后的野兽,于是被那两人围殴。
      盔甲褴褛,铁面刻损。
      他身上七七八八已然没有一处能看,随着他剧烈的动作血液喷涌而上,布料与血肉混合凝结。身下,已是血流成泊。
      他知道自己快支持不住。
      也许,就真的只能这样而已了吧。
      偏偏这时眼角余光瞥见一个身影——那样急迫又疯狂,不顾一切朝着此处奔跑,可与他最熟悉的身影搭配,他一时没有想清楚那是谁。
      曹操?
      曹操。
      曹操!
      那个从不肯面露哪怕点滴心事的曹操,那个嬉笑着玩弄诸臣于鼓掌的曹操,那个只顾自身利益不择手段的曹操,竟有一日真的为他不顾一切而来。
      宁教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然宁教斯人恨我,休叫我负斯人。
      原来他真的做不到忽视谎言——或许,那不是谎言?
      典韦腾地笑了,笑得歇斯底里哽咽失声,笑得悲凉绝望交织成网。
      没由来的力气又支撑起下一轮的疯魔。
      呵,我的主子,曹操。
      你永远不会也不用知道,在你回头的那一瞬间,已经死了十年的狂战士,以为他又拥有了足以复活的心跳——
      这多可笑。
      他的尸身不是早就随覆上的铁甲和心脏一起凉掉了吗?!
      你又是何苦,让我如此愧疚。
      曹操啊曹操,既然我如此努力,都没有办法再帮你,不如我把这条命,一并赔给你吧。
      就当是,不忠的报应。
      刚刚我为自己,现在我为你,为你而死。
      请你记得。
      你终于拥有一个绝不会背叛的忠奴,一条你死命践踏也不肯掉头离开的狗,即使只有那短短的几刻钟。
      你总算是如愿了,我的主子。
      你终有一回得到了你想要的,哪怕那只是十年前你微不足道的希望,曹操。
      应该,要高兴才是。
      【】结局1 BE『该死的两周军训我tm想写be,张嘴次刀子』
      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白起和嬴政放倒他用最后的余力飞速离开了。
      曹操,愣在原地。
      他眼睁睁看着他的倒下去,那么高大威武的躯体,却最终如山倒。
      于是他仿佛听到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也随之一起倾塌了。
      铁甲下的躯体还没有凉透,可是血肉早已模糊融杂起来,甚至是……没有完好的哪怕一处。
      他就那样放任曾炙热曾疯狂曾让千千万万大军退让的身体一点点冰凉下去。
      他就那样一动不动,无论再如何呼喊命令都不会执行作答。
      他就那样……在他面前。
      曹操在那一瞬间其实明白了很多事情。
      譬如他曾经的棱角坚持不该一视同仁,譬如他终于遭到了报应,再譬如——
      他上前几步,步履虚浮,颤抖着沾了血污的手缓缓揭下铁甲,动作小心得仿佛对待放在心尖的宝物。
      那张英武俊朗的脸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之中,被它的主人埋藏糟蹋了十年。十年之后,最后代替它主人面对这个世界,面对……主子。
      曹操找不到更好的关系词。
      铁甲内部犹自当年尖利而冰凉。如同那一年主动请缨戴上它的人,心有多凉。
      可他偏就忍心在这样一个心已凉透的人面前继续自私。
      多残忍,他眼睁睁看着这个人为他而死。
      然后他才明白,自己会有多难过。
      自此,再没有一个人会为他以身试险,伴他左右;再没有一个人会如此深信不疑地听他号令,不问原因;再没有一个人会如此忠诚,如此的……让他顺心。
      顺心,一不留神地,就留下烙印。
      可他醒悟的终究是迟了,足足,迟了十年。
      一梦十年。
      晚了
      曹操其实也想破戒怒吼出声,仿佛这样做被呼喊的人就能再回来似的。
      可是他张了张嘴,喉咙被什么堵住,苦涩的,嘶哑发不出声。
      躺着的尸体终于死透,活着的人却已一同失魂。
      曹操就这样一直一直伫在原地,寸步,都未曾有力气移,时间流逝。
      天际,阴云变幻了许久,终于在傍晚落起雨来。
      一点,十点,千千万万点。
      连线成面,连面成域。
      沉默打破,世界瞬间喧嚣。好像天地要把本来属于他的狂战士最后那一点点存在的痕迹,也全数洗刷干净。
      怎么可以!
      曹操平生头一回疯狂若斯,不顾形象地以身遮掩,拼力阻止一切来打破死亡沉静,明知无论怎么做都不过徒劳。
      水花四溅,淤泥沾上,曹操的戎装此刻狼狈得无可复加,可他已然不去管这些。
      好像是,拙劣地学着那个人生前的模样。
      不疯魔,不成活。曹操在倾盆的暴雨里绝望到疯癫。
      可是……疯魔的那一个,已经死了啊。
      留下一个失去了灵魂的躯壳,在原地惶惶然仰天长笑,一如死者生前。
      那么疯癫。
      原来十年之前,典韦戴上铁甲的那一瞬间,他的灵魂就已不再属于自己。
      于是死者亡故,生者断魂。
      宁教我负天下人,休叫天下人负我。
      这一次,再无特例。

      【】结局2 HE『为扁鹊加戏份加的不遗余力(*/ω\*)』
      “啧,真是没事添乱。”长安药铺里,作为大陆人尽皆知的第一大夫,莫名被指明找来给人治病的扁鹊很郁闷。更郁闷的是,一日之内连续被两组人找,态度还都不怎么好,简直是瞎搞。
      哼,要不是这些家伙一个个出手就是名酒数坛,他才没功夫治疗,这种庸医都能做的包扎——
      什么?内伤?那便伤着吧反正苟延残喘完下半辈子没问题不就成了,还非得劳烦他亲自动手。
      最郁闷的是,这两组人还互看不爽几乎都要在药铺里打起来了!
      真是视药铺规矩为无误,自以为威风厉害实则状态差到爆胎x,反正最终放了满状态的李白出来镇压成效显著,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扁鹊沉默着拿来一堆酒,整齐堆在地上,随即使用了终极召唤术——
      “李白,坐这。”
      于是攻击力满格又有酒喝状态奇佳的李白异常安分地充当起牢头的角色。
      吵躁的四人瞬间安分。
      深层次的矛盾是一时半会化解不了,但是把这俩不兼容的小组分开倒也不是不能做到,毕竟长安药铺很大,可供病患住宿的客房也不少,扁鹊甚至还容许曹操典韦他们暂住自家府上客房以便时刻检查病情——
      这就是多送名酒的魅力。
      但,作为病人,九死一生又生命力顽强地苏醒过来的典韦,却表示不开心。
      那句“你若还活着,便自行离去”还生效不是么?
      言犹在耳。
      他就要被人赶走了。
      不,他有脚,才不要眼睁睁看着曹操撂下狠话赶他,绝不。
      那样的未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否忍受。
      终于,在生性干脆的典韦觉得自己能走,再拖也是浪费酒的时候,他谁都没说,包都不收拾,只戴回了刺痛面颊的铁甲,茫然欲走。
      腾地,被把血色长剑截住。
      “做什么?”曹操不悦的盯着他,神情暴露,野心家的大忌,可他显然已经不在意了,“我记得我头一日就说过吧,我要的,是忠犬。”
      伸手,将铁甲取下,露出英武刚毅的面容,曹操的声音恢复平静:“铁甲你不用戴了,这是惩罚。记住了以后不许肆意乱跑。”
      “那,自行离去?”典韦怔住,磨尽了疯狂的面容只剩惊疑,随即是无法阻挡的欣喜。
      “我说过吗?”曹操眯起眼,威压。
      “愿,为您效劳。”却听那个该回答‘没有’的人,牛头不对马嘴的说了这么一句,无限认真。
      然后曹操就好像得到了什么永不过期的保证一样,心情忽地平复下来,甚至是一点点的,扬起了唇角。
      心情泄露无疑,野心家的大忌。
      可他知道,面前的这个人,他信。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典韦x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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