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狄芳】 结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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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仁杰坐在床前，清醒的，本该清明永世的瞳孔布满血丝。
无眠，静默作休憩。
在这按照作息早该熟睡的夜。
AM3：00，4月24日，2017年。
他抬眼望出去的时候，依然是无尽的黑夜。
雪夜的月光洒进房间，清冷冰凉的银蓝色调清覆而下，模糊了整个无声世界的微光，说不出的安宁恍惚如隔世。睫羽低垂，只是无意识轻颤，便将那光华碎作千点万点，谁的心思。
冷光勾锲轮廓，癔思凌乱于一头不曾如此刻般蓬杂过的发。
即便是说出去，也没有人会信吧。
可是他的神色还是一如既往的肃穆正经，固执到执拗。
狄仁杰是冷静的，无论什么时候。
就算是……
冷静，他这么告诉自己，他必须，该是冷静的。
他闭上眼，将左手手腕上一向不肯离身的石英表取下，找到暗口开关摁了一下，于是翻开表盘露出张照片，冰凉的玻璃隔离了试图触及的长指。
“……元芳。”他颤抖着手，也颤抖这声音，好像这般不为人知的软弱模样能被那人看见，然后他就会施舍般自己跑回来一样。
这种隐秘显然不会持续太久。很快的，表盘合上，所有情绪也被全数收拾好，与之一同封存，于那块看起来就正经肃穆得仿佛教堂神像一样无可违背的表。
狄仁杰常年带着的表。
我有严格遵守时间的完美主义强迫症，可是你比时间更重。
比病症还迫切。
多么自私又无可告人的秘密。
狄仁杰又坐了一会，若无其事地去盥洗室洗漱打理自己，冰冷的水撒到脸上，稍稍清醒了点，他又躺回床上。
然后一切又潮水一样涌进脑海——
“够了。”
那个人这样说，背对着他，因为逆光的缘故神色看不清。
他有些无措地顿住，听那人继续说。
“我说够了，”那人于是笑着回过头，那笑容灿烂温暖的一如初见，干净又明亮认真地，字字句句语调温存，“狄仁杰，我说，我要辞职。”
梦醒了。
原来，这样的夜，他还是能随着生物钟睡得着么？
狄仁杰啊狄仁杰，难怪他们都说你没有情感。
难怪，连那个人，也没有了。
你是活该。
他自嘲地笑笑，随即又收敛了神色，强硬地勉强自己将那副正经又英气的面容恢复日常的面无表情。
是的是的是的……什么都没有。
从始至终，他都是那个严谨又正经的加班狂魔魔鬼上司。
就这样罢了，罢了吧。
凌晨6点，狄仁杰提早两个小时抵达办公室，拿起昏昏欲睡的警员值班档案，落笔依旧是严谨又肃穆正经到优雅的清晰字迹——
“2017年4月24日。
今日无事。”
作者有话说
第113章 【狄芳】 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