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坑》后郁

5、魔

　　杀，杀，杀！”黑色的大殿中，一身红衣的孩子喃喃着什么。大殿中只有四个角落里点了火，黄白色的脂状物缓慢的燃烧着，发出了蓝绿色的光，却意外的明亮。在孩子身边，是一地的——尸块。
　　是的，这已经不是尸体了，所有的尸体都被撕碎，散落在大殿各处，血凝成黑红色的块状物，唯有孩子身边的血还没完全干涸，而孩子身上的，也不是什么红衣，那是用血染成的，下摆处早已发黑。
　　孩子的手掩在宽大的袖子中，不住的颤抖，双目无神，口中只重复那一个字，她并没有表面上那般轻松，血衣上到处是裂口，一直延伸到肉，到骨。连那颇为秀气的小脸上也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那孩子却忽然颤抖起来，双眼瞪大，身体痉挛似的抽搐着，狂乱的吼叫着：“杀！”眼仁一下子泛了红，没等她继续陷入这种状态，一只手掌带着凌厉的风劈在了她的后颈上，孩子没有任何反抗，双眼合上，身子软软的向后倒去，被一双手稳稳地接住。
　　“废物。”
　　“嗯……”鬼儿呻|吟了一声，在你地理挣扎了一会，慢慢睁开了双眼，那双原本应该清澈见底的双眼，此时却充满了……什么也没有。是的，什么也没有，慢慢的，，一点点血色染了上来，鬼儿失心疯般的嘶吼起来，即使下半身毫无知觉，她还是不停地狂叫翻滚，双指插入泥地里，鲜血淋漓，它却丝毫不在意，任由那些锋利的石子划破她的脸颊。
　　在精疲力尽后，鬼儿终于再次昏迷过去。“谁，来救救我……”
　　再次醒来，已经不是在泥地里了，这一次,她也没有再次陷入癫狂，她只是静静地躺着，像具尸体。“醒了？”鬼儿的眼珠转了转：“我不是废物，也不会是废物……永远……不会。”
　　“还记得吗？真是小心眼啊。”幽幽的女声响起，“你已经不适合出力了，想不想试试成为我教的智囊？”“我……不适合……”鬼儿半天才回话。“寒初太冷漠，有时又太冲动。需要你这样的人。”鬼儿终于看清了声音的主人——红色紧身长裙的女人，看上去顶多30出头，年纪不算大，“不答应会被处理掉。”
　　“我？”鬼儿不是普通孩子，经过残酷训练或者参加试炼，并且活下来，只是发了一阵子的失心疯，光这份心性就够沈眉惊叹。“你够冷静，下的了狠心。”
　　“我会活下去的。”这，算是答应了。“不是卖身，如果你能让我满意，婚配自己做主，30岁以后允许你离开。不是抹杀，而且会给你安排一个安稳的身份。”沈眉微笑，“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恢复和熟悉，一个月后，开始学习。”
　　沈眉站起来：“鬼儿是吧？以后叫沈落吧，一会儿会有人和你讲些事情。”说着，人已经离开屋子了。
　　鬼儿，也是沈落，平躺在床上，静默了片刻，外边响起敲门声。“请进。”很快，一个大约十三岁的眉清目秀的少年走进来，看到床上的孩子，当即垂下头，身子略略前倾：“我是您的暗卫，只擅长医毒，以及易容换脸。”“谁和我讲事情？”沈落心中感叹了一下世事无常，几天前，她还在为成为一个暗卫杀人，现在，她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暗卫。
　　“您的腿，虽然没有完全坏死，但要支持走路，没三五年是没有希望恢复的。”少年不多说废话，“按教主的指示，已经为您换过脸了。您本来的脸，完全毁了。还有一点，您的嗓子，如果长时间发声，会……哑……”
　　都是病啊，沈落为这一身的伤暗叹口气。“您必须每月服用蚀魂散，以抑制发育。为掩人耳目，您需要做些什么，这是教主的任务。”“你会为我做什么？”沈落凉凉的开口，“你的主子是谁？”
　　少年惊得魂飞魄散，以头触地，一个字都不敢再说了。“行了，心里有数吧。”沈落摆摆手，“先带我去见见我的少主子吧。”
　　沈落由少年推着，来到一座大殿前。“少主子同意见你。”一个女童打开门，示意二人进来。
　　一个身着华服的少年斜靠在主座上:“你就是沈落？母亲说的，我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