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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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上钟拓派了他的另一位副将周晋送上了一份大礼，算是对他有事今天不能来的弥补。
红布解开的那一刹那所有人都惊呆了。一份巨大的千年珊瑚雕，嫦娥奔月的样子栩栩如生，顿时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它吸引了去。
到此，钟拓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
即端足了架子，又抢了宴会的风头。敲山震虎，示威才是他的目的。
南归雁眼神落在那栩栩如生的珊瑚雕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钟拓已经干掉了郭长河成为了风林军的绝对领袖，得到了他想要的。
而对于钟拓来说，南归雁这个人用好了是一枚非常重要的棋子，用不好就会成为钟拓夺取霸权的绊脚石。
两者权衡之下，钟拓选择了后者。
南归雁也是个很有野心之人，他不会甘心永远屈居他人之下的，不会想要一直处于一个不温不火的位置。
他想要的也是霸权。
他很有头脑没错，但是这样的头脑成为他前行路上的绊脚石，他就只能下狠手出掉了。
南归雁已经隐隐感觉到了，钟拓在正式接过风林军统领职位之后，前后态度上的差异变化。
悄然形成的，不再信任。
可能之前他给自己的信任也并不多。那时候利益共赢，两个人处在同一天平之上，现在钟拓得到大权，这座天平也开始慢慢倾斜，不过多久南归雁就会倾巢覆灭。
所以南归雁选择投靠实力同样强横的齐王。
首先齐王身为皇亲国戚，自然拥有一大批的拥护者、投靠者，而且他手中还有占据丞相之位的郑关，掌握了大部分文官的话语权，能够在朝堂之上悄然影响皇帝的思想还有命令。
很有可能他将来会取皇帝而代之。
南归雁知道这样做非常冒险，但是这是唯一的办法，他只能破釜沉舟的去赌。
而且齐王已经向他抛出了橄榄枝，那他为什么不借坡下驴呢？
再观皇上，手中有着朝廷三大虎狼之狮的彻羽军兵符，又手握着经济命脉。
在实力上稍微比他们两个弱了一点。
南归雁在心中衡量了下如今的局势，鹿死谁手还真的不好说。
他当晚与齐王和一干同党彻夜聊了很久，基本达成了共识，为即将到来的兵变做准备。
赶回杭州时天都快亮了。
沉沉的夜空渐渐转成稍显明亮的青灰色，一道红色的光轮缓缓地从远方的地平线升起，慢慢的将整片大地彻底照亮。
他拒绝的齐王的留宿，在这个时候他越发的想念起施浅忆来。
他急于寻求那抹令人安心的温暖，所以他彻夜兼程终于赶回了杭州。
在他的心里已经下意识的将那里当成了家，一个可以依靠的地方。
他之前对刁雅红所说这也并不完全是假的。
他的父亲的确不在人世了，就是因为官场上官官相护，为了保住上头的大官，只能牺牲像他父亲这样官阶底下的小小县令。
他永远无法忘记他父亲被强压入狱的那一天。
天气特别冷，冷的让人发抖。肆意呼啸的大风撞在他身上几乎要站不住脚。
在法场执行的时候，母亲冰凉的手一直捂着他的眼睛，哪怕那双手已经抖得不成样子，她也不会让当时年纪尚小的南归雁看到这样残忍的一幕。
从那天开始，他们母子俩就似乎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他的父亲从一代让人敬仰的清廉县令变成了搜刮民脂民膏的麻木昏官。
那天他们母子俩被人从县令府邸被赶出来时，无数人都在往他们身上扔烂菜叶子臭鸡蛋。
他的眼睛扫过他们每一张脸，他还记得有几个人曾经亲自来府上向父亲跪下道谢，热泪盈眶的感谢父亲明察秋毫帮他们讨回公道。
而现在这几张脸变得丑陋冷漠，恶形恶状的辱骂指责他的父亲。
南归雁顿时像疯子一样，冲到他们面前又拽又打，不许他们这么说他的父亲。
南归雁的眼里透露着极度的失望，他当时就在心中发誓，一定要做到人上之人，让谁也不该肆意践踏他们！
可无奈他太小，大人们轻而易举的就将他推倒在地，甚至有一些不乖的小孩子们会上来拳脚相加。
他的母亲就这么牢牢的把他护在怀里，默默的承受了各方的推打、辱骂和压力。
那样的情景，他永远也忘不了。
每次午夜梦回都会让他瞬间惊醒，再也无法成眠。
断桥桥下，湖水悠悠。
南归雁拖着一身疲惫推开了自家大门。
君溯遥昨日从钟拓那里回来后，就去找了南归雁，此时都是因他而起，他必须要把浅忆救回来。
谁知尚书府已经空了好几日，南归雁根本不在。
据管家所说，尚书大人去赴宴了，恐怕明日才能回来。
君溯遥顿时气结，好你个南归雁啊，我这都急的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了，你还有心思去赴宴？
等你回来的！哼！
我就在这等你。
由于实在太晚，君溯遥迷迷瞪瞪就在南归雁的房间里趴着桌子睡着了。
一道清冷的嗓音响起：“你怎么在这？干嘛呢？”
君溯遥顿时惊醒，看到是他一直苦苦等待的南归雁，睡意顿时无影无踪。
他一把揪起南归雁的领子，砰的一声将南归雁抵在墙上：“你还有脸问我？”
南归雁不悦的撞开君溯遥：“大早上的你发什么神经？”
“浅忆被带走了你还有心思去赴宴!”君溯遥越想越气，一拳头打的南归雁一趔趄，嘴角顿时裂开了。
风尘仆仆、一身疲惫、连觉都没睡好的南归雁当然不敌精神饱满的君溯遥。
就这么被君溯遥闷着打了好几拳，他才一脚将他踹开：“你行了，有完没完了！”
“你跟我说，浅忆被谁带走了？”
“是钟拓。浅忆一个寻常人家的女子不可能跟他这种战功赫赫的大将军结上仇怨。我问你，是不是因为你。”
南归雁听到是钟拓的时候顿时一惊，而君溯遥接下来的问话却让他沉默了。
君溯遥看他默认，顿时瞪圆了一双眼睛。刚想再给他几拳又觉得于事无补，只能愤恨的、一字一句的说道：“南归雁，要是浅忆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不死不休！”
院外树影摇曳，院内一片寂静。轻风吹得灯影微晃，在窗棱上明明灭灭的闪动。
一名黑衣女子背手被绑在柱子上，微卷的头发垂落耳畔，她合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淡淡的阴影。
刁雅红悠悠转醒，在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之后，瞪圆了眼睛，眼里翻滚着恨意：“钟拓？！”
钟拓却是一派气定神闲的样子，他手中端着杯茶，缓步绕着刁雅红走了一圈。
“多日不见，红姑娘怎么如此憔悴？”
刁雅红冷冷的白了他一眼：“哼，拜你所赐。”
钟拓笑吟吟的看着她：“红姑娘这么说钟某我可是不敢当。出谋划策的是南归雁，骗了你的也是南归雁，何以要怪到我的头上？”
刁雅红愤恨的道：“呸！你们两个都是一丘之貉，装什么大尾巴狼。”
钟拓脸上的笑意更深：“我知道红姑娘十分想致南归雁于死地，眼下就有个机会不知你想不想要？”
刁雅红狐疑的上下打量他，不知他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别以为我傻，我会心甘情愿上你的当？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钟拓浅酌一口杯中的茶，笑道：“你不傻，但是你会心甘情愿的。很简单，你想杀南归雁，我也想杀他。所以他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合作呢？”
刁雅红嗤笑道：“怎么？计划完成就卸磨杀驴了？我怎么知道我不是下一个南归雁？”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凭自己现在能杀的了南归雁吗？你哥哥虽然在城外集结了人手，但是南归雁的实力你也清楚，他的手底下也养了一批人。你不会想让你哥哥扎木图白白送死吧？”
刁雅红悚然一惊，似乎他们安排的所有一切都无所遁形的暴露在钟拓眼前。
看着钟拓这幅笑意盈盈的样子，只觉得心中越来越恐惧。
钟拓凑近刁雅红的耳畔，声音充满着蛊惑：“只有跟我合作，你才能有可能杀了他。”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