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念起（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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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笙把手随意搭在小冉的肩头，近乎半个身子的重量压了下来。小冉朝着角落的方向挪了几步。
韩笙却是拽住她的手握在掌心，那里的温度温热附着薄薄的汗，小冉试着抽了几次手可是被身边人越握越紧。
走廊内寂静无声，女人的视线在小冉身上逡巡，依旧没有人开口回答女人的提问；小冉在这尴尬的氛围下有了多余的感觉：韩笙并没有要为她做介绍的打算，而自己的突然出现似乎与他们的交际圈格格不入。
“小冉，你刚刚说过要去卫生间是吗？”这是顾远之的声音，小冉惊讶他记得自己的名字。
“让阿远带你去吧！”韩笙松开了握着小冉的手，点头示意小冉随顾远之离开。
一头雾水的小冉跟在顾远之身后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他的脚步轻巧，她也跟着放缓了脚步；低头随着他，她才看清他穿着一双居家的拖鞋。
“你不准备问些什么吗？”顾远之停在了拐角处；
“什么？”小冉适时停住了脚；
“没什么！卫生间在右手边第二间……”他象征性地抬高了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或许他也不记得现在是几时几分几秒。“你大概呆一会儿再出来吧！”
小冉愣怔地看着顾远之离开，着了魔般进了卫生间，胡乱地往脸上泼了几捧水， “我没说要来卫生间啊？”这是恍然大悟却是被耍了般地无奈。
小冉打量着卫生间的陈设，普通不过：马桶也没有镶金，镜子四周也没有琳琅满目的钻石。怎么有点失望了呢？
抽了几张纸擦干脸，小冉走了出去，走廊内悄无声息，冬日融融的阳光顺着窗棂印在深褐色木制的地板上，方方正正。
临近那扇门小冉听到了应有的欢笑声，她搓了搓手，轻轻敲响了那扇门。开门的男人随意套了件黑色的卫衣，他带着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她，小冉咽了咽喉咙，局促不安地接受着审视。
“老高！谁啊？”陌生的声音；
言语间门口的男人让开了空间，绒黄色的灯光打在皮质沙发上，屋内外两种风格的混搭，似中西合璧，却有着突兀地融合。
韩笙从单人沙发上起身，拉着小冉往屋内走，“老高！这是我妹！”
高子瑜合上门，一声干笑“你逗我？这是小雪？”
如果没猜错的话，老高口中的小雪应该是韩笙的妹妹——韩雪。
“妹妹？哼……可不是吗！任谁都能是妹妹！”屋内说着话的几个人停了下来，热闹的气氛渐冷。
“子惠！瞎说什么呢？”高子瑜的那双桃花眼含笑，似怒非怒的语气让人不明所以。
高子惠端起身旁的香槟啜了小口，似乎这清冷的氛围与其无关。
小冉感受到了来自高子惠的敌意，说不清道不明，之前在那扇门外的对峙，何不是表明她对自己的不悦。
一屋子的人又恢复了之前的和气，韩笙拉着小冉坐在自己旁边的座位，“饿了就吃，不用顾忌什么。”
小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右手旁那双木质筷子投影在瓷白色餐碟上阴阴两道黑影，她盯着那道黑影出神。
首座的男人朝这边瞥了一眼，摇晃着手中占有高脚杯四分之一之多的深红色液体。韩笙起身接过酒瓶，“二哥！我敬你一杯。”
王元正把高脚杯推给了高子瑜，“我戒酒，要敬就敬给子瑜。”
小冉也不记得高子瑜说了什么，只见顾远之唤人拿来了几瓶白酒，韩笙接过一瓶白酒，满满酌了一杯，接着又是一杯，三杯下肚，他又回到了小冉座位边，不过那时的他脸开始泛红。
整顿饭吃的没滋没味，期间韩笙给她盛了一碗海鲜汤，她埋头把半张脸放进了碗里，汤很快就见了底，她却依旧舀着勺往嘴里送些什么。她不想抬头，这样内心倒也是释然，除却在门外被那般赤裸裸地打量，现在的自己就像是透明物般；她知道自己融不进他们的圈子，既然不属于自己，偏偏挤破头冲进去又有何意义？
“妹妹，初次见面，我敬你一杯。”高子瑜新开了瓶Krug，粉白色的泡沫细细点缀着酒杯的四壁。小冉接过高子瑜推来的半杯粉红色香槟，抬头看着那双桃花眼，有一瞬间的恍惚，其实刚进门时她就想用“美如宋玉，貌比潘安”这样的词藻来形容这个男人。也许是这样的外表太过光鲜，总会让人怀疑掩盖在其华美外表下会是幅什么样子。
“老高，她还小！”韩笙伸过手拿走了小冉的酒杯。
“我敬妹妹的酒你抢什么？”高子瑜一把夺过了韩笙手中的酒杯再一次推到小冉面前。
“心意领了，酒还是免了，我替她......”说着，韩笙借着高子瑜的手仰头把那半杯粉色香槟灌了进去。
小冉尴尬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韩笙掺了这么多酒想必会醉，可是自己的酒量连喝杯啤酒都会脸红，那样一整杯香槟灌进胃里且不是要醉死在这里。
“她小......那不妨我陪她吧？”高子惠递过来一罐黑啤，“啤酒总是可以喝吧？”
小冉眼巴巴地瞅着韩笙，那种醉意地迷态透过他的目光表现出来，“喝个啤酒也要看你哥的脸色？”
“韩笙，我和她聊聊，你不介意吧？”还没等韩笙有何反映，高子惠就一手拉着小冉往屋外走，“顾远之！你家书房可以坐会儿吗？”
“可以是可以，我陪着你俩一起过去吧！”顾远之单手抄起那件灰色的开衫，前脚后脚随着二人往外走；小冉的手腕就被高子惠紧紧的攥着，脉搏在猛烈地跳着，小冉都在怀疑是不是血管或者脉络要被捏爆。
“高子惠！你放开她！”
高子惠对韩笙的话置若罔闻，高跟鞋与木地板间的契合发出有规律的声响，她拖着小冉前行，
“高子惠！能不能别在这儿闹得那么不堪？”这句话似是刺痛了高子惠敏感的神经，她松开了攥着小冉的手，反过身与韩笙对视，“韩笙！我问你！是谁不要脸？”
二人就那么咄咄逼人的目视对方，周遭的几个人静地一言不发，他们是在等着事态的发酵亦或是想让二人有个痛快的结果。
“装什么装！把“妹妹”都带来了，谁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阿远，麻烦你把小冉带出去！”这是那段时间里韩笙留给小冉的最后一句话，在那以后他们是有多久没再联系过，小冉也记不清了。
顾远之推了推挂在鼻梁上的黑色镜架，“小冉，这边走吧！”
小冉张了张嘴，她想过说一些道别的词汇，可是这样的事态下自己的道别会显得惺惺作态。高子惠的眼角发红隐含着怒意，小冉回身望了眼韩笙便随着顾远之出了那扇门。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念起（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