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喜欢》二韩

5、聚会和争执

　　周六中午，何晓默接到漠子言的电话。
　　“晓默，今天是嘉轩的生日，今晚你和我一起去吧。”
　　有钱人过生日不都是会邀请很多上流社会的人，个个穿的跟自己结婚似的吗。她虽然毕业了，可总是穿的和高中生一样，而且很少穿裙子的，她这样怎么去啊。
　　“就我们几个关系好的，没有别人，所以自然点就好。”她还在纠结着，他在另一边及时出声提醒。
　　好吧，是她想多了。
　　下了班，韩雨洋高调地钻进了梁亍易的车子，而何晓默则低调的走向两人约好的公交车站。
　　她还记得她这么要求的时候，他在一边略显可怜的嘀咕了一句“我有这么见不到人嘛。”她真的很想说，不是你见不得人，而是你太见得人了，所以要把你藏起来啊！
　　钻进副驾驶座，漠子言笑着发动车子。
　　何晓默以为这次会去稥阳居或者其他的大酒店，谁知车子左拐右拐地拐进一条小胡同，再往里车子就进不去了，他停下车，领着她继续往里走。
　　她好奇地问:“为什么这次不在稥阳居了？”
　　“你很喜欢那里吗？”他反问。
　　“那倒不是。”因为刚下过雨的关系，地面还有些滑，她索性挽上他的胳膊，“上次你们不是在那聚会吗？”
　　发现她的小动作，他笑意更深了，“见到你的那天，我刚从美国回来，稥阳居离得我家近，可以省去来回路上的时间好好休息，没想到又遇上了你。可我们几个过生日不一样，从上初中开始，无论是谁，都会在这里过。”
　　她还想问为什么，又觉得再问下去就显得太不礼貌了，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原来那天他刚从国外回来啊，没想到自己害他刚回国就住进了医院。
　　又走了一会，漠子言停下脚步。何晓默一直在想别的，没注意他什么时候停下，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他的肩上。
　　他无奈地捏了捏她的脸蛋，这丫头，走路也不看道，自己一个人可怎么办啊。
　　两人进去时，其他人已经都在了，见两人姗姗来迟，也没多说什么，招呼着他们坐下。
　　和漠子言说的一样，人并不多，除了上次的四个男生和那个医生，韩雨洋，漠子筱漠子洋之外，还有三个女生，再就是一个胖乎乎的男子，长得很朴实，在这群人里格外突出。
　　“子言，不介绍一下？”挨着陈嘉轩坐的女生笑着开口。
　　何晓默看了她一眼，长得很甜蜜，和她的声音一样。
　　漠子言笑着看向她，还没说话呢就被漠子筱抢先了去，“之妍，这是何晓默，我未来的嫂子哦。”然后两三步走到何晓默旁边，强迫将两人分开，“嫂子，这是许之妍，之羯哥的亲妹妹，唐馨媛，吕笑笑，都是和我们一起长大的发小。哦对对，还有这个胖子，我们都叫他胖哥，全名郭迅臣，也是这家店的老板哦，是这里面最老大。嫂子，我们都是自家人，所以不用见外的。”
　　被她一声声嫂子叫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挨个点头示意。好在他们都是大大咧咧的人，不久就混熟了。
　　趁着一群女生出去祸害胖哥的鱼去了，陈嘉轩递给漠子言一杯白开水，“看来日子过得不错啊。”
　　漠子言只是笑笑，目光一直尾随着何晓默的身影，“我一直没有告诉她，怕她接受不了。我更怕她恨我，明明给不了她一个未来却还是许下了山盟海誓。”
　　“子言，如果她真的爱你根本不会在意这些的，与其你每天担惊受怕，她每天猜测怀疑，还不如把话说清楚，反正迟早有一天她会知道的。”许之羯抿了一口威士忌，开口劝道。
　　该让她知道吗，如果知道了她受不了怎么办？这些天的幸福他一直觉得是上天赐给他的，可她是无辜的，不该为了自己耗费整个青春。
　　沈穆楠和梁亍易对视一眼，不明白漠子言是怎么想的，倒是胖哥打破寂静，“行了，今天轩子生日，说点开心的，提这么沉重的事干嘛。”
　　他这么一提，其他人都顺着台阶下，开始讨论别的，好像没有提过这个沉重的话题一样。
　　这里的环境很好，虽然从前面看和普通的茶馆没什么两样，里面却别有洞天。几个男生坐在偏厅里喝酒，前厅空着，虽说是偏厅，反倒是比前厅大两倍。楼上还有几个包间，而后面是一个大花园和一个池塘。
　　这里的确很漂亮，怪不得他们都在这里过生日呢。
　　等在花园玩够了，漠子洋正好过来叫几人回去吃饭。
　　何晓默回去见漠子言脸色不太好，也不顾自己满手泥巴，就去摸他的头，“是不是发烧了？”
　　漠子言失笑，拿下她的手，“我看你是故意想往我脸上抹泥巴的吧。”
　　冲他吐了吐舌头，想抽回自己的手，反而被他拉着往洗手间走。打开水龙头，水流冲走了一些泥巴。
　　漠子言小心翼翼地搓着她的手，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像给自己的女儿洗手一样。
　　等到把她洗好了，他才去洗自己脸上的泥。何晓默站在他后面，环住他的腰。能遇到这样一个男人，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他赶紧抹了把脸上的水回过身问，“晓默，怎么了？”
　　“没事，”她带着哭腔，往他怀里钻了钻，耳边是他的心跳声。
　　“我说，你们两个秀恩爱去外面好不好，我们还想洗手呢。”唐馨媛举了举自己的手，恨不得把这泥巴全抹在两人身上。
　　何晓默这才想起外面还有人，赶忙从他怀里探出头，眼睛红的像个小兔子。
　　说是生日宴，倒不如说是一群好友的聚餐，十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吃饭很有感觉，像回到家一样。
　　一顿饭下来，他不停地往她碗里夹菜，自己却吃的很少，就算吃着饭，余光里也全是她。
　　吃过饭，许之妍建议玩真心话大冒险，一致通过后，胖哥让服务员撤走了盘子，又拿过一个酒瓶放在中间，瓶口转到谁那里谁就接受惩罚。
　　漠子言倒不怎么在意，从服务员刚端上来的水果中拿出个橘子剥好，一瓣一瓣地往何晓默嘴里喂。众人只当没看见，纷纷从自己的果盘中挑选喜爱的水果。
　　吃着水果喝着饮品，胖哥首当其冲地把酒瓶转起来，快到何晓默的时候，她右眼皮突突地跳，真是没瞎担惊受怕，瓶口就直直的冲着她。
　　在真心话和大冒险中犹豫片刻，还是选择了大冒险。漠子筱激动地站起来，“和我哥舌吻一分钟！”
　　几人哄笑，何晓默有意无意地看向他，正好碰上他的目光，一个月前，也是这么双眼睛勾了她的魂，盗去了她的心，自那以后她的世界开始变得不再那么枯燥无味，开始有了色彩。
　　久久注视，她再也忍不住内心翻腾的爱意，不顾周围的十人，环住他的脖子吻上去，爱意快要把她吞噬。
　　后来她被他吻的晕晕乎乎地，只有手还是下意识地搭在他的身上。
　　她多希望时光就停在这里，他们的眼里心里全是彼此。
　　因为明天是周末，一群人玩到十一点才散去。韩雨洋喝醉了，拉着梁亍易不松手，他索性把她带去了自己的公寓。
　　见韩雨洋被梁亍易带走，漠子言把手搭在何晓默的肩上，“要不今天你去我家将就一晚上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其实何晓默是想说不用的，不过在他恳求的目光中，她居然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好。直到两人去了附近一家超市她才意识到自己被诱惑了。
　　买好她的日常用品，两人回了他的别墅。
　　听到门响，花花迈着步子向两人跑来。
　　何晓默见到它高兴的不得了，当即向漠子言询问能否让花花今晚和她一起睡。
　　“不可以。你有过敏史，和它一起睡你过敏了怎么办。”他无意地一句话，却让她嘴角僵硬再也笑不出来。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漠子言还算平静的想握住她的手，结果被她如避蛇蝎般躲到一边，眼里全是失望。
　　“晓默。”他轻唤一声，像是怕惊扰到她。
　　何晓默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嘲讽地笑了笑，他居然会调查她？怪不得他知道她喜欢喝奶茶，还骗她说他喜欢；怪不得今晚有那么多水果，他却偏偏挑了个橘子给她；怪不得...
　　她在这之前还天真的以为是他和她的生活习惯太相近了，原来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欺骗。
　　她有过敏史，和动物待久了会过敏这件事她从不曾和他提前过，可他却知道，还说的那么自然。如果刚才她没有把话放在心上，而是随口问一句你怎么知道，他应该会说自己以前提过的吧。
　　何晓默笑的越厉害，漠子言的脸就越白，他几次想伸手拉她，都被她躲开。
　　“漠子言，既然你已经调查过了，那么我的感情史，我的家庭你肯定清楚得很，既然如此，何必再在我的身上浪费功夫呢？是觉得耍我好玩还是闲的没事想看我为你担心的傻样子呢？”她语气很平静，只是泪水忍不住往外涌。
　　漠子言，我曾以为你就是我今生的归宿，所以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我都不后悔和你在一起这个决定，可你太让人失望了。
　　换好鞋，何晓默越过他，打开门往外走，漠子言想拦住她，没想到被拖鞋绊了一下摔在台阶上。听到身后的动静，她没有丝毫停住的意思，摔门走出去。
　　“晓默！”急忙从地上站起来，一个眩晕又差点摔倒，缓了好一会才追出门去，可外面哪还有她的身影。
　　不顾自己穿着拖鞋，漠子言往距别墅最近的公交站旁跑去，一路上，他只觉得心脏好像被无数根针穿透，渐渐的喘不过气来。
　　何晓默走的很快，几近跑的来到公交车站，她现在只想逃离这里。
　　当知道自己被调查了的时候，她感觉浑身上下都仿佛被剥光了一样，赤裸裸的呈现在他面前，那种羞赫感让她恨不得死去。
　　漠子言快到站牌时，正好看见她上了公交车，他想叫她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腿和脚下意识地跟着车跑。
　　公交车上除了何晓默根本没有人了，司机见她一脸泪痕，又看了眼后视镜，慈祥地开口:“小姑娘啊，那个是不是你男朋友啊？吵架了可以坐下来慢慢谈嘛，你看他晃晃悠悠的快摔倒了！”
　　司机大叔好心的开的很慢，从后视镜可以清楚的看到漠子言右手捂着心脏，脚步凌乱地跟在后面。
　　听到司机大叔的话，何晓默扶着前排的座椅站起来，看到追在车子后面的人紧张的跑到最后面都玻璃那里，他有心脏病跟着瞎跑什么啊，想死啊他！
　　漠子言只觉得腿越来越沉，终于再不听使唤地跌倒，最后的意识里，是远去的公交。
　　何晓默看到他摔倒，恨不得立马跑到他身边去。本来公交车没到站是不允许停车的，可她求了半天，再加上漠子言情况危机，司机大叔干脆热心肠地停下车。
　　下了车何晓默狂奔到他身边，好多年以后，她回想这个晚上她跑步的速度，不禁感慨，如果中考时她发挥这份潜力肯定能上更好的高中。
　　知道心脏病人发病了不能随便移动，她也不敢动，哭着打了了120。
　　他的嘴唇已经发紫，额头上布满了汗，紧皱的眉头似在诉说着他隐忍了多大的痛苦。
　　“漠子言，漠子言，你醒醒，不要吓我好不好，漠子言，对不起，我不该发脾气地乱跑，你起来打我骂我都可以，我绝不还手，漠子言，漠子言...”
　　可任凭她怎么叫喊，躺在地上的人终是没有睁开眼，像往常那样温柔地笑着叫她傻姑娘。
　　去医院的路上，何晓默握着漠子言的手，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可他始终一点反应都没有。
　　和他认识了一个月，已经陪着他进了两次急救室，两次还都是因为自己，她还真是他的克星。凄凉一笑，何晓默蹲在地上，无声地哽咽。
　　她刚才只是一时生气，她最不想的，就是他受一点伤害，可最后给他伤害最大的，还是自己。
　　在护士的协助下办好住院手续，他已经被送到了病房，脸上戴着氧气罩，没有一点生机。她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握上他的手，终于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哭到累了，伏在床边睡去。
　　韩雨洋只要一喝醉必定发酒疯，上大学的某次喝多了一头栽在了下水道里，结果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
　　迷迷糊糊地醒来，身体像被车子撵过一样，韩雨洋摸了摸脸，一个抬胳膊的动作让她忍不住抽了口凉气，确定脸上没受伤，这才放心的松了口气。
　　她不会是出车祸了吧，全身上下都疼的要命，缓了几分钟睁开眼，不对啊，这好像不是医院哎。
　　把手往旁边一放，啪的一声打在了身边的人身上，韩雨洋瞬间清醒，直直的坐起来抱着被子大叫。
　　梁亍易被吵醒，手一抬把人按倒。
　　韩雨洋拿起他的胳膊一口咬下去:“梁亍易你TMD居然趁我醉酒吃我豆腐！”
　　她这一咬，本还睡得正香的人也醒了，好笑的看了眼胳膊上的牙印，“姑奶奶，是你闹着要洗澡摔在浴室里了，我看不过去才让人帮你换了衣服擦了药。”说着下了床，像想到什么，回头对还一脸不相信的人说:“你昨晚吐了我一身，衣服还在那，不相信你可以去看看。”
　　韩雨洋一窘，掀开被子，还真穿着衣服啊。
　　何晓默睡得很沉，一觉醒来已经是隔天中午。
　　动了动身子，觉得不太对劲，她不是坐在床边吗，怎么感觉像在床上啊？慢慢的睁开眼，入眼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一骨碌坐起来，病房已经换过了，和她给他办的单人病房完全不在一个档次。环顾四周，发现他正站在窗边看的出神，完全没听到她发出的动静。
　　轻手轻脚地下床，从后面环住他的腰肢，很瘦，摸到的全是骨头，顿时鼻尖一酸。
　　漠子言身体一僵，把手放在她的手上，“晓默，对不起。”调查她并不是他的本意，他一开始也只是想知道她到底在害怕什么，那次和助手随口这么一提，第二天他就给他一份档案。
　　何晓默没有回答，对于那件事她不生气是不可能的，可一想到他身体情况，就生不起气来了。
　　又抱了一会，何晓默松开他的腰，往外走去。被她弄怕了，漠子言接着抓住了她的胳膊，“别走，陪陪我好不好？”
　　她甩开他的手无语，“我只是去上洗手间。”
　　等到何晓默从洗手间出来，病房里多了一位医院，正是上次漠子言急救时的大夫，陈嘉轩生日时也在，如果没记错，应该是许之羯和许之妍的哥哥。见她出来了，两人打住刚刚的话题。
　　许之森没好气地瞪了眼躺在病床上的漠子言，还是软了语气，“下次再这样，我就把你丢出医院，这么不对自己负责的病人我不要。”
　　漠子言始终笑着，没回答他的话，而是摆手示意站在外面的何晓默过来，许之森彻底暴走，拿着病例几步走出去。
　　何晓默坐过来，也不理他，径直找出本杂志看。她脾气本就不好，所以她决定谅一下某人，不给他点颜色瞧瞧，当她HelloKitty啊！
　　一整天下来，何晓默除了早上说的那两句话就真的不再说话了，要么看杂志，要么玩手机。期间梁亍易韩雨洋来过一次，沈穆楠漠子筱来过一次，许之羯唐馨媛来过一次，陈嘉轩许之妍来过一次，无不对他露出一副自求多福的表情。
　　漠子言自知这次是真的惹到她了，一个劲地讨好，看到不知是谁提的果篮里有几个橘子，剥好递给她，遭到一个白眼。
　　他居然还敢给她剥橘子？提到橘子她就来气！
　　何晓默无视他手里的橘子，找出个苹果去洗手间洗了洗，重新坐到沙发上啃苹果。
　　因为这次住院漠子言没让漠子筱通知家人，所以中午两人吃了医院的营养餐。快晚饭的时候，何晓默一想到中午的营养餐就想吐，当机立断地定好外卖。
　　外卖是一份披萨，她在一边吃的尽兴，漠子言无奈，接好水放在她面前，“别噎到了。”
　　何晓默吃了一多半就吃饱了，刚想扔掉，漠子言动了动僵硬的身体，突然说，“我还没有吃饭。”
　　她以为是他想吃，便收回了手，“哦忘了你了，还有几块，吃吧。”
　　一天下来，她总算开了口，漠子言也不管外卖是什么了，激动地拿过来就开始吃，“晓默，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你原谅我一次可以吗？”
　　何晓默不语，把耳机找出来塞进耳朵里，故意弄得声音特别大，震得耳朵发疼。坏漠子言臭漠子言，以为一两句道歉的话就可以让她原谅他了吗？不可能！
　　和他在一起的这一个月，她有好几次都想开口问一些事，却怕问到他不想让人知道的隐私，索性闭口不谈。谁曾想，她在这边顾及这顾及那，他倒好，直接把自己的祖宗三代给查了个遍。
　　他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她就好，何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呢？
　　越想越郁闷，干脆到外面散心。
　　见她的手机和书包还在这里，漠子言知道她还会回来，也就没有拦她。
　　去外面晃了一圈，突然有些想家了，想着给家人打个电话，结果一摸身上空空如也，想起刚刚自己出来时把手机丢在沙发上了，又坐电梯回了病房。
　　奇怪，人呢？何晓默进去，发现病房里一个人也没有，漠子言不知去了哪里，难道是去找自己了吗？
　　这么想着，才要往外走，病房突然传出一声压抑的呕吐声。
　　何晓默慌了神，忙拍打着洗手间的门，“漠子言，你怎么了？快把门打开！”
　　呕吐声停下，但还是没有听到他的回应，就在她准备撞门之际，里面传来水声，接着门就被打开了。
　　他靠着门，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额前的碎发已经被水打湿，看到她回来了，勉强的笑笑，“怎么回来了？”
　　何晓默突然哭了，走过去抱住他，“如果不想笑就不要笑了。”他还笑，她都快吓死了。
　　一时间他也忘了反应，被她扶到病床上，心疼地擦拭她脸上的泪，“好姑娘，不哭了，再哭我就心疼死了。”他这辈子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她哭，可他却总惹哭她，作为她的男友，他真是好失败。
　　什么好姑娘，你以为你在养女儿吗？何晓默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不过，当他的女儿肯定很幸福，他这么温文儒雅，一定会是个很合格的爸爸。
　　许之森还没吃完饭就被叫来内心是抓狂的，眼神犀利地看到凌乱地搁在茶几上的外卖盒，发飙，“你别告诉我你晚饭吃了这个！”
　　漠子言淡淡的点点头，许之森更抓狂了，二话不说，让小护士准备好药水，亲手给他挂上了点滴。
　　漠子言的一只手还抓着何晓默，所以当冰冷的针尖插进血管里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了他身体的抖动，这一针怕是不轻吧。
　　因为挨了针，漠子言老实了不少。
　　许之森到底是医生，再生气也还有医德，嘱咐好他的饮食后，又提醒何晓默:“今晚他要有人守着，夜里会发烧。”
　　何晓默赶紧应好，送走医生，更心酸了。他上次生病自己也只是下班来一趟，从未问过他晚上是否会有人陪着，白天还好，万一晚上有个突发情况怎么办？
　　他又太能忍，怕是发生什么事也不会叫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