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能不能在一起》好多木木

5、第五章

　　下雨了。倾盆大雨。天色如同夜幕降临般暗淡。雨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大地，打在地上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像是在向前几天的似火骄阳宣战。学校里，基本上看不到人。都在寝室里窝着，或者在在篮球场看篮球比赛。
　　体育馆的屋顶是用深蓝色玻璃砌成的波浪形屋顶，在雨天黯淡的天色下显得格外的契合。
　　馆外一片肃静，馆内热血沸腾。
　　“加油！加油！加油！”沸腾的篮球馆，全是学生。疯狂的拉拉队中，有几个女生虽然已经明显破音了，还是在乐此不疲的加着油，似乎只要不停的加油，就会给喜欢的队伍加分。X大和临校很早就结下梁子了。两所学校地理位置相邻。主校区都位于大学城。都是重点高校，唯独在体育方面，X大一直落后于H大。上个月的足球比赛，H大完胜X大。今天，他们甚至放言，要赢X大30分。作为东道主的X大气愤不已，全校师生把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校篮球队上。
　　“黎姐呢？不是说好了大家都来吗？”刘瑶说。
　　“她是这次活动的策划者之一，肯定来了。至于在哪里，就不知道了。不过肯定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我踮起脚来，四处张望。
　　“算了。我们赶紧加油。”
　　“张康维是几号？”舒依说。
　　“黑色衣服，16号。”
　　我问刘瑶，喜欢一个人，如果把自己都变得不像自己了，值不值得？她说：“我这次，不是喜欢，是爱。爱一个人从来都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而是爱不爱的问题。”
　　我沉默。
　　我爱过，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我以为自己快要忘记来了。和吴成亮在一起，我也没有想过值不值得！那现在想想呢？是不是值得，我不知道。很想打个电话给他，问他我们这段感情值得吗。翻开手机一看，通讯录里没有他的名字。
　　他也喜欢篮球。即使个子不高。不过，他的身体很灵活，而且技术很好。高中读书期间，全校打篮球的人都认识他。包括几个校队的，都认为他不错。他喜欢我看他打篮球，然后给他递过矿泉水。他喜欢喝一半，然后将剩下的水对着脸冲。我知道这是有意在我的面前耍帅。我说他矫情，他说这是男人魅力的爆发。
　　我想我还是很喜欢他。
　　比赛进行的很激烈。为了让球队正常发挥，观众自觉安静下来。有几个忍耐不住心中的激动，被周围的同学压下来了。篮球馆里只有运动员的声音。所有人都绷紧神经，屏住呼吸，默默为球队加油。
　　张康维运球成功的避开前来抢球的对手，在即将投篮的瞬间被一名对方球员不小心绊倒。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将球传给了离他最近的队友，队友马上投篮，成功进球。顿时，全场响起轰鸣般的喝彩声
　　“张康维，最棒。张康维，最棒。”刘瑶大声的喊，拉拉队的成员也跟着一起喊。整个篮球场都回荡着为张康维加油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不明真相的人谴责对方。
　　那个不经意绊倒张康维的人连忙大声道歉，似乎也换不回来大家的原谅。谴责的声音愈来愈大，裁判不得不重新裁定。有人甚至怀疑裁判偏心，不公道。
　　“大家听我说，刚才那位同学是真的不小心绊倒我的。所以，请不要谴责他。并且他的脚踝也扭伤了。”张康维的话，果然有效，很快得到了大家的大加赞赏。
　　比赛结束了。张康维在大家的期许中带着团队赢得了比赛。
　　“待会儿，你们几个跟我一起参加他的聚会，后面……”刘瑶说。
　　“有多远就滚多远。”我接着说。
　　“我们这样的不明不白的去，算什么？”舒依说。
　　“黎部长一定要出席这次聚会，我们就是黎部长的人，是不是？”刘瑶说。
　　“好！为了你的终身幸福着想，我这回就不要脸一次。”黎丽说。
　　“这么漂亮的脸，黎姐你怎么好意思不要呢？”刘瑶说。
　　“少拍马屁了。快去找你的张康维，我估计现在他周围肯定到处都是长腿美女。”
　　刘瑶听了，拔腿就跑，冲向人群中。然后，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她这回是栽在张康维手里了。”舒依说。
　　“憋了半小时了，终于可以上厕所了。”我说，“之前刘瑶一直不让上，好像我上个厕所张康维就会输。”
　　我飞一般的跑了。上厕所的人还不少，拍了好一会队才上找。看来大家为了看比赛也是够拼的。偶尔还能听到几个花痴女夸张康维身材好，人长得又高又帅。其实，想想也知道，没几个女生喜欢篮球，都是来看帅哥的。
　　从厕所经过体训馆的大门，看到外面的雨变小了。天空似乎也没有放晴的意思。依旧暗淡淡，阴沉沉的。体育馆门前种的灌木经过大雨的清洗后，显得格外的嫩绿。
　　我走到门口，看着从屋檐上滴下的水，不由的伸出手想要接住无根之水。
　　一滴，两滴，三滴……眼眶也随着润湿了。
　　“下雨的时候，你会想起谁？”张康维说，“这是你问过我的问题。”
　　他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旁的。我无从得知。我不敢看他，也不想看他。
　　“为什么下雨的时候，你的眼里总是常含泪水？”他问我。
　　“因为你踩到我脚了。”
　　“啊？不好意思。刚刚一味地看雨了。”
　　我还是没有看他，转身离开的瞬间，擦掉了眼中的泪水。
　　他在我离开的瞬间，抓住我的左手，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常常看到你很悲伤。”
　　“是你的错觉。该配眼镜了。”
　　“不管是不是，请你一定要每天都开心。”他眼含深情，声如丝绸般柔软。如果不是吴成亮，我一定会爱上他的。
　　可是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我不敢想，只能回避。
　　这时，刘瑶出来了。正好看到我们牵着手。我立马收回手，装作什么没发生。
　　“原来你在这里。我们部长找你一起聚餐呢！”刘瑶的笑容明显带着牵强。她的眼睛看着我，充满疑问。
　　“好。”
　　“你先进去，他们都在等你。”刘瑶把张康维支开。
　　“刚才你们怎么牵手了。”刘瑶的语气中带着猜忌和敌意。
　　“误会，纯属误会。”
　　“我相信你，你是我的好姐妹。”刘瑶语气和脸色马上变得热情随性，一如往常，“不过，我丑话先说在前面。你要是也喜欢他，咱两公平竞争。你要不喜欢，就不要生出什么事端。”
　　“我知道！你丑，话先说在前面。我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我依旧插科打诨。
　　“我信你！”
　　我没有想到，刘瑶在遇到爱情后，整个人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了。时而忧伤，时而癫狂，时而敏感，时而激动，时而猜忌，时而沉默。
　　原来爱情真的可以彻头彻尾的改变一个人。
　　那么，我被吴成亮改变了多少？还是我根本就不是我自己，自始至终都是爱着吴成亮的萧青呢？
　　雨还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