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种菜（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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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留下来住几天，自然要给让人家准备准备。
春明心里盘算，有了这姑娘捐的香油钱，观里多少能好受几天。
她说观里没地方那是空话。前些年搞旅游建设，给观里修了不少客房，只是这几年眼看旅游也没搞起来。这些房子也都是附近来拜的山民偶尔住住。
也不是她非得问这姑娘要钱，山上生活不缺粮食是真，但缺现钱。小程子估计也是考虑到这点，才这样说。
看他和这姑娘似乎有些情况。不过，算啦，人老喽，想不了那么多。她只乐颠颠地给两人打过招呼，也不管这烂菜园子，晃晃悠悠地出去了，只留江程和方程在菜园里大眼瞪小眼。
只是，两人的气势上略有差距。
一人仰视，一人俯视。
一人松柏挺立，一人弱柳扶风。
看着看着，方程的眼神就开始往左右飘——呵呵，不是我怂，要你一直盯着一块冰试试！
还是江程先开口：“我以为我们上山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啊？”她不敢直视，扣着手指小声回话，“我就是在旅行社听说可以在山上体验生活。”
“就这么喜欢农家生活？”依旧没有温度。
方程慢慢抚下小心脏，“哎呀，没有啊，本来也就打算在观里面住几天，加上这里的环境真的很好，我平日里被拘的厉害，也体验不了这些生活……”
“那你好好玩吧，”江程想着是大小姐的品味跟常人不一样，“这几天可以让春明住持带着你自己来转一转，那我就先回去了，小平还在家等我。”
“啊，你这就走了呀，”方程突然有地不舍得，“你不能安排好你弟弟就回来么？”
见他没有回答，她继续说道：“虽说我不小心打乱了你的安排，但是你是我的导游啊，你要讲职业道德的，你是不是也该尊重一下你顾客的意见？”
江程反问：“那你说要怎么办？”
“嘿嘿，我跟你说啊，”方程见有回转的余地，颇为大度地说：“你回去安顿咱弟弟最多也就半天，你可以明天早上过来，就咱们两个一起去这山后头转转。就是有些麻烦你来回好几趟，这样，我可以给你算一天两百。”
江程突然觉得她有些可爱，有心逗她,“才两百？”
“啊？两百不行么，你要多少我们可以再谈啊。”忽而又想到什么，警告道“可是我这次也没有带很多钱，你不能要太贵，太贵了我就去投诉你哦！”
“自然，不能没有职业道德嘛。”江程看了看日头，“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我先回去，你自己在这里捯饬把。”
“哎哎哎，等下别走，”她跳到江程面前拦住去路，“嘿嘿，我跟你说啊，我准备在这里偷学点种菜的技巧，回家我就在花盆里全都种上蔬菜，你说是不是很棒啊？”
江程有点不能理解这大小姐的脑洞，“嗯，是很棒，你想种点什么呀？”
“我看着园子里的辣椒，长得蛮好的，你看它周围都是杂草，居然还能长得这么好，还结出了果实，我就种辣椒吧！”
“也行，这几日你可以问春明师傅要点辣椒种子，让她来教你来种。”
“种子呀，那要多久才能长成这么大呀？
“一两个月？可能吧……”江程懒洋洋地回答。
方程思索几番，眼珠子滴溜溜转，“你说我能不能移栽一两株这里的辣椒去呀。我怀疑我要是用种子种，它根本发不了芽，你不知道我连仙人掌都养不活呢。”
“你要在道观里干偷鸡摸狗的事？”他冷冷指出，毫不给面子。
她跳脚，“哎呀，什么叫偷鸡摸狗呀？不要说的这么难听，我看那边那里有一棵辣椒倒了。嗯，要不我给它移到盆里，当做我把这棵辣椒救活了，不好吗？”
“想不到，方程小姐还这么有善心。”江程努力配合她的演出。
“对呀。然后我就可以顺利成章地把这个带走了。”她自有一套理论说服自己，然后招呼江程和她一块干，“江哥，我没种过东西，你来帮帮我呀！”
他指着菜园子北边的一堆乱石头说：“你去那儿先找个花盆过来。”
“是！”方程得令向着他指的方向走去，才发现这乱石堆不尽然全是石头。
她把长在石头上的藤蔓左右拨开，“江哥你快来看看，这些石头可是不普通啊！”
“哦？”江程慢慢走过去，“左不过一些废旧石头砖块什么的。”
“哎呀，不是不是，还有一些石槽，还有一些盆儿啊罐儿啊什么的。”
等江程走近，她才说：“你看，这些石槽至少都是民国时期的了。这些盆儿更了不得，如果我没看错该是明清时期的物件儿，不过都是些民窑所产，但也不至于随便乱丢啊！”她来回挑拣着几个较为完好的盆儿，脸上颇为惋惜，“就是都没好好存着，不少都碎了。”
江程看她说的认真，随口问道：“真是这样？这种东西，山上好多人家里都有。”
“对啊，这些古玩意儿多少值些钱。只是没想到居然也有古董贩子手伸不到的地方。”她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眼睛发现珍宝似的闪光：“这些东西要是放在我们那个文博市场，估计还能卖个不错的价钱。”
江程看她这样，微微皱眉：“这些东西在有些人眼里或许能买些钱，在春明师傅她们眼里估计也就是一堆石头。”
“哎，你这话说的我好势力的样子，我不过是职业病，喜欢石头罢了，从小就喜欢。再说我一会儿就给住持师傅说说，别把这些宝贝乱丢乱放了，该好好收起来。”
江程低头自嘲似弯了弯嘴角，心道自己可能太敏感，总把人往不好的地方想。
他伸手揉揉她的头，帮她擦去脸上的灰，轻声说道：“不是说种辣椒吗？来呗。”
方程感觉自己又有点晕了，看着江程头上闪着圣光似得。
不是说要撩人家吗？感情这木头撩人的手段才高明呀！
直到江程帮她把辣椒移栽完，培好土，浇上水，跟她说准备走，方程才回过神来。
“你要走呀？”方程此刻跟幼儿园里想爸爸的小孩儿一个神情，“那你早点回来接我。”
“嗯。”江程有点不忍心看她的表情，觉得自己像欺负小孩儿一样。
他摸摸鼻子，决心自己下山后动作快些，早点回来。说罢再见就走了。
没走多远，听见方程在在后面喊了一句：“小程子，你快点回来哦！”
江程脚下一顿——得，就不能心疼这丫头！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种菜（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