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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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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权的天险还是有那么一点用处的,听到毓靖久攻不下的消息,陵光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松上几分。不过想到若是毓靖攻不下天权,掉头来攻天璇,他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了。
战事胶着了一月,眼看遖宿就要撤兵返经天璇,陵光很是忧心,到底是搏上一搏还是按兵不动。无论如何死的都是天璇的子民啊,孤王于心不忍。正于思虑纠结间,忽听宫人来报,司马少卿携人求见。司马少卿,那个郎家的少年,不是听说被郎家老头施了家法,伤的一两月都起不来吗?
宣了人觐见,陵光的目光倒是先落在那个素未谋面的少年身上,那个少年被郎言扶着,脸色苍白,额头冒着细汗,身上带着微微的苦味,看着倒像个药罐子。“郎言,此人是谁?你可知孤王的宫可不是随便哪个人都好闯的!”郎言扶着那人一起跪下,“王上,臣来请罪,臣前日所献之策乃是臣友所思,不敢欺瞒王上,故来谢罪。”“谢罪,你是想来谢恩吧。说吧,他是谁?”“回王上,他便是臣的好友,公孙副相的幼弟,公孙巽。”自公孙去后,再也没人敢在孤王面前提起他了,所有人都知道那是我的一道疤,每揭一次都撕心裂肺,不得安宁。
正出神间,那个一直沉静的少年出声了,“臣,公孙巽参见王上,此次臣祈求郎少卿带臣入宫求见,非为求功,而为王上解忧。”“解忧?你倒说说看孤王有何忧?”到底是少年郎,不知愁,倒是好利的紧,孤王的心思岂是那么容易猜的?“遖宿”“呵,孤王当你心思玲珑,却也这般……,现如今谁都知道孤王忧心遖宿天权之战。”“王上所忧不知如此”那少年竟淡然摇了摇头,“臣知王上忧心进与不进,不知可和王上心意?”想不到他少年早慧,倒是没辱没公孙的门风。“那你可为孤王解忧?”陵光只是随口一问,战与不战是件大事,他这国君尚得掂量一番,这少年郎又何来胆量理论军政。“臣有一计可战。”他竟看出本王欲战之意!陵光觉得这少年也没那般辱没公孙家门风。
于是那日午后,温柔的阳光沿着宫殿的窗棱洒在那个侃侃而谈的少年身上,陵光眯着眼看着他富有神气的样子,想起公孙每次的忠言直谏,也是这样神采飞扬的模样,满满的都是用心良苦。
第二日,陵光便开始筹备,将手下暗卫分三路散出去,一路传信定州军,命其备战,七日后,从定州城外密林捷径进攻毓靖新进占领的天权并州,一路传信执明,以慕容离的下落为条件,换取天权的配合,好来个夹攻,还有一路传信吴韬,命他稳住驻于昔水畔的遖宿军,七日后一起发难。同时陵光以支持遖宿久攻之名,命公孙巽为粮草官运送去并州,实则为定州送去一名军师。
就这样,天璇史上最著名的定州奇袭战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