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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光阴静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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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莹一路上思忖着母亲的话,回了王府后她独自一个人在房间坐了好几个时辰,直到晚膳时分,红芳来请她,她才神色无异的走了出来。
楚玄灏本不想在花厅用饭,但是看到徐莹带着一众仆人已经走来,不好直接就走,便坐在了那里。
徐莹吩咐下人把膳食摆在桌案上,今天的膳食是她一样一样过了目的,精致异常,她还亲自给他盛了汤,万分温柔道:“王爷一路辛苦了,臣妾特意吩咐人熬了补汤,还请王爷多喝一碗。”
楚玄灏“嗯”了一声接过来尝了一口,见她还站着,就道:“坐罢。”
徐莹心里一喜,款款落座,对楚玄灏嘘寒问暖,亲自布菜。
楚玄灏见她少了些平日里的尖酸,也难得给了点好脸色。
饭吃到一半,徐莹见楚玄灏非但没有不悦,反而比平常更加亲近了些,就放下筷子,道:“今日臣妾回了国公府一趟,父亲母亲让臣妾给王爷请安问好。”
“国公爷客气了。”语气平淡,无甚情绪。
“臣妾与母亲说了会儿话,母亲教导臣妾要好生服侍王爷,恪守为妻的本分,除了照看王爷的身子,也不能让王爷为臣妾烦心,臣妾听了,深觉以往有些事实在欠思量……”
犹豫了一下,道:“王爷,臣妾进府,无才无德,不明就里,对凌家少爷多有得罪,这是臣妾女德有失,还请王爷原谅。臣妾闺中父母宠爱,也未曾管过家,这家事臣妾看着凌家少爷做的极为妥当,若是王爷许臣妾偷闲,那这家事就劳烦了凌家少爷吧。”
听她提起凌溯溪,楚玄灏便知下面没有什么好话。
果然,徐莹微微的垂了头,道:“臣妾是王爷正妃,王爷爱重臣妾,府中未有一位侧妃,臣妾心中不安,王爷若是宠爱凌家少爷,虽不能名正言顺,但是臣妾愿给他侧室的尊贵,与他姐弟相称……”
“啪!”楚玄灏的筷子拍在桌上,看着她道:“侧室的尊贵?王妃什么时候这样大度了?还是今天这趟门出的心有所得了?”
徐莹一怔,道:“臣妾是真心希望……”
“真心?”楚玄灏目光直要透进她魂魄里去:“你若是有真心,那也该六月飞雪了,还是本王当时说过的话,安分守己,自有你的好处!”说完拂袖离去。
独留徐莹一人脸色青白的坐在桌前,手中的丝帕已经被绞的几乎烂掉。
楚玄灏到清秋苑的时候,玉岫正跟着几位厨房的人往外端饭食,显然凌溯溪已经吃过了。
玉岫见了他忙停下行礼。
他走到食盒前,一个一个的掀起来,每掀一个厨房的人心就悬起一寸,直到他没什么表示的放下了盖子,她们才三魂归位。
“他呢?”
玉岫道:“少爷在卧房休息。”
“这么早就休息?”这时天还没有黑,晚霞一片一片的,往常这个时候他都是有很多事的。
玉岫低声道:“昨天晚上少爷好像睡得不太好,今天一整天都恹恹的没什么精神,吩咐了今天连家事也不听了。”
话未说完楚玄灏已经大步走了进去。
凌溯溪穿着家常软绸衣裳,靠在床头正在看一本书,听到声音看他来了有些意外,正要下床,楚玄灏紧走两步把他按住,坐在床边问:“怎么了?”
凌溯溪捂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对他笑笑。
“头疼么?最近又乱听谁的闲话了?”
第一次听到楚玄灏玩笑,凌溯溪含笑摇头,放下书,拿了纸笔写道:王爷从哪里过来?
楚玄灏想起徐莹就心中不快,道:“王妃贤德,要抬你做侧妃呢!”
凌溯溪一愣,什么?侧妃!
“整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楚玄灏的语气非常差。
凌溯溪转过头,看着那本书,半晌也没有说话。
楚玄灏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心中所想,道:“又在可怜别人了?你可知道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见凌溯溪不答话,他心里怪怪的,难得解释道:“她不值得你可怜,她生在徐家,徐家那茂国公毕生最大的心愿就是茂国公府能出两个皇后,你当她嫁我是做什么的?我不过就是他们家的一个踏板而已。”
凌溯溪闻言抬头,楚玄灏从未跟他说过这些朝堂秘事。
“一个不知根知底的王妃我会把她安心的放在府里吗?她在闺中的时候因为婢女弄坏了她的簪花,活活打折了婢女的一双腿,你觉得这样的人真的能贤德到这样对你?她能安分的待到今日已经不容易了!你现在可怜她,不定哪天你睡觉的时候她就会捅你一刀,倒时候看你还可不可怜她了!”
楚玄灏语气非常冲,但是句句都是在敲打他,让他收起那份没用的恻隐之心,妇人之仁。
凌溯溪很感动,对着他笑。
楚玄灏也不再多说,道:“改日让玉岫去荷塘里采点莲子来煲汤给你喝,你这里有吃的没有?”
凌溯溪没想到他居然是饿着肚子来的,忙忙的要下床去。
楚玄灏一把把他按住,道:“你坐着,我自己去。”
于是凌溯溪眼睁睁的看着楚玄灏自己走到桌子边,把那碟今天早上端来的点心吃的一干二净,又灌了一碗茶,才走回来。
他止不住的想笑,往里面挪了一下给他一块地方,楚玄灏穿的外袍很平整,坐在床上不太舒服,就道:“有我的衣服吗?”
这次凌溯溪不得不下地了,他关好门,走到床边的柜子里捧出了一套寝衣给他换上,又把自己的寝衣也换上。
楚玄灏来了,他们总不能大眼瞪小眼的在床上坐着,凌溯溪拿了一本账本来,坐在桌边,意思他算账,让楚玄灏歇着。
楚玄灏皱了皱眉,道:“不是说头疼?改日再算,来被里卧着!”
凌溯溪没法子,只好钻进被子里。天时尚早,他只好拿起刚才的那本书,想接着看,没成想又被楚玄灏抽走,道:“怎么就闲不住?”
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他只好安静的闭上了眼睛,靠在他胸口,听着那沉重有力的心跳,心里充满了安全感。
“后天是鹿鸣宴,你要是愿意动弹,就跟我一起去走走,要是懒怠就罢了。”楚玄灏的声音在他头上响起。
鹿鸣宴?
楚玄灏适时的解释道:“是各地的解元们的集会,由大学士举办,让他们互相切磋一下诗文,认识一下有识之士,以显朝廷重视才子,我要去露个面。”
感到胸口轻轻的点了一下,他道:“你这一去,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可怕?”
凌溯溪摇摇头,如果说我在府里不能名正言顺,至少让我能在你身边协助你,这一步早晚都要踏出去的。
楚玄灏不置可否,张口问道:“伤口还疼不疼?”
结痂都脱落了,哪里还会疼呢!凌溯溪抱了他一下摇摇头。
“给我看看。”楚玄灏松开他,把他推开一点,撩起他的衣襟,看到那一条明显的红痕,用手指蹭了一下,道:“卫金盛和孙敬都抓起来了,判了流放,给你报仇了。”
凌溯溪放下衣襟,楚玄灏的手还留在他光滑的腰上,他也不甚在意,心里想着这次楚玄灏至少能换进去三分之一的自己人,以后盐运这一块应该再也不需要担心了,这事跟楚玄清脱不了干系,他现在肯定特别生气。
楚玄灏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手指在他的肋骨那里轻轻的戳了一下,凌溯溪触电一般的弹开,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眨巴着看他。
楚玄灏反应了一下,用另一只手又飞快的戳了一下,果不其然,凌溯溪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又抓住他另外一只手,求饶的看他。
他渐渐勾起嘴角,凌溯溪极少见他笑,几个月也碰不到一次,见他笑了,这一笑就带了些温柔的弧度,让人心里一暖,不禁傻傻的看着他。
楚玄灏看他呆愣,就猛地抽出双手,抱着他的腰就把按在了床上,双手不停的挠他的肋骨。
凌溯溪顿时头皮一炸,无声的大笑起来,他想挣扎,但是楚玄灏的力气哪是一般人比的了的,他怎么也挣扎不开,就不停的推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楚玄灏见他没了常日的温驯,双脚乱蹬,手不停的往他身上招呼,像极了困住的小兽,心里蓦地升起一阵异样的感觉。
两个人疯闹了一阵,楚玄灏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他,凌溯溪瘫在床上,一点力气都没了,眼睛湿漉漉的看着他,连衣衫都散乱了,露着雪白的肌肤。
楚玄灏眸色渐深,一只手从他衣服里滑进去,凌溯溪反射的想躲,那大手却不打算放过他,搂着他往身边一拉,他就撞上了那坚硬的胸膛。
凌溯溪轻轻的喘着气,搂住他的腰,抬起了脸,被欺负出的泪还未退去,带着红晕的脸颊和娇艳欲滴的唇色是那样的诱人,楚玄灏心里一沉,稳准的印上了那片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