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茶花》涂小言

132、故地重游

　　再次回到凡间，两个人的心境已然大不相同，眼前光景闪过，二人的脚终于落在了实处，
　　这不是某个城镇，而是一片荒郊，子湚深深的呼吸了一口野外清凉的空气，转头对白卿和道：“我们这次把没有完成的事情做完，做这一切的时候，我是楚玄灏，你是凌溯溪，好不好。”
　　白卿和知道他心中一直遗憾后悔没有和凌溯溪好好相伴过，就点头道：“好。”又说：“我需要闭嘴吗？”
　　楚玄灏笑了笑，道：“不需要，嵇康帝君不是你的好朋友么，怎么都不给你一个闲散富贵的人生，还让你投胎成了一个哑巴，整整七年你都没有对我说过一句话。”
　　凌溯溪眼眸闪动了一下，道：“从来不知道你这么能说话，应该让帝君把你投胎成哑巴才是。”看了眼周围的环境，道：“这是哪里？我们应该快点赶到附近的城镇。”
　　楚玄灏总觉得这附近的的景物非常眼熟，又看到一条灰头土脸的羊肠小路，窄的只能容下一辆车，他忽然拉起凌溯溪的手，道：“我知道这是哪里了，走，我们找个地方过夜。”
　　凌溯溪被他拉着手，觉得心里暖暖的，却不知道他怎么会认识这里？
　　两个人走了一段路，楚玄灏指着一个农家院，语气居然少见的带了些欣喜，道：“到了！”
　　凌溯溪正不明白，就从那简朴的小院子里走出来一个老妇，看到他俩吓了一跳，脱口叫道：“小娘子！”
　　凌溯溪的脸顿时就白了。
　　楚玄灏握紧他的手往前走，道：“大娘，您还记得我们，这么久了您还好么？”
　　“好好好，好着呢。”周婆有些激动的擦了擦眼睛道：“没想过你俩还能回来，真是……哎……快进来！”
　　楚玄灏传声入密告诉凌溯溪不要说话，要是出声就吓到周婆了。
　　周婆很开心的把两个人迎进正屋，一边问着楚玄灏从哪里来，找没找到父母，又给他们抓核桃榛子吃。
　　楚玄灏笑道：“大娘您别忙了，我们只是从这里路过，想起大娘，来看看您，如果您这里方便，我们还想再借宿一宿。”
　　“方便！你们就是想走我都不能让你们走，一路辛苦了吧，自从你们走后老婆子总惦记着，就怕这兵荒马乱的你们小夫妻两个再碰见了歹人……”
　　听到“小夫妻”，凌溯溪的脸色木了一下，楚玄灏握着他的手更紧了。
　　看到凌溯溪脸色不好，周婆忙道：“看我看我，说这些干什么，明知道小娘子身子弱的，我这就去给你们做饭，怎么样，现在大好了吗？”
　　“劳您记挂，已经好了。”说完转头对凌溯溪笑了一下。
　　凌溯溪也对周婆点点头，笑了一笑。
　　“小娘子还是这么不爱说话。”周婆笑着起身，道：“你们歇着，我给你们弄吃的去，这一路上肯定吃苦了，等我拿点腊肉出来。”
　　楚玄灏知道那腊肉是周婆留着过年的，忙道：“大娘不用了，我们吃过了。”
　　“胡说，这几里之内都没有村镇，你们又没带吃的，怎么就吃过了，怕我老婆子还供不起你们一顿饭了？”说着一定不肯让他们饿肚子，匆匆忙忙的出去了。
　　楚玄灏见她走了，才道：“你还能点石成金吗？”
　　凌溯溪好笑的看着他：“你想做做善事感谢这位大娘，自然是你来做，关我何事？”
　　楚玄灏的法力全被他封住了，平日里最简单不过的事现在倒难了起来，就道：“看在大娘那么关心你这位小娘子的份上……”
　　凌溯溪看了他一眼，没法，挥手一块石头飞来落在桌上，他手指在上面虚晃了一下，念了一声法诀，那块普普通通的石头赫然变成了一块金灿灿的金子。
　　楚玄灏拿过来放在袖子里，道：“你歇着，我去帮大娘。”说着就熟门熟路的往厨房去。
　　凌溯溪看着他挽着袖子的背影，唇角扬起了一丝笑意。
　　没过多久，热腾腾的饭菜就摆在了桌上，虽然都是粗瓷碗碟，但是分量非常的足，周婆还去邻居家抓了一只鸡炖了，特意摆在凌溯溪面前，一边给他盛汤还一边说：“路上穿男装好，穿男装少好多麻烦，看小娘子的脸色比上次好了很多呢，不过这身子还得补，多吃一点，这么白嫩的媳妇子可别亏了身子。”
　　把汤碗放在凌溯溪面前，从汤里捞出一个大鸡腿放在楚玄灏的碗里，道：“你也吃啊，别光顾着瞅你媳妇。”
　　楚玄灏有些赧然，给凌溯溪碗里放了勺子，道：“吃吧。”
　　凌溯溪对周婆笑了笑，意思感谢，然后就拿起勺子准备喝汤。
　　周婆又道：“小娘子的身子看着真的好了不少呢，什么时候要小毛毛啊？”
　　凌溯溪这口汤全呛进了嗓子里，转过头搜肠刮肺的咳嗽了一阵，楚玄灏伸手给他不停的拍，道：“慢些。”
　　周婆也下了一跳，道：“怎么了，快，喝点水。”说着端过来一杯水。
　　凌溯溪咳完，接过水喝了两口，有些不自然对周婆笑了笑。
　　周婆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自顾道：“只是呛着，身子无碍就好，趁着年轻，三年抱俩。”
　　凌溯溪刚要喝水，被这一句好悬没又呛着，脸被刚才咳的通红，眼睛扫过身边的楚玄灏。
　　楚玄灏忙道：“不急。”
　　“你们不急，你们爹娘也不急呀，看你说的，谁家爹娘不想早点抱孙子，更何况这么俊俏的媳妇，生的小毛毛肯定也是聪俊聪俊的！”
　　楚玄灏见凌溯溪的脸色越来越尴尬，就夹了些肉在周婆的碗里，道：“大娘吃菜。”
　　周婆道：“给你媳妇夹菜，不用管我，小娘子，这饭菜还合口吗？”
　　凌溯溪赶紧点头。
　　周婆疑惑的看向楚玄灏，楚玄灏解释道：“大娘，您不必跟他说话了，他口哑，能听不能说。”
　　“啊呀。”周婆可惜道：“真是……来，多吃多吃。”
　　一餐饭吃的凌溯溪别别扭扭，吃完了饭楚玄灏去帮周婆洗碗，他从前没有干过这些，但是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倒是都学会了。
　　周婆从自己的房间里抱出了他们从前铺盖的那床被子，送到他们从前睡得那间房里，一边铺床一边道：“这马上就要入冬了，夜里冷的很，等会儿我给你们烧炕，你身子不好可别着了凉，后半夜要是冷了，就让你男人去添火。”
　　凌溯溪在一边只能点头。
　　铺好了炕，楚玄灏也洗完了碗碟，周婆抱了些玉米秆塞在灶里点了，又给他们的屋子里放了些玉米秆，叮嘱楚玄灏夜里醒着点，别睡太实了，万一冻着了不是闹着玩的。
　　楚玄灏谢了她，送了她出去，听见她已经回了自己的屋子，这才看向坐在炕上的凌溯溪，道：“真是好人。”
　　“嗯。”凌溯溪还穿着来时的衣服，那白绸衣衫跟这灰扑扑的泥房有着说不出的违和，偏偏楚玄灏还觉得很好看。
　　凌溯溪道：“刚才听大娘说已经快要入冬了，但是咱们走的时候还是夏天，看来咱们在天上耽搁太久了，今夜过后一定要回到你那里，不知道那边现在什么情况了。”
　　楚玄灏也回身坐下一边脱靴子一边道：“是，三个月没有我的消息，不止是靖安军，怀宁军是不是钻了这个空子也不知道，不过有李良在，战事上倒是不用太过担心，就算不进，也退不了许多，怕就怕军中无主，他不能服众。”
　　凌溯溪习惯性的走过去帮他脱外衣，道：“还有水遥在……”
　　楚玄灏握住了他的手，道：“现在你不用伺候我了。”
　　“谁说我伺候你了？”说完就收回了手，再不管他。
　　楚玄灏笑了一下，自己把衣服脱了，道：“好了，明日我们就走，今天先休息一下吧，还像从前一样，你睡在里面，我睡在外面。”
　　下面点着火的炕非常温暖，凌溯溪脱了衣服掀开被子，里面热的很，吹了半天的风，一遇到这么温暖的地方他也不禁觉得舒服，就盖上了被子躺下。
　　楚玄灏也躺了下来，隔空弹指把油灯熄灭，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炕下的炕洞有些闪烁的火光，让这个小房间显得更加温馨。
　　凌溯溪被这热乎乎的被子一裹也有了些睡意，觉得楚玄灏在那边拉被子也没有在意，等他也靠了过来搂住了自己也没有在意。
　　“溯溪，你还记得刚才大娘说了什么吗？”
　　“什么？”他有些昏昏欲睡。
　　“她说……”楚玄灏的声音低了，靠在他耳边道：“她说让咱们早点要个小毛毛。”
　　那热热的气息喷到了凌溯溪的耳朵上，他有些痒，就挪了一下，迷迷糊糊道：“她又不知道……我是男的……”
　　楚玄灏的手探进了他的怀里，贴上了那光滑的肌肤，在他的印记上轻轻划过，凌溯溪不禁皱了眉。
　　“卿哥……”楚玄灏低声唤道：“卿哥，别睡……”
　　凌溯溪被他碰到印记，浑身一软，勉强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精神矍铄的人，道：“干什么？”
　　“卿哥，我想要个小毛毛……”说着狠狠的吻上了那微抿着的唇。
　　凌溯溪本能的要去推他，手上还未发力，心中忽然想到，我既然爱他，而这又不是没有发生过……
　　感觉不到凌溯溪的反抗，楚玄灏越发大胆，翻身压住他吻他，手伸进他的衣服里不停的抚摸，仿佛要把他整个人都揉进自己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