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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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双略带笑意的眼睛，那里面哪里还有什么地方装下其他情绪，没有尴尬，没有独处的不自然，也没有……留恋。
突然觉得从再见面以来，两人中，一直在躲避的人是自己，装作陌生人，希望老死不相往来，却总是不期然地相逢，今日的再见，更是自己的“善心”。
特别是在江淮的反衬下，余笙从未像现在此刻感受到自己的可笑，六七年的那点小事又有什么值得放在心里的？
余笙发现江淮的手在自己面前晃晃，烦得很！
“别晃了！喏，给你带的早餐。” 说完，就转身进屋。
江淮站在那里，看着余笙的背影，笑意渐渐敛去，眼神落寞。
过去，真的那么不想记起吗？
“余笙。”
正在往前走的人脚步顿了顿，没有转身，“怎么了？”
“我们还是朋友吗？”
“是啊。”
今天是个好天气，窗帘半开，阳光都快洒满了整个屋子，可是这些话怎么都是冷冰冰的，还是冷啊。
江淮快步走向床边，唰地一声，把窗帘全部拉开，边边角角都能晒上太阳，开玩笑的语气，“今天天气好，晒晒太阳。”说完，就走过来。
——
余笙让江淮拿了碗，两人面对面地坐下，余笙把保温桶的粥倒出来，顿时粥香四溢，“原本想来送早餐，因为熬了粥，所以晚了点，现在要吃点吗？”
“正好。”
江淮喝粥，只有细微的声音，屋子里安安静静地，余笙坐在那儿，眼神在屋子里扫了扫，细节记不清，但感觉和记忆里差不多。
包里的手机响起来，
“喂。”“我不在家，在朋友这儿。”“不是。”“今天不行啊。”“好。”
余笙把手机放回包里，突然想起江淮以前说看见自己和宋旭的合照，不禁望了他一眼。
喝粥的人恰好抬头，两人视线相撞，江淮咽下最后一口粥，擦擦嘴，“你若是有事，就去忙吧，我……没关系。”
被热气熏染过的眼睛湿漉漉，活像余笙会丢下他似的。
本就拒绝了，现在更不忍心离开，生病的人真是脆弱。
余笙见江淮喝完粥，就起身去厨房洗碗，江淮想阻止，拦不过余笙，客厅的手机又响起，便自己退出去打电话。
水龙头的水哗啦啦地响，客厅里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进来，余笙听着貌似有人要过来。
看着手里的碗，就在想自己今天的到来是不是太过于多余，这样的行为会不会给江淮造成困扰，而他又不好意思拒绝。
这样想着，余笙不觉得加快的手里的动作，想尽快离开这儿。
终于洗好，余笙把碗擦好，旁边就有人把碗接过，“谢谢。”
把碗放好，江淮转过身，面对余笙，靠在柜上，望着余笙擦手。身高腿长的，斜斜地靠在那里也还是显得高大，余笙看着江淮，觉得厨房真是太小了。
“你多高啊？”以前也高，感觉现在更高了。
“大概187吧！你和以前差不多？”前几次见，余笙都穿着高跟鞋，现在看，和以前差不多啊！
“好像是啊，感觉之后就没怎么长了。”所以现在还是只有166，突发奇想，余笙走过去站在江淮旁边，用手比划，“你站起来，我看看我到你哪里？”
距离突然靠近，江淮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却还是站起来。
看着余笙的笑，江淮有些晃神，梦里常常遇见的笑今天就真真实实地出现在眼前，舍不得移开目光。
黑如曜石的眸子里是发自内心的笑意，连那挺立的鼻尖似乎也散着光，嘴角轻轻翘起，弧度优美，和以前一样美，可也在不见的几年里变得更美。
江淮伸手想摸摸她的头，想看看那如丝绸般的合法是不是如以前一样柔顺。
“嚓”，开门的声音从客厅传来，两人顿时一惊，互相对看，江淮正准备抬起的手也放回去。
大概是察觉到两人的距离太近，余笙往后退了退。
“咦。”余笙忍不住皱了眉，江淮伸手拉着余笙，担心询问，余笙对他笑笑，把手抽出来，摆摆手，“没事，我……”
“江淮？”一道中年女声在旁边响起，将余笙的注意力吸引过去，是，是江淮妈妈！
以前家长会上见过，现在一眼就能认出来。和几年前相比没什么大变化，妆容精致，虽然现在已经五十岁，但依然美丽优雅，看得出来年轻时是个很美的女人。
“妈，不是说不用过来了吗？”
杨平看着江淮扶着余笙的一幕，也是一愣，难怪不要自己过来，早说嘛，我就不打扰了。
按了门铃，里面没人应，又担心儿子是不是晕在里面，便用钥匙开了门，没想到进来会看见儿子和一个女人独处，难道是女朋友？
不过也没有失态，平复了一下，便对余笙打招呼，“你好。我是江淮的妈妈。”
余笙想要打招呼，发现自己的手臂不知什么时候又到江淮手里了，赶紧再摆开，“阿姨好，我是余笙，江淮的朋友。”
声音里虽还有点慌张，但依然从容大方，站在那里形态优雅，杨平觉得这个女孩子不仅长得真好看，性格也好。
江淮见妈妈还有说什么，想着余笙站在那里，腿也会不舒服，便打断妈妈，“我们先过去，别站这里了。”
——
三人一落座，江妈妈显然是忘了自己来的目的，看见儿子屋里的女孩子，真是难得，真是兴奋又好奇，江淮又不介绍，只能自己问。
“余笙，我这样叫你不介意吧？叫余小姐什么的太生疏了。”
“不会，阿姨，我是小辈，这样叫很好。”
“你是小淮的朋友？”
“嗯，听说他感冒了，来看看。”
“哦哦，让你费心了。今天见面仓促，下次我邀你去家里玩啊。”
说完想起来余笙还没去过家里，就补充说，“让江淮带你去，当然，也可以来这里玩，今天我突然来也是个意外，不会有别人打扰的。”回去赶紧把周舟的钥匙收回来。
这话真是含义深刻，余笙有些尴尬，但还是点点头，“嗯，好的。”
江淮一直看着余笙，看见她的侧脸微微红，不想让自己妈妈说得更过，“咳咳。”
听到江淮咳嗽，江妈妈的注意力被转移，转向自己的儿子。
“你说你都多大人了，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又一瞒着家里，要不是打电话问周舟，家里都不知道你生病了！”。
来了这么久，余笙第一次听江淮咳嗽，又难受起来了？
“我没事，又不是什么大病，就小感冒。”江淮见好就收，也不想妈妈太担心。
“我不是说了，晚上回去的吗”虽然妈妈来很开心，可是江淮还是格外珍惜和余笙来之不易的独处，想到妈妈来之前，惋惜地蹙了蹙眉头。
“周舟不在，怕你一个人不舒服，没人帮你，就先过来看看。谁想到……咳咳，你应该提前打个招呼啊！”江妈妈也感受到两人之间微妙。
自己儿子马上二十六了，身处美女云集的娱乐圈，别说女朋友，自己可从来没见过他和那个女性走得近。
今天要不是自己来，都还不知道余笙呢，就算现在不是女朋友，但自己敢肯定自己儿子对余笙肯定有心思。
“不打招呼？妈，是你没打招呼。”
江淮看看手表，已经十二点过了，要提出出去吃午饭。
虽然江妈妈很亲切，余笙却还是觉得尴尬，虽然不够礼貌，但想想还要继续这样待着，还是硬起头皮表示自己要先行离开。
“都到饭点了，你来看江淮，江淮怎么着也要请你吃顿饭的。”
“阿姨，真的不用了，以后有机会，我请您吃饭。”
江妈妈尽力挽留，还试图鼓动江淮一起，但余笙也坚决地婉拒。
最后江淮说，“妈，余笙之前就有事，你来之前就准备走了，你们以后见面的次数也还多。”
江妈妈一听“以后见面的次数也还多”心里一喜，想到可能真是自己耽误了余笙的事，只好让江淮送送余笙。
江淮把余笙送到门口，余笙想到大白天的，江淮的身份不方便，便让他停步。
“真是不好意思，没想到我妈会突然来。”江淮感觉得到余笙的不自在。
“没事，阿姨很好相处，是我的原因。”
是我的原因，是我自己认为自己前女友的身份太尴尬。
两人作别，直到余笙的背影完全消失，江淮站在空空的楼道，心里仿佛也跟着空了一块。
——
江妈妈早已迫不及待审讯儿子，“你说，那女孩到底是谁啊？你喜欢她？”
虽然对现在的状况始料未及，江淮也并不反感，“就是普通朋友，不过……”江淮顿了顿，似乎在想该如何表达，“我是喜欢她。”
这一声喜欢埋藏得太久太深，现在说出来，牵扯的五脏六腑都有点疼痛。
江妈妈看着江淮脸上的表情，拍了拍儿子的肩，寄予厚望，满含鼓励，“既然喜欢，你就大胆地追啊！”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