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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青春无长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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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某人太过仗义,所写的长微博内容太过不中立,有一个一直盯着Winnie林的黑粉在评论里和其他力挺Winnie林的粉丝撕了起来。
孔令笙从医院里搬回了穆之恩的老房子,这些天躲在手机后面看着黑粉和老粉撕的不可开交,自己的心也跟着心惊肉跳的。明明粉丝就少的可怜,三千多个而已,这一番折腾下居然有三百多个粉丝都跟着黑粉走了。孔令笙每天从客厅晃到卧室,又从卧室晃到卫生间,总觉得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好不容易累积的下来的粉丝一个一个的都跑掉了,应该做点什么吧。最干脆直接的做法就是直接把那个长微博给删掉。
是删除还是耗着?删除的话事情就相当于只做了一半,对聂屿奇完全没有义气可言。可是耗着的话,真担心会把最后一点人气都给耗完了。
纠结了将近两周时间,孔令笙最后也没有把那篇长微博给删除。义气什么的,应该是青春期的时候男孩子们比较在乎的东西,可是如今眼看着要奔三了的孔令笙居然还讲了一把义气。算起来也真是挺够意思的了。
太阳从北回归线移开,向着赤道方向前进着,昼长夜短的格局即将被打破,昼夜平分的那一天即将到来。
眼看着就到了八月份,楚容和孔令笙的一月假期也到了头。怎么说呢,这一个月磕磕碰碰的经历了不少事,楚容休了个精神病假,孔令笙休了个物理病假,倒也都是货真价实的病假无疑。聂屿奇和方子阈在七月初完成了硕士论文最后的答辩,和导师一起拍毕业照,把硕士帽子高高地抛到天空中去。很多人对照毕业照丢帽子这件事早已没有什么热情可言,而聂屿奇和方子阈对这件事的热情似乎从来都没有消减过。他们把手上的硕士帽高高抛起,然后等着帽子落下来砸到对方的头上。
于是就有了一点点假期。聂屿奇最终顺利地进了莫冬教授的实验室,这其间的顺利不能否定聂屿奇学会了对一些人一些事的冷漠和视而不见。
Winnie法则里顶重要的一条,就是每一个月都要有人策划着让大家小聚一下。而小聚被各种突发事件给耽误,居然也往后推迟了两个月。
这天,楚容和孔令笙收拾好东西坐在穆之恩老房子的客厅里大眼瞪小眼,小眼又看手表等着穆之恩开车过来。本来说好要坐飞机回去的,结果穆之恩非说自己找了朋友可以换着开车过来,来回也就八小时的路程,两个人开完全没有问题。
楚容没有多问,她过来B城之后,红色宝马轿车就完全甩给穆之恩开了。穆之恩平时上班从来不开出去招摇,完全是个居家好男友典范。
所以穆之恩口中的朋友,楚容就算是不认识,也是放心的。
孔令笙窝在沙发上正刷着微博,门就被人给敲响了。她懒得动,偷偷地瞄了楚容一眼,就这一眼被楚容给看见了,楚容扬了扬眉,示意孔令笙赶紧开门去。
毕竟是寄人篱下,孔令笙扯了扯嘴角,巴巴地跑去开门。
“当当当当!惊喜!”
“哦,妈呀!什么鬼!”孔令笙打开门入眼的是一束艳丽无比的红玫瑰,直接堆到了孔令笙鼻子尖上,她吓得往后一跳,大叫了出来。听到孔令笙难得尖叫,楚容马不停蹄也跑了过来。
“聂聂?!你来了!”
玫瑰花束后的聂屿奇探出脑袋笑得灿若阳光,他把花束挪到怀里抱着,笑道:“楚容,这花儿漂亮吗?”
楚容笑道:“美死了,给我的吗?”
聂屿奇眼风瞟过一直叉着腰倚着门框一副看好戏模样的孔令笙,却没有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聂屿奇的目光最后由落在了楚容笑意盈盈的脸上,笑着道:“嗯,给你的。除了你这里其他人都不解风情。”
好笑,孔令笙心中翻了个大白眼。心想,我当初那么费劲帮他就是换了这家伙的讽刺。就算我是默默的做了些好事,聂屿奇他人不知道也……不能因为不知道就这么没良心吧。
“人家男朋友可就在你后面站着呢,聂屿奇,这么久不见敢当着人家男朋友的面调戏楚容啦!你很厉害嘛!”
听孔令笙这么一说,穆之恩赶紧挤过来道:“什么鬼,当我不存在啊!聂屿奇,你少拿我买的花在这里借花献佛讨我女朋友欢心。对了,这一朵才是你要送的。”
穆之恩快速地从聂屿奇手中的花束里抽出一朵红玫瑰,换走了聂屿奇手里的红玫瑰花束。
聂屿奇手里捏着一朵玫瑰,干干地站着。
楚容抱着一束玫瑰花,颇有一副看好戏的架势瞅着聂屿奇。瞅了半天,聂屿奇也只是各种不自然地站着。楚容气道:“傻站着干什么,看得我都着急!你不给我替你给,来,孔孔,他要送给你的,拿好了!”
孔令笙不知所措,手里就被楚容塞了从聂屿奇那里抢来的玫瑰。她看着聂屿奇,聂屿奇也看着她,看着看着,两个人一个红了耳朵,一个红了脸。
孔令笙笑的腼腆而不知所措,花掉了又赶紧捡起来,她把那一朵玫瑰花拿在左手,换到右手,又拿在左手,才说:“那个,时候不早了,快走吧。”
四人加上车后备箱里的一堆行李奔驰在B、C两城之间的高速公路上,过来时是穆之恩开的车,回去的时候便是聂屿奇当司机。穆之恩坐在副驾驶位置,楚容和孔令笙坐在后座。一路上四个人说说笑笑的,多半都在调侃大龄单身男青年聂屿奇。孔令笙偶尔也笑着参与其中,仔细计较起来,她对聂屿奇是比从前在意了不少,却也不是那么不可替代的在意。
她心里还挂念着那个人,小川。距离上一次见面又过了几个月,自己在青提所在的杂志社也算是有了一席之地。当日长微博发的冲动,掉粉的同时也意外地巩固了一些忠实铁粉,现在文艺旅行写手的标签被撕掉,犀利旅行写手的新标签被重新贴上来。
不知不觉中孔令笙已从楚容三人热聊的话题里抽身退了出来,安安静静地沉浸在自己才懂得的小世界里,默默地怀念并计划着什么。这个计划她筹谋了太久,很早很早以前不忍心看小川和一个又一个不是她女孩子在一起,可因为懦弱害怕表白心意后连朋友的没得做一直就将心中对小川的感情压抑着。后来时间久了,她也搞不清楚这份感情究竟意味着什么,说她爱他,没到那个程度,说喜欢好像又浅了点,依赖更妥当一点,习惯性的在自己内心深处的精神依赖。
距离小川在孔令笙脑海中留下自在、洒脱、懂世故、礼貌、家庭幸福等优加的第一印象已然过去了许多年。多年之后,他们也就在便利店里偶遇过一次,那一次简单聊了几句,简单到孔令笙来不及更新小川如今的信息。
一眼能看到之外的信息,她其实并不了解。问自己,他还是当年那个自在、洒脱、懂世故、礼貌、家庭幸福让自己无比羡慕的男孩子吗?回答自己,是吧,应该还是吧。
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楚容被逗乐,笑得前仰后合地歪倒在孔令笙肩上。孔令笙把楚容往边上轻轻推了推,也笑问:“有那么好笑吗?”
楚容在她肩头使劲拍了两下,笑得像是吸了笑气,“嗯,特好笑。你都没听见吗?对了,你好像没在听,想什么呢刚才?”
司机聂屿奇闻声往内后视镜里瞄了一眼后座的孔令笙。
“没什么,就假期结束回去又要开始工作了。不过没关系,潘助理都出院了,重担不用我一个人抗。”
楚容努力将笑意收住,“谁跟你说潘安安出院了?”
没等孔令笙反应,倒是聂屿奇突然先点了下刹车。穆之恩说:“大哥,你开稳一点。”
“嗯。”聂屿奇继续开车,做事不关己状。
楚容说:“本来早该出院了,听说后来出了点状况,孩子打掉了。虽然是小产,还是要做个小月子养一养的,所以又请假了呗。作为女人,我是很理解她的,可作为上司,我不得不说她这样真的很拉低我们杂志社的效率。我跟你打赌,杨先生不会立刻辞退她,但再过两年她合同一到期,杨先生绝对不会再和她续合同的。”
孔令笙不由感慨道:“这听起来可糟,不过她都结婚了,怎么说家里还有另一个人也挣着钱,总不至于揭不开锅,工作嘛可以再找。”
楚容:“又是谁跟你说她结婚了?不过也快结了,也就是今年年底的事儿吧。有次在茶水间听见女人们聊八卦,说潘安安和她未婚夫如何如何地不容易,历经了各种磨难,爱情长跑了六年,终于要修成正果了。之前潘安安还在群里发过她和她老公的婚纱照呢,我找找看……”
孔令笙盯着前座聂屿奇的后脑勺,总觉得聂屿奇时不时地有偷偷观察自己。这不,聂屿奇又往后视镜里瞄她,那道目光和孔令笙微眯双眼的目光撞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