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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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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钦被这阵仗吓得躲到了后面让五个手下挡在前面,有人不甘当替死鬼,丟枪弃甲的跑掉,最后也只有一个对他忠心耿耿的人尽管吓得两股战战还一副舍我其谁地替他挡在前面,囚犯们得意地看着笑。
徐锦瑶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吓得越来越缩在男人的怀抱里摇头乞求他不要杀人。她死告活央,泪眼滂沱,他无动于衷。她不顾形象张开大嘴去咬他,衣服穿的厚他丝毫没有感觉,更是无动于衷地看着她像个小丑一般乱蹦。
彻底死了心,徐锦瑶大声冲着何钦喊:“何所长,你不用为了我跟他们拼命,这不是你必须完成的任务。你快回去给城里蒋家人打电话把事情如实告诉他们!”
带头的囚犯一声冷哼,把放下的枪口重新对准何钦,徐锦瑶让何钦快跑,囚犯一听立即开枪,她闭上眼睛,随即一声枪响,把她带回一个月前的枪林弹雨,恐惧感袭满全身,被禁锢的身子突然一松让她下意识想要紧紧拉回,脱离了怀抱仅一秒重新被胳膊圈住,她重获安全感。
不是他需要她,而是她需要他。
徐锦瑶努力睁开双眼就看见那个囚犯蹲在地上捂着手腕疼得呲牙咧嘴,这才明白刚刚是男人救的何钦。她准备告谢,男人却在反腐打假按照原始计划井然有序的迅速占领了旁边的两辆大卡车,并且钻进去。男人拖着徐锦瑶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一踩油门,卡车迅速被开走了。
何钦朝他们开枪也早已错过了射击范围,无济于事。冷静下来的何钦回去立刻召集所有人,并把他们分成三部分,一部分守在这里以防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吃更大的亏,剩下的人兵分两路,分别从不同的方向进行堵截,势必要把那群逃犯追回。
看着随即离开的车辆他立即拨打了通往相邻驻点的警力部门寻求协助,另外一个电话则是用专线通道打给了神秘的人报告了当时的状况,在得到了相应的指示后,他才有了大口大口喘气的意识。
车子飞快地在路上疾驶,男人松开徐锦瑶,自己忙着换便服。手枪放在徐锦瑶的手边,他身边一个囚犯看到立即把枪放远一些并且接替了男人的工作重新勒住了徐锦瑶。男人听到徐锦瑶的呼喊和挣扎后说道,“松开她吧,她跑不了。”
换号衣服的他利落的报出自己的名号,这是他们十几年来一直沿用的交头方式,用以验证真实身份再准确安全不过。这帮囚犯一听到‘夜鹰’两个字就瞠目结舌。
他可是只有最高层才能见得到的人,如今出现在面前,真的让他们难以置信。短暂的惊讶之后又是疑惑,他们这帮囚犯中没有人曾经见到过他,即使所有暗号都对得上也无法保证他就是夜鹰,这时,已经有人公开质疑他了。
面对询问,男子缓缓说道,“不说其他,单说这化妆技术你们也该相信我,还有,这个!”他从外套包裹下的衬衣里拿出一块金光闪闪的牌子亮给他们,“这下你们相信了吧?”
他们所属组织的高层人手一金牌,见金牌如见真人。这帮囚犯们见了金牌都被这金光闪闪的玩意吸引住,不消说这金牌背后所代表的权利和地位,单说这实打实上好的金子做成的金牌,就够他们活一辈子的了。即使不相信他也该相信这块金子。
听到他的说辞,有人深信不疑,有人却依然不愿意轻易相信,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他从皮外套的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枪主动交给他们。“这下你们放心了吧?我要是骗你们就把我也绑起来。”
这让囚犯们一时略微有些尴尬。这可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啊,在上一站他们还被控制在车上时,看管他们的人下车去吃喝再回来就换了人,后来接到敲门的暗号知道是有人来解救他们。刚才劫持人质终于把大家都救了出来,论排位,论经验,论情谊,他们都不该这样为难他。
带头的那个囚犯却用被何钦踢得手腕发紫的手抢过枪咳嗽了两声以作掩饰,说:“自打我们跟着老爷起,老爷就告诉我们一切小心为上。你把我们救出来,就凭这点儿我们不但不该怀疑你还得感谢你,但大家都是提着头过日子的人,稍微不注意命就没了,这枪我们还是先替你保管,等见了小爷我们再给你赔不是,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放在心上!”
说完他又亲自把男人上上下下搜了一遍,确定没有其余私藏枪支之后才又坐回原位。他把老爷拉出来当说辞,大家都是老爷带出来的,自然谁也不敢反驳,底下人都连声附和说是,男人转身坐好不再说话。
夜晚的路即使打着车灯依旧不好走,时不时的就颠上两三下,可怜的徐锦瑶又晕车了,之前三天两夜的车途已让她半生不死,现在简直是灵魂出窍了。
徐锦瑶脸色极为苍白,嘴唇绷得死死地,生怕一张嘴就会吐出来,她忍得相当辛苦。可与身体上的不适相比,让她更难受的是她跟她的好姐妹落晴的分开。何钦会安全送她到蒋家吗?他一看就知道不是正经的人,万一对落晴起了歹念怎么办?
徐锦瑶开始自责,当时还不如把她一起带走,死了还能一起做个伴,要是当真被欺侮了,她可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转念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又是一片愁云惨淡。从一开始她就没设想过何钦会救她出去,即使他给蒋家打电话告诉他们她被劫走的消息,蒋家能派人去救她吗?她好歹也算是……其实她什么也不是。
蒋家没有义务去救她,大不了蒋家二少奶奶再找人来当,而且他们完全有能力把这件事神不知鬼不觉地掩盖住,到时候一切都像未曾发生过一样平静,而她已悄悄地离开了这个世界,谁也不会记得她。
一想到死,徐锦瑶就觉得痛入骨髓,上次的教训留下的伤至今还没完全好透,还留下了疤痕,经历过死亡的她渴望生存,她知道,唯有活着,才能把不可能的事情变成可能,而死亡只能把可能的事情变成不可能。
知道周围这帮囚犯一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疯子,他们连有救命之恩的男人都不肯轻易相信,对她更不会手下留情,细细考量,她只能把自己得救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右手边这个男人身上。
倒不是‘夜鹰’这个称号可以证明他有多厉害,而是通过这两次接触,他带给她的踏实的安全感,这使得她无缘由地觉得他不会伤害她,最多只是利用她,由此她觉得自己是有生的希望的。
人在极度恐惧之下是不受大脑控制的,所有得到的分析恐怕都来自于最原始最本能的直觉,而我们绝不能说把它形容为凭空臆造,我们有理由相信这种直觉会变成现实。
一路畅通行驶的车子突然停了下来,一时间大家骚动不安,男人先稳住大家的情绪,开车的人告诉他是马上要没油了,所有人都在等着他做下一步的部署。
他朝窗外瞅了两眼,跟原定计划差不太多,他说,不远处就是孟崮,小爷最近守在那里。他吩咐众人先迅速下车,又让一小部分人拿着枪跟着司机往相反的方向把车开得远远的再抄条近路直接去找小爷。
剩下的人因为人数众多目标太大,男人又把他们分成了三队,分别前往三个不同的方向,再次相互约定好明天天黑之后在小爷那里相聚。
商量好之后大家对身后的徐锦瑶犯了难,之前的人质变成了现在的累赘,于是有人建议直接当场灭口以绝后患。
说话间就有人朝徐锦瑶走去,他们扣着扳机,一个动作下去,她就会殒命,但持枪的他们许久都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一来是没得到男人的首肯,二来是眼前的女人白白枪杀掉实在太可惜,还不如让兄弟们一番云雨之后再解决掉也未尝不可。
总有一些人抵不住诱/惑对徐锦瑶起了歹念,不是因为她的美貌他们产生了邪念,徐锦瑶现在看起来并不漂亮,干净而已,而是单纯的觉得不能做赔本的买卖,把她带了一路总不能吃亏。他们一边直勾勾地盯着徐锦瑶流口水一边又严阵以待。
越是神秘的东西越富有吸引力,而且男人迟迟没有给出指示,这让他们潜意识里觉得这件事情是可以做的。有人伸手直接想撕掉徐锦瑶的丝巾一睹它的真容,看看是不是名副其实的大美人。其实他们早就想这样做了,只是没有像现在这样触手可及的机会。
就在关键时刻,不远处的男人轻描淡写地说道,“把她带上吧,就当是带给小爷的见面礼,先前大家失了手,算作是补偿。小爷吃惯了胭脂俗粉偶尔也该换换口味。”
这句话无比的具有杀伤力,没办成事儿谁还有资格敢顶嘴?可就有人敢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