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关悠悠路常明》吾一言

3、第 3 章

　　次日清晨，曹大胆询问丫鬟，摸清了道士房间的位置，急匆匆赶了过去。道士正在房间里吃早饭，见他闯进来没惊讶，像是预料之中的事。曹大胆一屁股坐在道士的面前，开门见山：“我昨天和那小鬼聊了聊。”
　　“小鬼？”
　　“嗯，也就十来岁的样子。”
　　道士微微点头：“你和他聊什么了？”
　　曹大胆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道士边听边思考。曹大胆说完后，道士问：“明白了。那你想问什么？”
　　“这事该怎么解决。那小鬼没有害过人，可那房子不能总是闹鬼。”
　　道士微笑着说：“这件事很好解决。将物品挖出来焚毁，那房子就不闹鬼了。”
　　曹大胆一愣：“那。。。。那小鬼呢？”
　　“准确的说，它不是鬼，是灵。是埋物品的人对一丝执念幻化成的，无根，物品没了，它也就没了。”
　　“可是......他还是个孩子啊......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曹大胆不忍，他想起小鬼一丝不苟行礼的样子。
　　“不论什么办法，这灵最终都是要散的。趁他还未转邪，早早驱散，于它于人，都有好处。”

　　道士和曹大胆找到曹老爷，将闹鬼缘由简要复述了一番。曹老爷听闻，立刻派家丁，拿着工具去房中挖物品。房间地面被挖的乱七八糟，终于在角落里挖出一个破旧的盒子。道士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些小孩子的玩具，没什么值钱的物件。曹老爷问：“就是这个盒子吗？”
　　道士点点头，“这物品的主人应该是小孩。”
　　“小孩子的东西会转邪吗？”曹大胆还是不忍。
　　道士摇头：“对这种守护灵，不可有慈心。它们是最容易转邪的，为了守护这物品，它不是已经开始扮鬼吓人了吗？如有人因惊吓而死，它的邪气就会越来越盛，事情就会越来越棘手。”
　　道士将盒子拿到院外，放在地上，嘴里念了一些曹大胆听不懂的话，轻轻一甩拂尘，盒子竟燃烧起来。
　　在熊熊火焰中，曹大胆隐约看见了那孩童，正朝他们行礼致意，他也学着孩童的还了礼。看着它渐渐消失在火焰中。

　　曹旺逛花园想偶遇小姐，转了半天，也没碰上人。得到消息赶来，还是晚了一步，没瞧见道士做法烧盒子的景象。错过热闹，他忍不住埋怨曹大胆来，说他不够朋友，这么新奇的戏法怎么能不告诉他。曹大胆心里还想着那个在火焰中消失的灵，没搭理曹旺的埋怨。
　　曹老爷在府上摆了一桌好酒好菜，邀请曹大胆，曹旺和道士品尝。席间，曹老爷将100两白银交给曹大胆，不住夸赞他年轻有为。曹旺终于和曹家大小姐又见了面。曹家大小姐果然名不虚传，美若天仙，曹大胆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而曹旺的眼睛早已经直了。酒席间，曹老爷只字未提嫁女儿的事，他们也心知肚明曹老爷的意思，都像不知道先前曹老爷的承诺一般。
　　散席后，曹旺叫曹大胆，想着一同回村。将五十两交给曹旺后，曹大胆托付道:“旺旺那条老狗 ，还有我的房子，就交给兄弟你照看了。”
　　曹旺吃了一惊:“你干什么去？”
　　“我想和那道士学两手。”
　　曹旺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想着学戏法呢？
　　曹大胆很坚决。他找到道士，说明打算。道士很是开心:“其实我正有此意，想收你为徒。”
　　“为何？”
　　“守护灵扮鬼，一般人看见六神会吓掉五神，这就给它钻空子的机会。你六神稳，它近不了身。这是驱邪之人最重要的本事，相信假以时日，你也会成为优秀的驱邪人。”
　　曹大胆当机立断，跪下拜师：“多谢真人看中。从此您就是我的师傅！”
　　道士将曹大胆扶起：“贫道法号墨阳，在太白山修道。你今日就随我一同回山修行吧！”
　　“是，师傅！”

　　曹大胆临走前与曹旺聊了一番，他早已是无牵无挂之人，可邻里乡亲对他的恩也要回报。他把剩下的五十两交给曹旺，让他用这些钱在村口的河道上架一座小桥，让乡亲们进出都便利些。曹旺见劝不住他，也不再说什么，拿着银子回了村庄。

　　几日后，曹大胆跟着墨阳真人上了太白山，跟着他学习驱邪之术。墨阳真人去了他的外号，以原名曹阳称呼，曹大胆也欣然接受。师徒二人每日打坐练法，曹阳学习术法之余还要学识字，每天的生活被安排的满满当当，却也悠闲快活。

　　这一待，就是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