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蛰居江南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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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蛰居江南1
入夏。顾倾也做好了决定。
先去S市试试吧，她对江南古城向往已久。
当然旅行是一回事，生活是另一回事。一到S市，顾倾就面临找工作找房子的基本问题。
同学G一毕业就在S市买了一套房两室一厅。亏得他公司待遇不错，单身男士的食宿都可以在公司解决，工资用来还房贷轻轻松松。而那套房子因为离公司通勤距离较远一直空着。在G的再三邀请下，顾倾暂且住下来。
然而工作却没想象得那么容易找。S市作为一线城市的配套城市，汇集了众多五百强的制造基地，但市场运营中心仍在一线城市。理工科毕业生比较吃香，文科生的出路以行政支持类岗位为主。
顾倾一时找不到适合的翻译类岗位有点着急。恰巧G同学的朋友推荐了一个猎头工作。
猎头？顾倾在B城接触过几位，那时她是被猎的对象。作为B城知名财经高校的翻译硕士，她的机会不少的。人在重要决定的阶段，会比较容易信任人。她对那些猎头的印象不错。既然有这个机会，尝试尝试吧。
于是顾倾便入职S市最知名的猎头C公司。带她的leader李姐一开始就给她做了定位：利用外语优势，重点寻访外籍优质人才。李姐个性开朗活泼，除了偶尔着急说几句语气重的话，不难相处。她觉得难得顾倾这种综合背景不错的人来做猎头，便格外悉心辅导她。很快顾倾就熟悉了猎头业务模式和流程。
虽说base在S市，C公司的客户和候选人资源则外地本地兼有，而且大单子往往来自外省的高速成长行业。顾倾被分到的小组主要focus（专注）在细分工业领域P行业。整个行业发展很快，在国内已经是大鱼吃小鱼、多寡头竞争的阶段，没有政府的政策和资金支持很难快速成长。公司的优质客户B公司一心追赶行业老大A公司，不惜成本地到处挖人。猎头公司自然跟着受益。
在客户一波又一波人员需求下，加上自己的钻研学习、善于从候选人那里学习，顾倾很快了解了这个行业的方方面面，时不时还能给刚入行的工程师讲解常见问题。
就这样紧张充实的半年过去了。顾倾从刚回国的恍惚中已经走出。那些曾经让她惊叹的风景，落日余晖中长岛海峡对岸的康州、纽约大都会博物馆的埃及石像、夜色中蓝光莹莹的芝加哥Trump大厦似乎开始消退。要不是手机屏保上那冰雪渐融的查尔斯河（位于波士顿，穿过哈佛大学）不时提醒，她真快忘了那些游荡在异国风景的日子。
她曾努力找他吗？或者找那些属于她自己的？
除了同学G和新认识的同事，顾倾在S市并没有什么朋友。她离开B城去美国的时候一声不吭，只和几个最要好的女友说过。同一个屋檐下两年的室友阿M抱着她很铁不成钢：“别迷失自己了。早点回来。”然而她再没能回去，除了那一次短暂的中转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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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诫自己不能太闭塞，顾倾借着工作拓展朋友圈。P行业的企业相对集中，除了B城、Z城这类一线城市，行业趋势是慢慢朝为数不多的几个二线城市集中。
顾倾接受李姐的建议，去几个邻近的城市约访资深候选人。这样可以深入了解候选人的个人情况，建立信任关系，顺便也更多了解目标公司的情况。
某日李姐丢给她一份英文简历：“顾倾，你的专属任务来了，翻译成中文做推荐报告吧。是我一个资深候选人推荐的。事成有你提成哦。”李姐略带嗲地嘱咐道。
顾倾笑笑，没回答。简单扫了一眼，候选人叫Eric Zhao，毕业于美国知名大学，材料学PhD。在IBM美国某实验室工作5年。嗯，履历很好，和目标公司的职位也很匹配。但这类外籍人才成单率极低，估计这次翻译又是白干了。不过顾倾依然很快翻译完毕，并按公司格式模板做了报告给李姐。
“再给候选人打电话了解近况吧。简历号码是美国的，我英语张不开嘴。”李姐的任务当然放第一位。
顾倾先查了号码归属地，判断大概在纽约州，看一眼手机时间，09：30。
不错，纽约目前晚上9点半，估计这位赵先生对越洋电话不会太反感。一边打开客户B公司的职位需求表格，一边用公司座机拨通电话。
电话那头嘟嘟了好一会儿，终于接通了。
顾倾听到一个年轻年轻男子的纯正的美式口音：“Hello？”
顾倾有点紧张：“Hi, Mr.Zhao. This is headhunter Molly from China. Sorry for my unexpected calling. May I have your one minute, please”
(译：赵先生您好！我是来自中国的猎头Molly。很抱歉冒昧电话联系，可以占用您一分钟时间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犹疑：“Yes？”
顾倾想那赶紧介绍一下吧，于是对着中文的职位JD（Job description，职位说明）用英文继续补充：“Thank you. Actually, we have your resume. And I’m wondering if you would consider opportunities from a big Chinese company. It’s one of the most promising competitors in this P industry and welcome an expert like you to join the internationalize RD team. Here we got one position that may interest you.”
(译：谢谢。实际上我们有您的简历。不知您是否愿意考虑一家大型中国企业的机会。这家企业在P行业非常有竞争力，非常欢迎像您这样的专家加入他们的国际化研发团队。下面请允许我介绍一个您可能感兴趣的职位。)
顾倾快速将岗位职责和任职要求完整地翻译一遍。几年的口译基础还在，翻完看见通话时间还不到三分钟。
电话那头礼貌地说了一句“Thank you.”顾倾还没来得及张口，一个略感熟悉的浑厚男中音响起：
“Hello This is Eric Zhao. May I know who is this”
(译：喂？我是Eric 赵，请问哪位呢？)
第一个接电话的人真不靠谱挖。顾倾忍住撞墙的冲动，将刚刚的话简略重复一遍。
隔了一会儿，那边传来颇具东北味儿的一句：“Molly姑娘，你的声音我挺熟悉的啊，我们见过吧？”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蛰居江南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