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黑花）生生》Yin微凉

2、再遇他

　　第二章 再遇他
　　下山的路我不知道是以怎样的心情走过的，只知道再回到杭州后王盟看到我如同行尸走肉的样子着实吓得不轻，大动干戈的给胖子小花以及我的父母二叔打电话说明了情况。先赶到的是二叔，他看到我的样子后，二话不说举起手，紧接着就感觉到左脸火辣辣的疼。“一定肿了”我心里想。“你看看你现在还成个什么样子！老三走了，你无故失踪，连通知都不通知一声。老吴家就你一个后人了。你能不能争口气！现在盘口老三留给你接管了，你不能用整个吴家去赌张起灵！他已经不会回来了！”二叔失望而愤怒的看着我，我第一次见二叔发这么大的火，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小哥不会回来了，我不知道他在那里会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枯燥的，乏味的，痛苦的，总之不会快乐就对了，他为我承担了责任，却失去了十年光阴，要换我十年天真无邪，可是小哥，你不懂，没了你，吴邪还怎么天真下去？“天真！你现在一定要振作起来，你要把盘口打理好，不要让你三叔失望，十年，你可以做好一切，更可以强大起来。这样等小哥出来了，就不用他一直守护你了，你也可以为他遮挡危险。天真加油！咱铁三角永远不会散的！”胖子的大嗓门闯了进来，打断了我的思绪。紧接着一个肥胖的身影朝我跑过来。我立刻往旁边一躲，胖子扑了个空，四仰八叉的趴在地上，“哎呦，疼死胖爷我了，小天真，多久不见才，你就嫌弃胖爷了！”胖子边揉自己摔疼的肚子边腹诽我。我看着他的囧样笑了笑，别看胖子平常大大咧咧的，但却是个粗中有细的主儿，我现在这样魂不守舍的只能把吴家拖向更失败的深渊，我只有强大起来，才会有一丝希望。
　　晚上我和胖子小花朝楼外楼进击，其中还有以为不速之客---黑眼镜！看着他和小花从车上走下来。我惊呆了，这俩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小爷我怎么一点风声也没有？“收收吧。嘴里都能塞下一颗鸡蛋了！”黑眼镜那痞痞的声音传入我耳中，“你……他……”我看了看小花又看了看黑眼镜，用眼神询问他，“我不认识他，一个星期前突然出现在我家，我走哪他跟哪。”小花略带傲气的眼神撇了撇他。自顾自的走向楼外楼。黑眼镜在原地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小三爷，花儿爷脾气怎么越来越坏了……”我怎么看都觉得这两人不正常。随之也走向楼外楼。胖子已经点好了菜。开了酒就嚷嚷着要一醉方休。今天趁着人都在，我也就没什么顾虑了。于是四人开始拼酒。
　　不见胖子已经近一年了，虽然胖子还是时常讲些段子来活跃气氛。但是岁月不饶人，时光终究还是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道痕迹，和那怎么也掩藏不住的疲惫。可能是酒量下降亦或是人老了，胖子才喝了半瓶就开始胡言乱语起来。“天真啊，胖爷我老了，想当年咱铁三角天南海北的闯，什么粽子没见过。那是威风凛凛，绝世无双……后来到巴乃遇见了云彩，胖爷以为终于有了归宿，可以安安心心过日子了。可是没想到……”胖子的眼角被泪浸湿，声音有些哽咽，这些年胖子把痛苦憋在心里太久了，今天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便是发泄出来了。“现在小哥走了，云彩死了。胖爷我去了巴乃，天真就剩你了，好好照顾自己。别再倒斗了，那玩意儿阴气重，会被病魔缠身的，来干一个！”我举起杯，碰了一下，随之一饮而尽，掩盖住眼角落下的泪花。
　　~~~~~~~~~~~~~~~~~~~~~~~~~~~~~~~~~~~~~~~~~~~ 一年后 ~~~~~~~~~~~~~~~~~~~~
　　“小三爷，这是这月的账本，请过目。”我点了点头，翻看账本仔细检查有没有纰漏，这一年我把盘口上上下下几乎换成了自己的人，好好整顿了一番，有些人以前还不服，我便用尽手段，直到那人服了为止，现在道上的小三爷名号越来越响亮，不仅仅是因为我让吴家起死回生，最重要的一点是我的狠辣手段，曾经背叛我的人我都会让他生不如死，对我衷心的我一点好处都不会少给。恐怕在其他人眼里我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吧！这一年我也下了不少斗，掏了不少宝贝，把吴家管理的井井有条。我逼着自己不断加强训练，散打，拳击，每天都在练。想着十年之约。我一定不会再拖你的后腿，一定也会像保护我一样保护你。
　　“小三爷？”颤颤巍巍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看着眼前这个浑身颤抖的人，眼里透出了惊恐，他是唐子，一个月前刚坐上其中一盘口的头，今天第一次来。许是看我盯着他的账本时间太长，以为出了什么问题。我让他退下，收敛了心神看账本。
　　原来的账本连糊弄都懒得糊弄的人如今再也不敢偷懒，账目做的很细致，闷油瓶你看，吴邪也能独当一面了呢，可是你九年后才能看到……
　　看完账本，我依言回了家，老妈大展厨艺炒了一桌子菜来欢迎我。我笑了笑，现在我已经很少笑了，，摸了摸因长时间没笑而感觉怪怪的脸，心中无奈更甚。“吴邪，你都已经近三十了，也改成家了，我昨天看到你玲姨的女儿回来了，我问过了人还是单身。明天……”“妈，三十而立，我现在正是立业的好时期。不想结婚。妈你别逼我了。”我虽然感觉我的话说重了，但是自从小哥走了后，我怎么会有心情谈这些？妈，儿子不孝，请原谅儿子。我不敢去看老妈的失望眼神。决绝的走出家门。
　　像杭州这样美丽的城市，在世界上也不多了 ，尤其是在夜晚，我漫步在西湖边，享受着难得的清静，想想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这样惬意过了，自从闷油瓶走了之后……呸呸呸，怎么好端端的又想起他……我遏制住自己乱飞的思想，让自己的心静下来。我长叹一口气，张起灵，我终究还是欠了你十年……
　　我没了赏西湖的心情，便直接开车回家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无奈的吃了两片安眠药，这样失眠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很久了，夜夜如此，只能靠安眠药维持短暂的睡眠，最多睡三个小时就会被噩梦惊醒，有一次梦到闷油瓶被血尸追杀，而他的黑金古刀却在我手中，闷油瓶让我杀了血尸，我却直直把刀刺入闷油瓶的胸膛，鲜血染红了闷油瓶的衣服，也染红了我的双眼。闷油瓶冷漠的看着我“为什么你要捣乱我的人生！要不是你我就不会受伤！我就不会守门！一切都是因为你！” 我想说不是我，对不起，却无奈根本动不了，发不出声音，就像鬼压床了般。紧接着闷油瓶拖着满身血走过来狠狠掐住我的脖子。我惊叫的起来，猛然睁开眼，才发现原来只是噩梦，我看了看浑身冷汗的自己，无力感充满了周围。 自那以后我整晚整晚不敢睡觉，生怕再见到那个满身是血的闷油瓶。
　　想是那两片安眠药起了作用，我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再次睁开眼，我看到周围白茫茫的一片，像是很严重的雾霾，根本看不清前方的路。我朝前一直走一直走，却始终走不到尽头。“吴邪-吴邪。”我浑身一颤，这个低沉好听的声音熟悉到不能再熟悉，我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却发现四周竟全是这样的声音，他们乐此不疲的说着“吴邪-吴邪。”我站在原地对着四周大喊“小哥，是你吗？小哥？”“张起灵，是你吗？”可是回答我的只有那个低沉的“吴邪~”我慌张的跑着，想追寻那个声音，却怎么也找不到源头。“张起灵~张起灵~我在这，你在哪？”“吴邪~我和这世界的联系，就只有你了。”“吴邪，你说过要是我消失，至少你会发现。”“吴邪，用我一生还你十年天真无邪。”“吴邪，还好我没有害死你。”“吴邪，再见。”“吴邪~”“啊~~~~~”我猛地坐起来，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黑暗，隐隐约约有月光透露进来。刚才那片白色不复存在。我叹一口气，看来又做噩梦了。我没了睡意，做到阳台地上，看着外面皎洁的月光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烟还是黄鹤楼，自从他走了之后，就没有换过，我感受着尼古丁带给自己的麻痹感，这一年抽烟抽的越来越凶了。常常一天两三盒，怎么戒都戒不掉，犹如我心上的伤疤，怎么抹都抹不平。
　　这么坐着，天边开始泛起鱼肚白，我解脱般的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朝浴室走去。洗漱完毕后开着我的丰田去店里。这一年虽然忙着处理盘口的事，却也没落下我的小店，依然有王盟照顾着。“老板，商量个事呗，你看快到年底了，咱这的生意也不错，你看我任劳任怨……”王盟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看着他老板冷飕飕的眼刀没了声音。笑话，在老板那能杀人的眼光下再提涨工资他就能马上滚蛋了。这可不是以前的天真无邪小老板了。王盟撇撇嘴心不甘情不愿的丢下一句话走出去。“老板我去买早点。”我看着这个敢怒不敢言的小子。眼里闪过一丝笑。
　　紧接着的画面却让我的笑僵在嘴角。店门口踉踉跄跄地走进一个瘦削的身影，和长白山上不同的是这次这个瘦削的身影上全沾满了大片大片的血迹。“小哥！你怎么了！怎么这么多血？”我连忙扶着小哥进来，慌乱的检查他的伤势。当我看到他的前胸上从右肩一直到左边的肚子的狰狞的三道伤口，那里的血跟疯了似的止都止不住。我惊呆了，眼里的水雾在这一刻倾泄而出。我拿着手机拨了好几次120都手抖的按错了。我告诉自己不能慌，小哥需要急救。深呼吸几口后才拨通了电话。救护车很快来了，我一路上都在跟闷油瓶说着话，生怕他一个不注意就晕过去，再也不会醒来了。突然，小哥动了动，慢慢的抓住我的手，一直在说着什么，我把耳朵靠近才听到，瞬间，我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流个不停。
　　他说:“吴邪，带我回家。”
　　在医院等手术的时候，我忍着想冲进去的欲望把发生的事情理一遍。得到了两个问题:一，闷油瓶怎么从青铜门中出来了，还有九年，期限并没有到？二，闷油瓶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看那应该是利爪所伤，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样的伤口……嗯……想不起来了。手术中的门突然间开了，吴邪丢开那些烦乱的思想，现在闷油瓶最重要，剩下的等他伤好了再说。“病人的家属呢？病人急需输血，但他的血型太特殊，目前找不到。”“输我得，我们的差不多。”我赶忙拉开衣袖伸出胳膊，因为我想起我好想吃过麒麟竭，血虽然时灵时不灵，但只求现在是灵的，小爷我不可能运气这么差吧？血液流出的瞬间，我几乎是激动的，闷油瓶，终于我也能帮到你了呢，不用在像原来那样只能傻傻的站在原地看你受伤却无能为力，那样的感觉真的很揪心。真不知道你每次放血放的那么决然难道就不懂的痛吗，不懂的爱惜自己身体吗？因为你太强大，所以每个人只是理所应当的站在你身后受你保护，却不曾想过你也是人，你也会痛，你也会伤心。
　　两个小时过去了，我的情绪越来越紧绷，就在我忍不住要冲进去的时候，手术灯灭了，看到闷油瓶苍白的脸色，我舒了口气，“两天后就可以从ICU转到普通病房了，没事了，幸亏送医院送的及时……”我已经听不到医生后面在说什么了，一种由内到外的放松蔓延至全身，紧接着我眼前一黑，便没了意识。
　　这一觉睡的异常安稳，没有噩梦，没有闷油瓶，我慢慢的睁开眼睛，对上了一双淡然的眸以及一张放大版的俊脸。“张起灵！你给老子躺回你的病床上去！老子睡觉你凑什么热闹！”这张放大版的俊脸突然露出无辜的表情。“吴邪，你是躺在我的床上。”接着这瓶子露出了一副鄙视的表情，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又去和他的天花板小蜜交流感情去了。
　　我老脸一窘，一个空翻翻下床，把和天花板交流感情的闷油瓶公主抱抱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然后坐在椅子上45度角仰望天花板。所有动作一气呵成。“丫的闷油瓶身子软的跟女人似的但怎么那么重，老子胳膊都要断了，要不是老子这段时间不停的锻炼估计你现在就已经被我摔地上了！丫的闷油瓶感谢我吧！快！”我边想边看向闷油瓶，特别得瑟的冲他挑挑眉 ，小爷我可做足了准备对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