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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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雨，天空阴霾不散。天台上，S瘦弱的身子在风中就象是烟尘，似乎被强风一吹就会消散。他背着风理着头发，有些夹不稳的烟被风吹得乱抖。
“马上就要下雨了，你不下去吗？”往生向S走去，将手上的病号服披在他肩上。
“雨天也是另一种美。”S没有看他，吐出的烟雾很快被风吹逝了。
“你好象经常在天台上，为什么？”往生跟着点了一支烟，趴在栏杆上看眺望远方。
S看了他一眼，没来由地笑了一下，说：“告诉你你也不明白的。你们这些医生，都是骗子。”
“骗子？”
“是啊，说着冠冕堂皇的医学名词，杀人于无形之中。还说了解我们，哼，真可笑。”
“……”
往生从负责照顾S的同事那里得知了他的一些情况，总觉得S其实是最严重的一个。因为他的言行举止看起来都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但是心理已经恶化的无人能知。“能不能告诉我一些关于你的事？”
“我的事？”S随手弹掉熄灭的烟头，指着一个方向说：“那是我的家，但是我回不去。”
和所有的精神病患者一样，被关在白色的城墙里，就是无止尽的循环。除非哪天你好了，不然可能一辈子都会被关在这里。有些病得轻的，调节好心理就高高兴兴出去了。病得严重的，越治疗越变得疯狂，到最后都走向了死亡。
“我帮你治疗吧，放心，我绝对会让你尽快回家的。”往生自信满满地说道。
S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带着痛恨和一丝绝望。冷哼一声，声音更是象寒冰一样凉，“我若说我没病，你信么？”
往生惊讶地看着S，所有的病人都说自己没病，如果医生们都相信，那世界上还会有精神病患者么？他的表情没有逃过S的眼，他弯起了嘴角，一抹讽刺的微笑逐渐散开。
“果然，都一样。”
“S？”往生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正欲拉住S却被他逃开了。S爬上一个小蓄水池，脚下是十几层楼高的高空。他缓缓伸开手，风从指尖，脸颊吹过。发丝四扬，在空中飞舞着。
“我，总以为站在很高的地方就能看见天堂。可惜没有人给我一双翅膀。”S的声音很轻，可一个字一个字都飘进往生耳里。
他看着S的背影，仿佛从他背上看到了双翼，可却被这样的天气染成灰色。下一秒，S的身影消失了。往生就这么看着S从上面消失了，久久的没回过神来。
一道闪电从天而降，大雨伴随着哗啦啦地响声落了下来。往生就一直看着S下落的地方，全身被雨水淋湿。模糊了双眼，也看不清表情。
在病房看书的极夜被突如其来的闪电吓了一跳，他跳下床走到窗边。雨将玻璃冲洗得很干净，却也阻隔了外面的世界。
极夜的心忽然狂跳起来，似乎预警到什么事情的发生。他转过头想寻找兔子先生，却忘记它早已被自己杀死。他心慌了，跑出了病房。
“快，走那边下去！准备工具抢救！”几名医生和护士提着医药箱从极夜身边跑过，极夜呆呆地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
极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跑去天台，当他看见往生站在雨里的时候有些惊喜，“王子先生，你在这做什么？”
往生闻声回头，失魂落魄地看着极夜，问：“你相信S么？”
“王子先生为什么要问这个？我当然相信S了！S是除了王子殿下外对我最好的人！”极夜笑了，大雨也盖不住他的灿烂笑容。
往生笑了，笑得凄惨。如果，只是如果，自己说相信他。他，会不会就不会死了呢？
但是往生忘了，很多东西就是注定的。无论他如何去改变，它的发生，它的结果，都不会更改。这就是命。
“我杀了S啊……”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