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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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请喝茶。”女人将刚泡好的花茶端上来，又拿来招待用的糕点。
“谢谢。”极夜微笑着接过茶，趁热喝了一口。浓浓的香味在唇齿间散开，不得不说，味道很好。往生，就是喜欢这样的女人啊。
“晚上就留下来吃饭吧，已经五点多了，马上就要下雨了。”女人抱着肚子坐下来，“要不要打个电话和家里人说？”
“没关系的。”因为没有家人啊~极夜笑了笑，看看墙上的钟。5点13分。天黑了，大雨倾盆。
“你先坐着，我去做饭了。”女人起身走进厨房。
极夜看见厨房门缓缓关上，也跟着起身。他走进主卧室，看见床头柜上放着的一本相册。他拿起来，慢慢翻看。
这全部是女人和往生的合照。从相识到相知，到结婚，还有女人的肚子，从一个月开始到现在，所有的记录。
“亲爱的，你怎么可以背叛我呢？”极夜有些木然地坐在地上。
极夜站起来，凌乱的发遮住了他的表情。他打开另一扇门，却看见一个放着婴儿床，墙面被粉刷成粉红色的房间。这是为了那个没有出世的孩子准备的吧，极夜想。
抓起坐在角落的泰迪熊玩偶，极夜将它搂在怀里。悲伤的感觉弥漫在空气里，凝结，然后崩溃。
雨拍打着窗子，仿佛想破窗而入。天更黑了，已经接近夜晚。时钟慢慢走着，突然停在了5点34分。
极夜打开厨房门便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这个女人的手艺应该很不错吧。
“这个孩子，是他的么？”极夜从背后抱住女人，手停在她的肚子上。
“呵呵~是啊~”提到丈夫和孩子，女人有些高兴。可是下一秒，她却再也笑不出来。刀划破了她的喉咙，她连尖叫的权利也失去了。
“那么，让我来看看那个孩子是什么样子吧。”极夜用力划破了女人的肚子，可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少年从她裂开的肚子里掏出已经成型的孩子。
“多漂亮的孩子啊，他应该很象你。”极夜捧着血淋淋的孩子放在女人胸前，“他饿了，你不喂他吃奶吗？你真不是个好妈妈。”
女人无声地哭了，眼泪顺着眼角落下。极夜将刀插进了她的喉咙，她终于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极夜舔了舔手上的血，抽出了沾满鲜血的刀子。看着眼前的尸体，血已经染湿了他的裤脚。“你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妈妈了。你开心么？”
雨越下越大了，雷声让人惊慌。往生下班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不好的预感让他浑身颤抖。下班后他马上冒着大雨驱车回家，一路上溅起无数水花，连闯了红灯也不知道。
“亲爱的！我回来了。”往生停好车，连伞也懒得打马上回到家里。
灯火通明的房间里，隐隐约约可以闻到血腥味。这让往生更是心慌，他跑到厨房只见一地血红。“亲爱的！亲爱的你在哪里？”
预感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往生却慌张得失措。他打开了那扇婴儿房的门，扑鼻而来的血腥味让他有点想吐。
“王子先生，你回来啦？”极夜抱着泰迪熊坐在地上，身后是女人和没出生的小婴儿的尸体。
“你……”往生愣住了，为什么极夜会在这里？
“你看你的妻子美吗？”极夜让开身子，让往生看清了自己妻子的惨状。竟然和那只兔子玩偶一样，肠穿肚烂，手脚断开。
“为，为什么……”往生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极夜慢慢爬过去搂住往生的脖子，双手还沾着鲜血。轻轻啃咬他的耳垂，微笑，“那王子先生为什么要背叛我呢？”
“背叛？”
“你说要陪着极夜的，我最喜欢你啦……”极夜的声音很低沉，象是带着诅咒的魔力，“你不喜欢极夜么？你最喜欢我的，对不对？”
往生没有回答，他也没法回答。极夜的手停在他的胸口，那里插着刀子。
其实极夜害怕听到他的答案，很害怕。所以，他不想听到他的回答。
往生已经预料到自己的死亡，他笑了，觉得如此自己才是真正的解脱。但他要拼着最后一点意识说出自己要说的话。
他说：“极夜，其实，我不是喜欢你。而是，我爱你。”
极夜笑了。
“那，我来陪你好不好？”
极夜拿出的打火机是S的遗物，是S从五年前就一直带在身上的东西。
火燃了，极夜抱起往生的尸体，轻声说：“我父母是被人害死的，那个兔子先生是妈妈在死前送我的生日礼物。妈妈说，我不会离开你的，你要幸福。但是妈妈死了，只留下了那只兔子。”
“后来我被奶奶照顾大，奶奶也说，你是我唯一的孙子，我不会离开你的。可有一天，奶奶突然发病也离开我了。我变得不敢相信别人了。”
“在我过得很苦的那段日子，别人笑话我是灰姑娘。我遇上了他，我叫他王子。因为他救了我，就象是《睡美人》一样的桥段。我被人下药昏迷了，他为了救我用嘴喂了一口凉水给我。”
“然后我们相爱了，和很多爱情故事里说的那样。已经到了没有对方就不能活的地步，他给我承诺，如果他背叛我，我就有权利杀了他。我原以为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可是他却没有理由地离开我了。”
“我杀了他。因为他背叛我。可是他在死前，一直说着我爱你。象个咒语。”
“我害怕了，然后疯了。”
“再然后，我遇见了S。他给我的感觉，就象是亲哥哥。他说他没病，我相信他。可是没有医生相信他，他说他总有一天会真的疯掉，会去死。我知道那天会到来，可他到最后也没有和我说。他也说过不会离开我，呵呵，但是他又说自己会离开。很矛盾是么？”
“其实你知道么？我说你象王子先生只是借口，他只是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半大小孩。而你却已经是大人了，你和他完全不同。可是，你给我的感觉，却是比他更亲切的。我并不讨厌你，真的。我很喜欢你。你说你不会离开我，因为是你，我才会再一次相信。可是，我知道你有妻子，马上就会有个孩子。我害怕你会离开我，你知道么？亲爱的，所以我宁可毁掉一切。”
“现在，我就来陪你了。”
“我也，很爱你。”
火燃了，然后迅速蔓延。在这样的雨天里，却浇不灭熊熊燃烧的大火。
极夜的身影慢慢被火吞噬，他的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
眼角，却藏不住一颗晶莹的泪滴。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