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15 你为什么看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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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菲尔德家族世代居住的城堡里，一场只有三个人的晚宴开始了。
冯廉终于见到了传闻中的海瑟薇玫瑰——克里斯亭德·海瑟薇。有着耀眼金发和祖母绿眼睛的美人款款行来，孔雀蓝的光亮礼锻上，青色伴着银色的丝线绣出犹如图腾般的纹路，密密蔓延在裙摆之上，于步履移动间光彩流动。
不规则裁剪的礼服、侧腰后方绽开的雪白纱花、还有嵌在细微处的各色宝石，冯廉暗叹着华服的美丽，也不得不承认：克里斯汀实在是个绝色的美人，不但没有被衣服的华丽盖过姿色，反而更加光彩夺目！
“又见面了，菲尔德阁下。”克里斯汀的语调不疾不徐，语调悠扬而悦耳。虽然早知道海瑟薇是传承悠久的大家族，但冯廉还是低估了名门望族的底蕴，他没料到克里斯汀举止间竟是如此的优雅矜贵，毕竟他听说克里斯汀是一位极优秀的剑士。女剑士的性格就是不像汉子那么剽悍，也会十分飒爽吧？从外表上看，在克里斯汀的身上找不到一点剑士的影子。
马修看着身姿窈窕的佳人笑眼盈盈，思维有一瞬的空白。回过神来，他点了点头，礼貌地说：“晚上好，海瑟薇小姐。”
冯廉的余光注意到了马修这一瞬的失神，心中划过一丝不解。
克里斯汀保持着优雅的微笑与马修颇为融洽地聊了几句，然后看向一直沉默的冯廉。“您的朋友怎么不说话？”马修给克里斯汀做了介绍：“这是威廉，我的挚友，我邀请他来城堡做客。”威廉就是冯廉的假名，他冲海瑟薇行了个贵族礼，客气地说：“美丽的小姐，晚上好，十分荣幸鄙人能目睹海瑟薇玫瑰的芳容。”克里斯汀微微颔首，嘴角轻勾，透绿的眸子落在冯廉的发间，“威廉先生，请恕我冒昧，我有些话想对菲尔德子爵讲，您可以暂避一下吗？”
冯廉看了看端坐的马修，点头说道：“如果是重要的事，那我便回避一下好了。”
……
马修找到冯廉的时候，冯廉正在厨房和厨师长亲切交谈。“……”冯廉转身看见马修时一愣，咧嘴笑道：“嘿，和美人聊的怎么样？说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问问管家就知道了。”马修微微靠在门框上，眼睛盯着厨师长手上刚出炉的苹果派。
“这可是我的，你不能抢！”冯廉上前一步，用身体挡住苹果派，挑眉看着马修。马修轻哼一声，“我聘用的厨师长在我的厨房里做出的食物，怎么就成了你的呢？”“区区一个苹果派嘛，我晚上可一点儿也没吃呢！”冯廉咧了咧嘴，端起苹果派往外走。马修没吭声，抬脚跟在后面。
一路上没有遇见任何人，走廊里安静得只有脚步声，冯廉扭头瞥向身后的马修，问出了十分关心的问题。“之前见到克里斯汀时你怎么了？你不是早就见过她吗，怎么还看傻了？”马修没料到冯廉最关心的问题竟是这个，他浓密的睫毛闪了闪，没有正面回答，“跟我来，给你看个东西。”
柔和的水晶灯一一亮起，冯廉环视一周，发现除了一张书桌外，房间的其余空间大都被书架占据。马修从角落里的书架上抽出一卷泛黄的羊皮手札，缓缓地展开在书桌上。“这是什么？”冯廉凑上去看了看，心里有些好奇，这纸上的文字他竟看不懂。“克里斯汀来这里的真正目的。”马修白皙的手指轻抚纸张左上角一个类似花朵的图案。“菲尔德家族的一位先祖曾与科仑纳兹王室签下一份契约，以忠诚换取安身立命之地。”他指着羊皮纸上的一处对冯廉说，“王室的手下在这里发现了一条空间裂隙。”“空间裂隙？”冯廉看着马修手指之处，一脸茫然。
“上古时期的一部分遗迹并未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毁灭，它们被战败者封在时空碎片中，为将来的反攻留作后手。”马修的语气很是平静，“时间会消磨太多东西，封印也抵抗不住时间的腐蚀。当空间裂隙出现，冒险者们便可以通过封印的裂口到达遗址所在。科仑纳兹王室的手下十天前在布吉赛山下发现了空间裂隙的痕迹。”
“布吉赛山？”冯廉心道原来如此，距离布吉赛山最近的城镇有三个，除奥洛斯小镇外，另两个城镇的主人直接效忠的对象并不是王室。“可你毕竟是普通人啊，开发遗迹什么的太危险了！菲尔德家可只剩你一个了。”冯廉皱了皱眉，对科仑纳兹王室的做法很不赞同。
马修轻轻转动拇指上的扳指，似乎漫不经心地说：“菲尔德家族不会拒绝王令。我也不畏惧死亡。”他抬头看着冯廉，难得露出一丝笑意：“姓菲尔德的人，命可大着呢。我告诉你是想问问你对遗迹感不感兴趣，我可以带上你。”“不用不用！”冯廉腹诽：我是要回家的人，凑什么热闹啊！这种事听着就很危险好吗？“我去就是拖后腿的命，还是不给你添麻烦了，你把自己的命保住就好！”
“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马修把手札放回原处，转身打算离开。“唉，别想糊弄我！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冯廉眼疾手快拽住马修。
马修惊讶地看向冯廉。“喂，难道你以为我很容易被转移话题吗？”冯廉头顶黑线，有些暴躁。“别误会，我只是以为你不会再问了。”马修没有笑，但眼角却弯出愉悦的弧度。“你可以拒绝回答我。”冯廉面无表情，心里在马修两个字后狠狠记上一笔。
“她今晚、让我想起了一个人。”马修坦诚回答了，脸上还有一丝吐露秘密的轻松。他在房间的某个角落顿了一下，然后一道暗门开了。
Σ(Д)暗室里还有暗室？
冯廉：贵族总喜欢把房子建得很复杂。
冯廉跟进去，发现是个不小的画室，墙壁上镶嵌着珍贵的魔法灯。马修此刻正坐在画架前，盯着盖着布的画板。“你想给我看这个吗？”冯廉站在马修身侧，并没有动手的意思，虽然他心里十分好奇。
“嗯。”马修淡定地掀开布，不过微抖的手指表明某人心里并不淡定。
画布上是一潭湖水，周围是密不透风的树林。反射着月光的粼粼水面上，站着一个露出上半身、手握匕首的少女。少女站在湖中，神色恬静，嘴角勾起美好的微笑，让人误以为她身上嫣红的不是血。可那把匕首的确明晃晃地插在她的心口。
“她……是谁？”冯廉被那种惊人的凄美震撼，良久才开口问道。
“我的梦中人。”马修的眼中有难掩的温柔和忧郁。“我十五岁起开始梦见她，每月都会梦见。我直觉她是真实的，我能清楚地画出她的样子，可我不知道她是谁。我只知道她的模样，但我一眼就爱上了她。”马修难得的多话让冯廉侧目，但他无法理解。他只曾对着高中的一个女同学有过淡淡的好感，却从没有爱过一个人的感觉。爱情，他曾经期待过、追求过，后来却也不在意了。
“她长的和克里斯汀不一样。”冯廉讲出事实。两人的长相气质完全不一样。
“嗯。衣服。”冯廉回头仔细一看，的确，虽然画上的衣服沾了很多血，样子也破破烂烂的，但给人的感觉与克里斯汀的那件差不多。“只是颜色吗……不，衣服上的花纹很相近，一个裁缝做出来的？”冯廉故作认真地说道。马修没说什么，目光凝结在少女身上。
“唔，我明天打算动身去王都，我还有朋友在等我。”冯廉想到什么，对马修说道。
“明天？好，我让管家给你收拾行李。”马修点头。冯廉想了想，说：“你这什么时候出发？如果不急，不如也去王都瞧瞧热闹，你还没出过奥斯洛吧？”“空间裂隙从出现端倪到完全打开需要不少时间。没有王室的允许，我不能去王都。”马修没什么表情。
“不是吧？”冯廉苦着一张脸，他还是很不舍的，以后可没什么机会再见马修了。
“不过王室对菲尔德家族没什么忌讳的，我跟海瑟薇小姐说一声就好了。”马修拍了拍冯廉的肩膀，补充道，“我挺舍不得辣椒的。”
冯廉：……
第二天，两辆马车从奥斯洛出发，向王都驶去。为什么是两辆？因为克里斯汀也要去王都，她是要参赛的人。不过尽管她和冯廉他们一起走，却没和两人有什么交集。马修不说了，在他眼里只有梦中人是特殊的，克里斯汀不过是前未婚妻罢了。而冯廉呢，虽然息了找克里斯汀麻烦的心，却也不想和她打交道。克里斯汀比麦嘉迪精明多了，大家族的教育和个人性格导致她比大多数人要优秀，也更加要强，冯廉在她面前感觉很抬不起头。
一路上相安无事，克里斯汀一直没从马车上下来，马修也不想，只有冯廉和辣椒时不时下来活动活动。
日落时分，王都高大的城墙出现在地平线上。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015 你为什么看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