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被动躺赢「重生」》玺三声

36、第三十六章

　　陌瑾被工作人员带进独立小隔间选参数，“我不能跟我先生一起吗？”
　　工作人员是位高挑小O，他以一种高个子独有的优势俯视着陌瑾，“这个模块不支持熟人组队”。
　　不知为何，对方还算客气的语气，却令陌瑾产生了似乎在鄙视他的错觉。
　　“喔”，被迫孤身奋战的陌瑾假装镇定，可当他看到对方开始调他的外貌时，他瞬间慌了，“可以不调吗？”
　　万一他家程总没认出他怎么办？
　　“如果不调，你是血族，还是人族，就只能随机了”，对方斜瞥着他。
　　一个人的外貌特征，不仅是感官上的欣赏，更重要的是反映性格特点与身体素质，血族普遍比人族强大，所以不经过微调处理，几乎所有人都只能被系统综合评判为人族。
　　陌瑾并不知道这其中的深意，工作人员也不会把这种内部原理透露给他。其实他不想调外貌，并不是真的害怕程总认不出他，陌瑾只是觉得，玩个网游还换一副面孔，挺没意思的。
　　何况，他并不希望变成别人的样子去和程总谈恋爱，总觉得这样有些怪怪的，而且等游戏结束之后，还徒增烦恼，何必如此？
　　陌瑾考虑了一下，还是选择不调，“就这样吧”。
　　“不再考虑一下？”工作人员耐心等在一旁。
　　“我想好了”，陌瑾坚定不移地点着小脑袋。
　　“你确定？真的不改了？”工作人员不放心地追问。
　　“嗯”，陌瑾挺起胸膛保证。
　　“……那我可摁下去了”，工作人员认真地看着陌瑾，见陌瑾眼神坚定，他点头按下确认键。设好后，他公式化地念着结束语，“请戴上右手边的中枢控制手环，网游体验时间总计两小时，与虚拟世界比例为1：8760（单位：小时），祝您愉快！”
　　相当于要在虚拟时空呆两年的陌瑾，配合地乖乖躺在外形设计成太空仓的体验床里，然后他跟随指示闭上眼睛，过了几秒钟或者更短的时间，他只觉得他的世界完全暗了下来。
　　一切都很安静……
　　……
　　“醒醒”，有人在他耳边叫唤。
　　陌瑾猛然睁开眼睛，身边是个不认识的O。
　　“快起来，今晚是我们唯一的机会”，那个O背着手在一间看上去敝狭的屋子里来回地走，带动整个空间，都彰显着他此刻烦乱的内心，“短短两个礼拜，村子里就少了二十三个人，再晚一点，你那失踪一天的表哥，恐怕凶多吉少”。
　　“……”，这、这这一上来就是连环案，跟不上节奏的陌瑾愣愣地爬起来，打开简陋的小木窗往外面看去，对面是一排排拥挤的木屋，再远一点是绿油油的田野。
　　他目前所在的地方是个小村落，隶属于某领主。
　　他们这些人，是地主家的佃户。
　　视线再往远处看去，只见一座近现代风的尖顶式欧风建筑隐于山野之中。
　　那不会就是血族的领地，吧？
　　陌瑾瞪着眼看着那座城堡发呆，突然有一双血红的眼睛，穿透云层朝着他的方向直视过来……
　　“我、我该怎么办？”陌瑾吓了一跳，猛地把窗关上。
　　身后的O皱着眉头，低着头沉思，猛然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抬起头，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会儿陌瑾，然后快步走过来，按着陌瑾的肩，说：“太好，有办法了！我怎么早没想到！”
　　“我们去见领主大人”，那个O说着，又近距离盯着陌瑾看了一会儿，突然嫌弃道，“你脸上怎么那么多泥巴？”
　　“……”有泥巴？陌瑾尴尬地跑去洗脸。
　　洗漱完毕，靠在一旁等待的O递给他一面残缺的镜子。
　　陌瑾接过来看了一下，镜面里头的人，还是他本来面目。
　　唇色微粉，眉目精致，如果不是穿得太寒碜，妥妥就是个小公举。
　　不是说好是血族公爵的，吗？怎么居然变成小老百姓了？
　　“你等我一下，我回家找找我弟弟的衣服”，那个O两眼亮晶晶地打了个响指，冲陌瑾眨了下眼，然后推开门，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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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换好这位O拿来的衣服，一脸茫然的陌瑾坐上了一辆牛车。
　　与他们同村的A大叔正好要去给领主大人送蔬菜，于是O同伴便拜托这位大叔将两人捎上。
　　一路上，O同伴小声同陌瑾解释来龙去脉。
　　原来，他们这个村落原本挺祥和的。
　　可自从城里来了一位先生，在这附近建了座城堡，日子就开始诡异了起来。
　　一开始，村落里只是有人半夜晕倒在路边，后来慢慢的，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有人离奇失踪，等找到时，身上多处疑似被野兽啃咬过的齿痕。
　　而那些之前被发现晕倒在野外的人，也渐渐出现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他们昼伏夜出，表情冷漠，甚至有的搬到了更远的地方孤身独居。
　　直到有一天，一位外出多日的猎人踢开妻子反锁的房门，只见对方全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寸寸溃烂，最后只能痛苦地仰躺在地上，似哭泣又似怒吼地求他的丈夫：杀了他，杀了他……
　　那座城堡里，有秘密。
　　外地人惹得祸端。
　　老人们坐在路边，露出一双饱经风霜的眼睛。
　　特别是处O，当心一点。
　　此后，城堡里有妖怪，诅咒……之类的词，如尘埃一般，漫天飞扬。
　　可至今为止，仍然没有人能靠近，或者说，能找到，那座神秘的城堡。
　　那是一座，看得见，却碰不着的城堡。
　　“……”，所以，这是要带他去哪里？
　　“不过机会来了，你忘了我昨天跟你说的了吗？”同伴O见陌瑾愣愣的表情，嗔怪道，“那位先生给领主大人写信，想在我们村落雇佣一个仆人”。
　　许多人抱着替亲人／好友复仇的念头，去了。
　　结果，却没有一人回来。
　　“然后我们去找领主要人，领主说那些人早回去了，那位先生想要个漂亮的O，他们不合适”，同伴O说到这，顿了一下，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那些失踪的人到底去了哪里？”陌瑾问他。
　　“哦”，同伴O回过神来，不甚在意地说，“他们啊，刚才就回来了，听说迷了路，半夜在山洞里住了一晚，这才耽搁了点时间”。
　　所以你刚才说什么没人回来，是想闹哪样？
　　“不说他们了”，同伴O有些纠结地说，“领主大人今天晚上正在办化妆舞会，希望我们不会打扰他的雅兴”。
　　“……”，莫名其妙多了个表哥的陌瑾表示，就算真打扰了也没办法，尽管他知道他应该是在游戏里，但在这个地方，他如同身临其境一般，有知觉，有感情。
　　一点也不像以前玩游戏一样，输了可以再来一次，现如今，万一输了，别人的武器可就直接砍在了他身上，所以……哪怕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也不得不认真起来。
　　他那个“表哥”还等着他搭救，说不定是他家亲亲程总！
　　想到这里，原本茫然不知的陌瑾立马红了眼眶，不行，不可以哭，程总还等着他英雄救美，他要像个骑士一样，披荆斩棘，去救他的程公举。
　　牛车呼啦啦地往前走，穿越一大片金黄色的油菜花田，踏上拱形的石板桥，再转个弯，就看到了领主大人家那银灰色，镶着衔草环鸽图案的铁栏门。
　　门开了。
　　牛车走货物通道进去。
　　陌瑾与他的同伴O举着双手，配合地趴在栏杆上，接受例行的盘查。
　　有一只大手在陌瑾身上来回逡巡，几缕燥动的气息喷吐在他的后颈处，一时之间，似乎有什么兽性的威胁从后方直扑过来，正当陌瑾受不了要转头时。
　　那人冷哼一声，“别动”。
　　这时，大手来到了陌瑾的臀腰部，那手掌贴着那片肉肉的区域，逗留了好一会儿……
　　“好了，进去吧”，那人终于放过了他。
　　陌瑾擦了擦，不知何时挂在下巴上的眼泪，跟着他的同伴O进了领主家。
　　走了几步之后，陌瑾直觉有什么不友善的目光死死盯着他，他慌张地回头一看。
　　只见刚才那个流氓士兵压低帽檐，靠在大门旁打盹，他显露出来的下巴，在正午的太阳下折射出病态的苍白。
　　吸、吸血鬼！
　　陌瑾往前疾走几步，被高出来的门槛绊倒了。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同伴O忙过来要扶起他。
　　却被另一个人抢先了一步。
　　“把手给我”，熟悉的声音响起。
　　“！！”他家程总，陌瑾立马觉得身上一点都不疼了，什么吸血鬼什么的再来一打，他也不害怕，他蹦起来抱住他家程总，“你怎么在这里？”
　　被一个陌生的平民抱住的程靖初，冷淡地推开陌瑾，他弹了弹衣领，一句话没说，转身走了。
　　陌瑾愣住了。
　　他家程总好像不认识他？这怎么可能？
　　程靖初的脸，程靖初的声音，连那份傲慢的眼神，都跟他记忆里那个家暴他的程先生，一模一样。
　　咦，为什么是家暴他的那一个？
　　陌瑾混乱不已。
　　一瞬间有种特别荒唐的错觉。
　　不等他搞清楚状况，他的同伴O将他拉到一边，小声责备道：“这是领主大人请的客人，你……”
　　同伴无力地叹了口气。
　　“你知道他是谁？”陌瑾无措地抓住同伴的衣袖，程先生那冷漠的背影还定格在他的脑海里，他似乎看到对方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钻戒，绯色的玛瑙石镶嵌其中，如同一只睁开的恶魔之眼。
　　“这种大人物，我怎么会知道？”同伴斜眼看他，“你这金鱼脑袋到底在想什么？这是今晚舞会的受邀者，不管是谁，都不是我们得罪得起的，快走吧，跟我去见领主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