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被动躺赢「重生」》玺三声

2、第二章

　　那个倒霉的A来的时候，天终于亮了。
　　陌瑾一脸漠然的坐在观察室的长椅上，来往的人投在他身上那种看禽兽的目光，并没有令他的表情有一丝一毫的动容。
　　甚至Omega协会请动了有名的审讯官，陌瑾依旧一声不吭，拒绝配合。
　　审讯官最后只好摇摇头，暗叹人心不古，禽兽，禽兽！
　　而这件下作事件的受害者，程靖初先生就是在这样一种微妙的气氛下推开了观察室的门。
　　虽说同情一个A对大多数A来说，都是一件荒谬的事，但在这个挂着“正义”的牌匾下，人们还是默契十足地给予了程先生一个饱含同情的眼神。
　　这位程姓受害者虽算不上俊美无俦，但通身清贵的气质实属难得，众人对他好感爆棚，相对的，越发觉得那个原先一直在装可怜如今又一副装傻模样的O简直禽兽！
　　没错，哪怕那是一个相当有魅力的O，也无法因此逃脱道德的谴责，那么下流肮脏的心，真是令人作呕。

　　“我会娶他”，程靖初如同小媳妇似的靠在陌瑾的怀里，言语却颇为沉稳。
　　陌瑾被程靖初突然的投怀送抱镇住了，他本能的不愿意跟程靖初亲近，甚至这具身体也在害怕着这个人。
　　他僵直着背，半晌才看向程靖初。
　　程靖初并不如陌瑾想象中那样，狼狈不堪或者神经衰弱。
　　没有轮椅也没有拐杖，程先生是自己走进来的。除了头部缠着一圈纱带，他看上去精神好极了，面色红润，口齿清晰，连牙都没掉一颗，陌瑾不明白这样的程先生，怎么就成了别人嘴里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小可怜？
　　“我娶他”，程先生抱住陌瑾的腰，试图将自己健壮的身躯缩进陌瑾小小的怀抱里。
　　“不行”，程靖榕生气地偏开头，向调解员据理力争，“傻子说的话不能当真”。
　　调解员很无奈，他们已经对程靖初做了健康评估，这位程先生真不愧是退役军人，身体素质一流，连不久前被人下迷|情|药导致的不良反应都缓过来了，头部的伤看上去恐怖，实际却不严重，再加上A与生俱来的恢复力，这点小伤不过是被小猫崽不小心挠了一下。
　　至于心理评估，这位程先生也完全没有任何问题，而他目前对加害者的过分热情，也可以归咎于不良事件后被害者斯德哥尔摩情结。
　　这种情结早在上个世纪已被从《创伤心理评估》中移除，人类的感情本就极其复杂，旁人无力阻止，也无权鄙视被害者爱上加害人，最多就是感叹一声：人各有命，福祸自有因果。

　　程靖初最后还是娶了陌瑾，婚期在这个月的最后一天。
　　程家老小咬牙切齿地瞪着新娘，待新郎看过来时，他们又飞快换上了强颜欢笑的面孔。
　　而本该属于新娘的那一席，却全是空的。间或有几只鸟儿从空白的座位上掠过，除此之外，没有人在对面亲家露出愤怒的表情时，回以羞愧的致歉。
　　礼司飞快地念着致辞，偷空也瞪了新娘一眼。这是他今年主持的最后一场婚姻，也是他最不祝福的，毕竟新娘是个心机O，居然利用下作手段骗婚，简直令人发指。
　　原本这件事不一定闹得如此之大，但这个O实在太有本事，当时报警报得惊天动地，连媒体都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半个小时后网上就传遍了“某豪门贵子强迫无辜大学生”的小道消息。
　　不过各位抬头看，老天饶过谁？
　　真相大白之后，哪怕这位O并没有如公众所希望的那样，终身戴上标有特殊记号的监控手环，哪怕大多数人并不知道这位无耻的O究竟长着怎么一副肮脏的嘴脸，但托公众对豪门的极大好奇心及关注度，在大多数人眼中，那个程家的少奶奶，就是个不择手段的强监犯。
　　“礼成，请新娘亲吻新郎”，礼司面无表情地说。
　　台下寥寥无几的掌声显示着这是一场不受人祝福的婚姻。
　　陌瑾无视周遭的视线，只专心盯着程靖初看。
　　原本的他从没想过，明明重新开始，他何必再次跟程靖初这混蛋纠缠不清。
　　可如今的程靖初依赖地靠着他，程靖初说，我会娶他，请拿走他身上的监控手环。程靖初手腕前臂都是细小的抓痕和咬|痕，而陌瑾，除了某个地方有一点点难以言述的不适，确是毫发无伤。这种情况下，怎么看都是他单方面殴打并强了不配合的程先生，否则怎么解释如此局面？
　　所以，他得为这个世界的他赎罪。甚至他在想，会不会是从前的程靖初老是虐打他，所以老天罚这辈子的程靖初注定被他虐打？也许在这个世界，程靖初最后会死在他的拳头之下，亦或者，他这个家暴者会被可怜的程靖初下毒害死。
　　但现在他来了，他不会再让家暴重演，他一点也不喜欢这种偿还方式。
　　陌瑾认认真真地看着程靖初，然后在礼司的诧异下，在席座上众人愤怒的眼神下，程靖初弯下腰，陌瑾在配合的程先生脸蛋上，浅浅地亲了一下。
　　我会宠你，让那个家暴你我的程靖初和陌瑾都走开。
　　“流氓”，程老爷猛地起身，气哼哼地走了。
　　陌瑾突然笑了。

　　夜深了，陌瑾躺在床上。
　　程先生正在给他按摩。
　　这位先生特别贤惠，指法高超，品性高洁，还主动恳求表现的机会。
　　陌瑾受宠若惊，意外之余，忍不住给了程先生一个大大的亲亲。
　　“我会宠你的”，陌瑾鼓励地摸摸程靖初的头，似梦似醒地保证道。
　　有个声音轻笑道，“小笨蛋”。
　　“什么？”陌瑾含含糊糊地问道。
　　有人狠狠亲了他一口，语气却很委屈地反问：“瑾哥？”
　　瑾哥？
　　程先生居然娇滴滴地叫他瑾哥，陌瑾仿佛做了一个有毒的梦，梦里一道雷光闪过，他被劈得全身火辣辣的，简直羞人。
　　然后陌瑾就这么红着脸睡晕了过去。
　　这天晚上，他又做了个梦。
　　梦里没有毒，也不黑甜，是他受不了的上一辈子——

　　许多年前。
　　学生宿舍楼门口。
　　程靖初摇下车窗，“陌瑾，你就当陪陪我，给我个机会”。
　　“我……我真的没空”，陌瑾站在车外，他觉得这么拒绝人有些残忍。
　　“你站过来点”，程靖初眼里是不容忽视的失落。
　　陌瑾尴尬地走上前，他有些心软。
　　“再过来点。”
　　陌瑾又往前走了两步。
　　程靖初突然探身抓住陌瑾的手，“……最后一次，你也要拒绝我吗？”
　　一阵风飒飒而过，这一年的夏天出奇得长。
　　半空中飘来一股闷热的躁动，使得陌瑾的心情也变得烦躁了。
　　他从未碰到过这么胡搅蛮缠的人，竟令他萌生想报警的欲望。
　　程靖初显露出来的强势令陌瑾有一种被控制的错觉，陌瑾慌张地挣扎着，“放开！”
　　程靖初深吸了口气，终于松了手，“我明天就要走了，陪陪我吧。”
　　程靖初精心打理的头发有几缕耷拉了下来，陌瑾从这个成熟精明的大老板身上找出了一丝令人心疼的孩子气。
　　“好……好吧”，陌瑾揉着被程靖初弄疼的手，“但是晚上6点前我必须回校，明早有课。”
　　程靖初一口答应。
　　……
　　那时的陌瑾怎么也想不到，程靖初居然胆大包天到了这种地步。
　　晚上六点的钟声早就过了。
　　陌瑾被程靖初压在他家的花房内，侵|犯了个遍。
　　“宝贝儿，看这里……”
　　程靖初亲自给他拍写真。
　　“腿要这么放，这样才好看……”
　　陌瑾恐惧地躲避着摄像头，程靖初却是铁了心地将陌瑾按倒在石桌上摆弄成他想要的姿势。
　　“你接着哭，我就喜欢你哭起来的样子……你看宝贝儿，你的表情多棒！”
　　程靖初将手里的单反朝向陌瑾。
　　电子屏幕里的陌瑾哭得梨花带雨，一滴眼泪从桃花红的眼尾处掉落下来，滴在了雪白优美的肩头……那效果唯美的都不用P。
　　陌瑾大口呼吸，喉咙里全是压抑过后的哭腔，“你、想……怎样？”
　　玩也玩了，拍也拍了，是时候摊牌了吧？
　　程靖初的手放在了陌瑾被蹂|躏得通红的肌肤上，陌瑾抽了口气发出一声短促的低吟。
　　“宝贝儿，你怎么还这么跟我说话，太伤我心了”，程靖初好整以暇地摸着掌下脆弱的脖子，“我想怎么样，你最清楚不过了。”
　　陌瑾浑身颤抖，眼泪又一滴滴往外冒，“你、玩都……玩了，还想、怎么样？”
　　“什么叫玩？你觉得我玩你？”程靖初耸耸肩，“你居然这么想？！这两情相悦的事你何必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你……”，陌瑾一下子愣住了，“程靖初，你在说什么？”
　　程靖初一点点逼近陌瑾，等他们之间的距离近到差一点就能亲上时，程靖初停住了，“陌瑾，你还搞不清楚你的处境么？”
　　陌瑾被禁锢在程靖初身下，对方灼人的呼吸喷吐在陌瑾脸上，陌瑾极度不适地偏开头。
　　程靖初掐着陌瑾的下巴将他扳了回来，“看着我，我是你的什么？”
　　“……”，陌瑾又惊又怒，“……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不知道？”程靖初扬起的手掌似乎下一秒就要落到陌瑾脸上。
　　“别这样”，陌瑾又掉了几滴眼泪，可怜他还记得明早要上课，要是挨上这一掌他该怎么解释？他忍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再次痛哭出声，“你、到底……想怎样？”
　　程靖初嘴角一勾，露出一个微妙的弧度，他跟帝王似的拍拍陌瑾的脸，“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