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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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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前】一所荒凉破旧的公园。
夜幕渐渐降临,一个中年男人还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他眉头紧锁,不停的抽烟,地上已经堆满了烟蒂。这时,他听到不远处有吵架的声音,可是他并没有在意。公园就要关门了,这个中年男人掐了烟蒂站起来准备回家,忽然他听见走廊那边传来“啊”的一声,他寻声走了过去,那边的灯光很暗,在公园的常青藤走廊里,一个年轻的女孩躺在那里,在月光的照射下,她白皙的皮肤显得特别吓人。那个中年男人走上前,把她扶起来,拍拍她的脸说:“姑娘,你怎么了?”那男人以为她中暑了,就把她放下,衣服解开,给她做人工呼吸,可是当巡园的门卫用灯照到他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手上沾满了鲜血……
【法庭上】一个神情紧张的女孩正注视着法庭上的被告,也就是公园里的那个中年男人。他的脸上充满了紧张,不安和恐惧,神情憔悴。只听那位控方律师滔滔不绝的陈述着那中年男人的“罪状”,辩方律师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最后法官宣布:“被告陈卫国意图□□罪以及意外杀人罪成立,判处陈卫国终生监禁,剥夺政治权利终生……”陈卫国崩溃了,在刑警押他出法庭的时候,他拼命的挣扎:“不是我!不是我杀的她!不是我——”
“爸爸!——”26岁的陈朵兰从噩梦中惊醒,她常常梦到自己的父亲,梦到父亲对自己说他是无辜的,他死的冤枉!这时,陈朵兰的腹中开始剧痛……
陈朵兰十八岁的时候,父亲陈卫国进了监狱,陈卫国常常在监狱里大喊:“我是无辜的,我是被陷害的!——我,我不能坐牢,我老婆还躺在医院里,我还有儿女要抚养……我没有杀人,没有杀人啊——”监狱里的人都认为他疯了。不久之后,陈卫国用碎玻璃片割腕自杀了。
这时旁边的男人扶住陈朵兰说:“朵兰,你怎么了?怎么了?!”“我,我肚子很疼……”“你别怕,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父亲死的时候,朵兰在上高三。因为父亲的这件事,母亲的癌症迅速恶化,不久也离开了人世,亲戚们也渐渐不和他们来往了,陈朵兰一个人带着小弟弟家庆,靠着一些好心人的帮助艰难度日,可惜这个小弟弟也渐渐学坏了,才上初二就开始逃学,打架生事,逐渐变成了远近闻名的小混混,常常吧陈朵兰气得想死。那真是一段黑暗的岁月,陈朵兰一边承担着沉重的学业,一边还要操心那个不懂事的小弟弟,她常常在深夜到各个网吧去找家庆,找不到弟弟,她就一边担心的哭泣一边还要做高三的习题……然而就是这样,朵兰仍然考上了理想的大学,在大学里,朵兰省吃俭用,维持着自己和弟弟的生活,这个陈家庆初中毕业就不愿意再上学了,天天和一帮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也不知在干什么,但是有时能挣到一些钱,有时候反而是他给姐姐钱。因为他的缘故,陈朵兰常常进警察局,朵兰对他也渐渐失望到了极点,但是她始终牢记着母亲临终时的嘱托,要保住陈家这一根苗,坏点也就坏点吧……
【医院】朵兰躺在病床上,神情麻木的流泪,医生在一边说:“很抱歉,郑先生,您夫人又流产了。我看可能是习惯性流产,明天我会安排她做全面检查。”“……那麻烦你了。”陈朵兰的丈夫郑海涛送走了医生,神情悲伤的坐到朵兰旁边说:“朵兰,别伤心了,我们还会再有孩子的。”朵兰把脸转了过去,心里像刀割一样难受。
【家里】朵兰穿着睡衣,面色苍白,她在想可能自己这辈子是当不了妈妈了,忽然,她听见了一些声响,她打开门走了出去,推开她弟弟陈家庆的房门,却看到陈家庆正用针管往自己的手臂里注射着药剂!看到这情景,两人都愣了一秒钟,陈朵兰反应过来,立马冲上去就把那针管夺了下来,大骂道:“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你还吸毒啊!?”陈家庆满不在乎的说:“姐,是吗啡而已啦!”“吗啡?吗啡不是毒品啊?!你想死啊你,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饭店的人说你一个星期都没去上班了,你说你干什么去了!?又和那个姚莉莉鬼混去了吧?她会害死你的,你知道吗?上一次她就害得你差点蹲了十几年牢,你怎么就不长记性呢?!啊?”“姐,我不是跟你说了不怪她吗?总之,我的事你别管,我走就是了!”
陈家庆从楼上下来,朵兰也追了下来,她边走边说:“你不能走!我不能让你再去堕落,让我们陈家绝后!你要不是我弟弟,我才懒得管你呢!”“行了,吵死了!”“你这个没良心的,我为了你什么都放弃了,可你就是不能让我好过……你,你干脆拿把刀把我杀了,这样我也不要痛苦了……”这时刚下班的郑海涛过来说:“怎么了?朵兰?”“你拦着他!拦着他!”“姐夫,我走了,你看着我姐。”说完,陈家庆就大摇大摆的走了,陈朵兰捂着肚子说:“这个,这个小兔崽子……我怎么就这么命苦——”“算了,朵兰,他还不懂事。”
朵兰躺在床上,仍然觉得自己连气都喘不过来,她又想起了以前的事——
在她上大四时,弟弟陈家庆出了大事,陈朵兰听说以后差点没晕过去。她找到了以前帮她家打过官司的张律师,张律师在看了案宗后,叹了口气说:“这小子怎么坏到这种程度?飞车抢劫,私藏枪支……还有□□?情况很糟糕,再加上上个月他已经满18岁了,这样结果可能——”陈朵兰忙问:“会怎么样?”张律师看看她说:“至少也要判十几年。”“十几年?!”朵兰脑中一片空白,她自言自语的说,“不行,这怎么行呢?他才18岁——”张律师说:“我再帮你想想办法好吗?我不是打这类案子的高手,我得考虑一下。”“哦,好。”朵兰站起来,恍恍惚惚的往外走,差点撞上了一个正要进来的青年男人,那青年男人手中端着杯子,水洒到了朵兰身上,他忙说:“对不起,我进来的太急了……”朵兰根本没有注意到溅到自己身上的水,径直往前走了。
这青年男人奇怪地端着杯子走到张律师的桌前说:“前辈,有新CASE了?”张律师说:“哦,还没接。这个案子太棘手了。刚才出去的那女生,实在是太可怜了。对了,我以前给她家打过官司,哦,就是八年前西湖公园的那个杀人案,你知道吧?那个犯人就是她的父亲,后来在狱中自杀死了。其实我一直很自责,那个案子疑点重重,却硬是被控方律师把活的说成了死的。这次如果她弟弟的案子再打输了,我就没脸再见她了。”那个青年男人的脸色略微一变,说:“哦,是那个人的女儿……”张律师说:“是的。哎,海涛,你不是擅长打这类官司吗?不如你接了吧?不过那女孩还在上学,而且没什么钱,不够的我来垫上就是了。”这个叫郑海涛的律师若有所思。
之后郑海涛律师就和陈朵兰联系了,在和朵兰的相处中,他发现朵兰太辛苦了,瘦的皮包骨头,打了三份工还要兼顾学校的学习,又特别宝贝她那个混账弟弟,为了弟弟,陈朵兰真是心力交瘁。
终于有一天,郑海涛约见了朵兰,对她说:“我有把握打赢你弟弟的官司,可以把他的刑期缩到最短,但是我有一个条件。”陈朵兰说:“是什么?我愿意答应你!”郑海涛犹豫了一下说:“我要你跟我结婚。”“什么!?”“我喜欢你,不想看你这么辛苦。只要你答应嫁给我,我愿意接受你的一切,也会把家庆当成亲弟弟一样来照顾。”“……”朵兰看着他,心里矛盾极了。
郑海涛后来果然打赢了陈家庆的官司,陈家庆被判了两年。朵兰毕业以后就嫁给了郑海涛,放弃了当老师的理想,当起了全职太太。郑海涛家里世代都是律师,家里非常有钱,郑海涛的爸爸郑纪荣当年也是律师界数一数二的人物,虽然他不太喜欢朵兰,但是也拗不过儿子,只得让朵兰嫁过来,但是没有和他们住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