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先生》apple&cider

5、何谓“算了吧”？

　　第五章何谓“算了吧”？
　　虽然说着算了吧，但是当之后的某一天邻居先生来敲门找她的时候，微微还是乖乖的开了门。
　　“不请我进去？”邻居先生问，举起手中的一个褐色塑料袋，上面印着唐人街有名的超市。
　　“那是什么？”
　　“带鱼，今天我们做家熬带鱼。”
　　微微摇头：“麻烦着呢。”
　　“我做又不是你做，还不让我进去？”
　　“进来进来。”微微连忙让开。
　　乔越进了微微的小公寓，在玄关顿住，因为没有多余的拖鞋。
　　微微关上门，从乔越旁边往里面挤：“我去给你拿拖鞋，你等下呀。”
　　乔越举高手中的带鱼，让微微琅琅跄跄的过去。
　　微微脸红，暗自鄙视自己怎么就不像想像中的摩登女郎那么成熟优雅。她也不敢回头看乔越，心想他肯定会微笑着叹气觉得自己是个小孩子吧。
　　如果微微回头，会看见乔越一双晶亮的黑眼睛微微带笑。乔越知道微微并不常有客人，也许自己还是第一个客人，他也说不上有多开心，但是心底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也许真像个父亲看见女儿洁身自好的生活的满意，也许是个哥哥觉得自己还是小妹妹唯一的依靠的自豪，也许还有更多的，乔越却不分析了。
　　鱼还是乔越从头到尾一手包办。因为是开放式厨房，微微用手撑着头，坐乔越对面，看着乔越剥鱼鳞，烧水，择菜……
　　“邻居先生，你今天怎么想起来做鱼了？”微微问
　　“鱼很好吃呀。”乔越答得似乎理所当然。
　　我也知道很好吃，微微想，其实我是想知道你之前怎么不来找我，今天又受什么刺激来和我一起吃饭了。默默叹口气，心理鄙视自己贪心，邻居先生来看自己就不错，还矫情什么。
　　“最近怎么样？”见微微似乎一顿，乔越倒是主动问起来微微得情况。
　　“呃，还好吧，上学，回家，看书，吃饭，就那样拉。”微微说着自己汗颜，好无聊得生活。“你呢？”
　　“之前接了一个case，所以一直忙，最近刚刚才有休息，所以跑到你这里来做做饭，休闲一下。”
　　微微睁大眼睛：“邻居先生，你一定忙晕了？连做饭都能当休闲了……“
　　乔越大笑：“跑到别人家里做饭也就算了，但是跑到我们微微家做饭可是一种很高级的休闲活动。”他脱下剥鱼鳞时候的塑胶手套，揉揉微微的头发，转身用看西红柿鸡蛋汤的情况。
　　微微不信，撑着下巴说：“那你常来休闲呀，我就不用吃外买了。”
　　乔越盛了一碗汤给微微：“好喝么？”
　　微微大赞：“和我妈妈做得味道一样。”
　　乔越笑：“之前我是你爸，现在我是你妈妈了。”
　　微微咯咯点头。
　　“好呀。”乔越给自己也盛了一碗，两个人就在开放式厨房的两边对着喝西红柿鸡蛋汤。
　　“什么好呀？”微微不明。
　　乔越黑亮的眼睛锁住微微，嘴角微微扬起：“我们以后每天一起吃晚饭。”
　　微微内心转了九十九个弯，不知道怎么回答。怕是乔越开玩笑，又怕他认真；每天一起吃饭看似很好，但是又似乎太频繁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自己的心闷闷的，这是种奇怪的感觉，她从来没有经历过。
　　“可是，你不是很忙么？”转来转去，微微只有问。
　　乔越揉揉微微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笑着说：“再忙也要吃饭呀，怎么，不喜欢每天一起吃饭？其实我要接case，很多时候也是要忙到很晚得，虽然希望每天给你做饭吃，但是其实也只能尽量。不过有时间，就一起吃饭吧。”
　　微微觉得乔越就像个圣诞老人，虽然她早就过了小孩子期盼礼物得年纪，但是乔越似乎可以实现她所有得愿望，然后微微对她笑。她不禁试着伸出手，抓住乔越几根头发，也学着乔越揉他得头发。
　　乔越扬眉：“小丫头……”威胁意思貌似有在其中。
　　“嘿嘿，好呀好呀，邻居先生。”微微咯咯笑着答应。
　　微微饭后自然负责洗碗，微微偷偷想，要是连碗都不用我洗就好了。
　　乔越在调电视台，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乔越接了手机，也不避讳微微：“婉婉么？恩，我在朋友家，可以，我大约8点左右会回去……好，到时候见。”
　　微微看下表：7点10分。看来邻居先生还得等下才回去。
　　“好好洗，把洗洁晶都涮掉。”乔越好像知道微微在走神，躺在沙发里面选台还不忘“照顾”她一句。
　　微微小心眼得瞟他一眼，心里哼下。
　　“微微，你知道我是做什么得么？”估计是电视节目太无聊，乔越问道。
　　“不知道。”微微老实回答。
　　乔越抚额：“你这小孩，要是被人骗了都不会知道。”
　　切，谁这么好骗呀，微微心想，我也只对你才比较相信，好不好？想到这里，微微不禁承认，自己是个天生多疑得人，不知道怎么这么信任乔越。唔，姑且继续当他是圣诞老人好了。
　　“我是律师，专修企业法，工作是case base的，所以才会忙一阵子，休息一阵子。”乔越解释。
　　“原来你说得case是案例……”微微恍然大悟。
　　乔越想起自己和李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自己还没有介绍，李婉就优雅的笑道：“乔先生，久闻大名了，C国法律界的华裔精英，国际知名律师事务所的最年轻的合伙人，很高兴认识你。”他那时侯第一感觉不是对这些外在头衔的自豪，也不是排斥这种很有目的的社交，而是好奇有没有人会单纯的认识他这个人，而不是这些头衔。
　　微微算是第一个这样对他的女人，well，说她是女人，他都觉得不适合，她顶多是个大女孩。或者更甚，乔越想，姑且算在小女孩范围里面好了，现在留学的大女孩都在同居，party，疯狂极了，哪里有微微这样的，就是个没有长大的小娃娃。想到这里，乔越心情莫名大好。
　　微微不知道在乔越心里她已经从个19岁的大学生变成了9岁的小娃娃了。她现在还在跟一堆锅碗瓢勺搏斗，想下次一定不要乔越做这么多饭菜，洗碗是个很大的任务。
　　乔越环视微微的房间，发现一共有餐桌和书桌两张桌子。他看看时间，已经将近8点了。他拿起卓上的电话，拨给李婉：“我今晚有些忙，我们改天再见吧。好，再见。”李婉从来都不对他的事情过问什么，这也是他和李婉维持三年关系的原因之一。
　　乔越跟微微打招呼：“我回房间一下。”他把门半掩，换了鞋，不一会儿抱回来了他的黑色苹果电脑。
　　“你怎么把你电脑搬来的？”微微问，好奇中。
　　“一会儿你学习，我在你这边看一下新的案例。”乔越特别平静的说。其实他是有点小窘，他在微微这边呆着特别舒服，既不想和李婉约会，也不想回去独自工作。他惊讶于自己竟然对和微微相处这么依赖，却不想分析其中的原因。
　　“你不是要和婉姐约会么？”微微自然问道。
　　“取消了。今天还有些事情没有做完。”乔越特肯定的说。
　　“哦。”骗谁呀，微微暗想，你不是才刚忙完。不过不戳破他了，因为自己其实也很享受和邻居先生一起的感觉，屋子总是自己没有人气。
　　两个人就着么过了一晚。呃，这样说有点小暧昧，其实什么也没有发生，只能算是半晚，11点半左右乔越就回去了。
　　留下微微洗好澡，睡得特别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