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不X》月出皎兮gy

11、第十一章

　　顾守礼看着顾海因还在地上跪着，就连白景行也没有起来，叹了口气：“小行，你快起来！你跪着干什么？”

　　“叔叔，我……”白景行欲言又止，他们父子之间的事，就算他在和顾守礼熟识，也不能过多的插手。

　　顾守礼撇了一眼顾海因，声音冷淡，可是仔细听，里面还带着顾海因回来的喜悦和担心：“你也起来吧！”说完就转身进了屋子，也不理会顾海因和白景行。

　　“起来吧！还跪着？没够？”白景行率先站了起来，伸出手：“你丫的，我都伸手了，你丫的好歹也给我个面子站起来吧！大毛还在那看着呢！你丫的故意让我丢人，啊呸，丢狗是被？”

　　顾海因又恢复成面无表情：“腿麻了！”

　　白景行一把把顾海因从地上拽了起来，把顾海因摁到椅子上，双手大力却出奇的温柔，慢慢的按摩着顾海因的膝盖：“你丫的就会逞能！服个软，认个错，叔叔还能把你怎么样？”

　　“这是我该受的！”声音不咸不淡。

　　“你进屋躺一会儿，我去做饭！”白景行把顾海因轰进屋里，耳语：“你和叔叔好好的谈一谈，叔叔一定会原谅你的！”白景行又看了看顾守礼：“叔叔，我新学了道菜，做给您吃！您等一会儿！”说完就钻进厨房。

　　屋里，顾海因看着有些苍老的顾守礼，声音哑的厉害：“爸！是我对不起您和爷爷。”

　　顾守礼这会儿气早就已经消了，哪有什么比自己儿子死而复生还要让他高兴的事儿？看着已经八年没见的儿子，心里难受的厉害。八年前他还是个十八岁的小孩，这八年一个人在外面，过得该是怎么样的辛苦。有没有挨饿受冻，有没有受人欺负？这一会儿全部都涌上了心头，“小因，你这八年在外面过得怎么样？”

　　原本把自己伪装着刀枪不入，可是顾守礼的一句问候就把顾海因弄得溃不成军，顾海因低着头，不敢看父亲已经花白的头发，更不敢看那双充满暖意的眼睛：“爸，爷爷临走前，我回来过。我见过爷爷，都是我的错！爸，你打我吧！”

　　顾守礼听着厨房里霹雳巴拉的声响，心里也暖暖的，毕竟这八年白景行在，像他半个儿子一样，“小因，都过去了。爸知道你，如果不是什么大事，你不会消失八年。再说，这八年还有小行，他可真是你的好兄弟！你不知道，他刚知道你……的时候，那样子可真的是伤心了……”

　　顾海因慢慢抬起头，目光坚定，这八年来，他曾不止一次下定决心，经过无数次的深思熟虑，他也不能多想现在是不是合适的时机，就那么脱口而出：“我和他不是兄弟！”

　　知子莫若父，顾海因已经这样说了。再加上白景行和顾海因的种种，单单是墓碑上吾爱海因四个字，顾守礼就已经猜到了什么。可没人开口，他也就装作不知道，若是八年前顾海因这样说，他可能还会生气。可是这八年，白景行的所作所为都历历在目。顾海因爷爷去世，都是白景行一手张罗的，就连出殡的事，都是白景行替顾海因做了所有孙子该做的事儿。顾守礼还怎么能反对或者拒绝？

　　“小因，你别说了。爸都明白了！”

　　“开饭了！叔叔，顾海因！快出来！我今儿做的可是独门手艺！”白景行在厨房叫着，端着菜放在桌子上，敲敲屋里的门：“叔叔，顾海因，快出来！”

　　听见白景行的喊叫，顾守礼和顾海因才从房间里出来。三个人坐在餐桌上，顾守礼先是看了看顾海因，又看了看白景行，心里有些宽慰。不管顾海因这辈子跟谁过一辈子，怕是都没有白景行对他好了吧？而他又多了个儿子，又有什么不好呢？经过了失去儿子的，他什么都已经想开了。

　　“叔叔，吃菜！”白景行先是夹了一筷子给顾守礼，又夹了一筷子给顾海因，不过语气阴阳怪气的：“也不知道吃惯了西餐，吃不吃的惯中餐！”

　　顾海因这一会儿，哪里还有刚才小可怜儿的模样，倒真的挑三拣四了起来：“恩，是不太习惯！”

　　白景行盯着菜，嘴上说着顾海因这丫的难伺候，有的吃就不错了，可是心里默默的记上了，以后得去学一学西餐！洛凡从小就是在国外泡大的，估计这做西餐的手艺差不了。

　　在家里享受着顾宁服务的洛凡打了个喷嚏，不过他要是知道白景行要让他教他西餐，一定给白景行两个大白眼！你家顾海因也在国外呆着那么多年，不也什么都不会做吗？凭啥他就会？难道他长了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妈的！哼！

　　“小行，今晚你就别走了！就在这儿住下！等明个儿还得给爷爷上坟！”顾守礼把屋里的床铺收拾干净，这些年只要是爷爷上坟或者过年过节，白景行就会在顾家住，所以家里总给白景行留一套床褥：“小因，你就凑合和小行盖一个被！你那套我都放下屋了！犯潮，等我明天拿出来晒一晒在盖！”

　　顾海因看着一脸奸计得逞的白景行，咳嗽了两声：“爸，你把我下屋的被拿上来吧！潮就潮！没事儿！”

　　“那哪能成？那被子都一股子发霉的味儿了！八年都没拿出来晒晒，那得啥样儿？你盖了非得起湿疹不可！以前你俩也挤一个被窝，咋的，八年没见面还生分了？”顾守礼说完就回了自己屋里：“明天我就把你那被子拿出去晒一晒！”

　　顾海因无语：“爸，那都八年了！您还留着？还不扔了？我再买一床新的！”

　　顾守礼本来进了屋，又伸出头：“咋的，这是有钱了？晒一晒不一样睡啊！扔了多浪费！你不要我留着我以后盖！再说，那可不是我不让扔的！这你得问问小行！”

　　顾海因眼睛一转，看着笑的像个偷了腥的老猫一样的白景行，“是你不让扔？留着当古董？”

　　白景行点了点头，原因却没有说。他总不能说刚开始那阵子没有那被子，他根本就睡不着？还是告诉顾海因，只要那被子还在，他心里就总觉得顾海因没有真正的死了？或者告诉顾海因，他的东西，他一个也舍不得扔？

　　“叔叔，不浪费！他不爱睡拉倒，您明儿个晒一晒，我睡！”白景行看着顾海因神情不好，爽朗着冲着顾守礼那屋喊。

　　“成嘞！还是小行懂事儿！”顾守礼应了一声。

　　等顾海因洗漱完毕进屋的时候，白景行已经脱得就剩条内裤，坐在床边，不知道摆弄什么，看到顾海因进来，冲着顾海因笑的那叫一个灿烂：“来，来，快过来帮帮我！”

　　顾海因面红耳赤，看着白景行那模样，只能冷着脸装着镇定：“滚！”

　　白景行摸不到头脑，皱着眉：“你丫的，也不能仗着是我媳妇儿，就总骂我啊！合着我整个儿一后娘养的，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

　　顾海因冷哼：“不是有我爸疼你吗！”

　　白景行实在是懒得跟顾海因贫嘴，又凑近了一些：“你快过来帮我一下！”

　　“不帮！你自己弄！”顾海因冷眼，这个白景行成天脑瓜子里都想些什么，妈的，跟八年前一样……还这么……这么得……不要脸！

　　这下白景行算是明白了，乐得在床上一个劲儿的打滚：“哈哈，顾海因你丫的都想什么呢？哈哈，你以为我让你帮我/手/活/？”

　　顾海因这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出儿，绝对是对着白景行这丫的不要脸的练出来的，“那你要干嘛？”

　　白景行一下子精神了，从床上蹦了起来，凑到顾海因身边，在顾海因耳边小声呢喃：“干！”

　　顾海因实在高估了这个白景行，这八年一点没变，要说变了什么，就是变得更不要脸了！顾海因瞪着白景行，白景行看顾海因是真生气了，只好耸耸肩，把药瓶子扔给顾海因：“给你上药！药瓶子打不开了！”

　　顾海因黑着脸把药瓶子打开了，看了几秒刚想说什么，白景行就接过了话：“不是八年前那瓶了！那瓶早就用完了，这是上个月新买的！麻溜的，把衣服脱了，爷给你上药！”

　　顾海因心里有些不痛快，这种不痛快，就是感觉自己错过了许多不应该错过的东西一样！身后的白景行看着顾海因身上的伤痕，心里疼得厉害，就是上药也不敢使劲，生怕弄疼了顾海因，可嘴上还打着趣：“叔叔，下手可真够狠的！叫你丫的犟，活该！”

　　上好了药，白景行自觉地把身上唯一一条内裤从被子里扔了出来，还向着顾海因招手：“快进来，睡觉吧！明早我们还得去给爷爷上坟呢？”

　　顾海因拎着白景行的内裤，扔到白景行的脸上：“穿上！”

　　谁能想到白景行耍起无赖来，比无赖还要无赖，翻了个身子：“我不穿，就不穿！”

　　顾海因看着白景行耍无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狡猾的笑了笑，冲着门口的大毛吹了个口哨：“大毛来！”

　　大毛一听见顾海因叫它，嗖的一声就窜了进来，冲着顾海因低吠，还用头蹭着顾海因的裤脚，好不亲昵。顾海因也蹲下摸摸大毛的头，语气要多温和就有多温和：“大毛，去，咬他去！”